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七章狡猾的小灰
其实，我想说的是，这岂不是丧尽天良。孙启心底道，完全毁灭一座城池，是孙启不能理解的战争，妇孺之流本无对错，屠缪杀尽，太过残忍。“我似乎理解错了你的意思。”冷月看着孙启道：“也是，你还太年轻，很多事情你都没有经历过。战争本就是杀戮，杀戮面前没有什么是无辜的，屠城不论在哪个国家都是家常便饭，即便文王时代，也曾有记录过屠城事件。”
孙启握紧拳头，道：“我不认可。”
冷月笑了笑，道：“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么多，反正将来你从男孩走向男人之后，总是会明白的。”孙启瞪了眼冷月道：“我早就成年了。”冷月道：“走吧，你看连小灰都跟他们跑了。”孙启“嗯”了一声，纵马前去。
“魏川好样的！”李公子高声喝彩，道：“比孙启强多了！”铁牛急忙道：“俺大哥最厉害了。”魏川笑道：“对啊，李公子，在下哪里比得上天将军。”铁牛面色这才缓和，李公子冷哼一声，道：“你当然比不上孙启，我只是说你箭术比孙启厉害。”
铁牛也只能装作充耳不闻，大哥啥都好，就是箭术骑术平庸，而且这么久也没多大长进。按照孙启的说法，我将来是要骑乘荒兽的，骑术高不高明无所谓。铁牛不由得看了眼小灰，满眼都是怜惜，它这才成年土狗大小，要长到和马一般大，得什么时候去。
“天将军只是练习少了，所谓熟能生巧，箭术练多了，也会有所长进。”魏川哈哈笑道：“在下多次提议打猎，其实也是可以帮助天将军提升箭术和骑术。”
“铁牛，你说是不是？”李公子没理会魏川，只问道铁牛。铁牛道：“大哥，有时候很厉害的。”李公子满眼轻蔑，道：“什么时候？”铁牛眼中浮现痛苦，脸变得严肃起来，回忆道：“是我们和