第51章
第51章
屏幕卡顿了一下，视频开始播放。
这应该是放在家里的监控摄像头，最开始还是很正常的，赵兰屏在客厅看报纸，赵燕看了一眼监控的日期，刚好是赵兰屏病发送到医院没有抢救过来的那天。
白之衡也注意到了，开头的画面太过于熟悉，当天发生了什么她再清楚不过，她哆嗦着嘴唇，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低着头闭上眼不敢去看。
可眼睛看不见了，声音还是会传到耳朵里，她听到赵兰屏低哑的咳嗽声，翻报纸的细碎声响，然后紧闭的大门随着锁芯地转动“咔”的一声打开了。
赵燕死死地盯着屏幕，他的每一寸骨血都对白之衡爆发出强烈的恨意：“闭上有用吗？那天做了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了，忘了的话我就给你说一下，赵兰屏把报纸放下了，你和井平泉进来了，听到你们对赵兰屏说的话了吗？！你带着井平泉回来干什么你自己记得，赵兰屏就是那天死的，白之衡，你还觉得自己是对的吗？！”
他颤抖着手调大音量，眼球爬满血丝：“好好听着！我要你听着！看着！你的罪孽，看看你是怎么害死他的！”
赵兰屏死得很痛苦，清醒地感受生命的流逝还有爱人的绝情，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直爱的人把自己推向深渊。
白之衡带着井平泉见赵兰屏那天天气很好，花园里的花开满了角落，赵兰屏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晒着太阳，例行地看着每天的报纸。
最近白之衡遇到了她多年未见的同学，因为井平泉是白之衡同学的关系，来这所城市一是和白之衡叙旧，二是在文三做生意详情他们帮忙，多亏了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赵兰屏对他很是照顾。
但他没想到，今天他们来不是叙旧的，而是来索他的命。
白之衡要求离婚，赵兰屏不解，他们最近并没有吵过什么架，不过是白之衡出门频繁了些，忙于帮助井平泉的生意走向正轨，平时在家里一切如常，甚至说得上比平时更加恩爱，他想不到是因为什么才让白之衡说出离婚的话来。
离婚这个话题太过于私人，即便井平泉是白之衡最好的同学赵兰屏也不会允许他听，就在礼貌的请他离开之际，白之衡握上井平泉的手，装作嫌热不经意地拉下衣领，赵兰屏自然而然看到了她脖子上暧昧的痕迹。
可赵兰屏从来不在她的脖子上留下痕迹，原因是白之衡说被人看到不好意思。
今天白之衡的脖颈上却出现了这样的痕迹，和暧昧不搭边，这完全是对他们婚姻背叛的最确凿的证据。
赵兰屏明白过来，他简直不可置信，和白之衡结婚后他没有亏待过对方一丝一毫，甚至因为她的无理取闹而苛责过赵燕，他自认他是个合格的丈夫，不明白白之衡为什么要背叛他。
他感觉心脏不是很舒服，慢慢蜷缩起身体，下意识要去找随身放在包里的药，他拿出来，抖着手打开，里面是花花绿绿的糖果。
“昨晚给你换了，”白之衡抿了一口花茶，很温婉地笑了笑，“阿姨今天也回去了，”
二十多年的夫妻，赵兰屏爱她也了解她，白之衡最想要的就是钱。
他有心脏病，所有早早就立好了遗嘱，只要等他死了白之衡就能拿到一大笔遗产，可白之衡等不及了，赵兰屏回想似乎从井平泉这个人出现，白之衡就变得易怒烦躁，开始频繁外出。
“之衡……给我药，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之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赵兰屏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白之衡慢悠悠喝完了一杯茶，井平泉白着一张脸坐在旁边，然后掐着时间打了急救电话。
十几分钟后赵兰屏被送了救护车，白之衡哭哭啼啼地演戏，井平泉轻声安慰着他，两个人随着医护人员向外面走去，身影消失在了监控里，但很快井平泉又返回来，站在监控面前，环顾四周确认安全后关了监控。
屏幕漆黑一片。
赵燕双眼发红：“看来他骗了你，他瞒着你放了一个监控在家，从最开始他就没和你站一边。”
“你看看你多自私，当初公司查账的时候你愿意捞他一下，他也不会把这种东西拿出来，你真的蠢透了。”
白之衡脱力滑跪到地上，一切都脱离了她的预想，她本来想借着那天发生的“真相”威胁赵燕给她一笔钱，她的账号已经被冻结，然后她拿着这笔钱逃到国外，而所谓的“真相”赵燕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反正他又没有证据。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井平泉会咬她一口，那个她当作棋子的男人也把她当作棋子，他们各怀鬼胎，都企图着通过对方从赵兰屏身上撕下一块肉。
“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吗？你亲手把他送进去当替罪羊，当然我也不会放过你。”
白之衡拼命摇头地哭着，她脸上精致的妆都花了：“不行，绝对不行，赵燕……我是你妈啊……赵燕……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绝对不来打扰你了……放过我吧……”
赵燕听到她说她是他的妈妈没忍住笑了出来，一脚把她踹开：“赵兰屏求你的时候你怎么不给，你是我妈？你算什么东西？！白之衡！我告诉你，我绝对会把你送进去，就算你没死在牢里出来你也别想好过！”
“你疯了？！赵燕！赵燕！”
“我疯了？我他妈的是死了！我恨你，他给了你那么多但你装都不装一下，他是什么贱人吗？”赵燕指指门外又指指自己，“我也是什么贱人吗？”
赵燕的眼泪落下：“现在你爸妈你哥也不管你，你满意了吗？真当自己是什么公主，你他妈的都四十多了，你还不长长你的猪脑子吗？！”
白之衡擡头怨恨地看着他，开始口不择言：“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妈出轨你搞基，走男人后门你也算不上干净……你以为你做的事就不混账，你和我又什么区别？”
“放你妈的屁！”赵燕气得脸红脖子粗。
“老子没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像你有根棍子就能发情！”
“你是不是忘了，五岁那年你带我去参加宴会，途中走散了，我顺着楼梯一道门一道门去找你，你他妈的在干什么？你在阳台干什么？！”
赵燕对她恨得咬牙切齿：“你跪在那个男的面前干什么？！”
“你以为我小什么都不知道，回去路上威胁我不准给赵兰屏说，要不是……”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要不是因为赵兰屏……你那晚后还能继续花他的钱？！”
赵燕对家的最直观的感受只来源于他爸，赵兰屏即便会在他们发生矛盾的时候偏袒白之衡，但在这个畸形的家庭中，他已经算得上是个不错的父亲了，要不是赵兰屏喜欢她，把家庭的期待放在白之衡身上幻想，要不是赵兰屏有心脏病，十八岁成人那天，赵燕枯坐了一晚，最后还是没有把收集的东西给赵兰屏看。
他不是没有对他们的家有过幻想，赵燕认为他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没长成高中就出去乱搞的人很不错了，他现在不过就是喜欢个比自己小六岁的男人，白之衡有什么脸把她和自己比？
“你以为男的和男的又有什么好结果，没有婚姻他要是想走走得比谁都干脆，”白之衡披头散发，“你就觉得他爱你了？你搞你弟弟，你难道就要脸？”
“赵燕，你觉得赵兰屏活着他会不会允许你和他缠在一起，何明风他爸干了什么，你爷爷被气吐血了你忘了？你敢把我送进去……你他妈的敢！”
她癫狂的大喊大叫：“赵兰屏儿子和何则儿子搞一起了，他妈的乱伦搞基啊！哈哈哈哈……赵家全他妈的完了！”
“闭嘴！”
赵燕掐住她的脖子：“闭嘴！再叫老子撕了你的嘴！”
白之衡喘着粗气看向何明风：“你也要毁了赵家吗？”
何明风没有理他，握住赵燕的手腕，他没用力，只是轻轻地带着走，赵燕听话地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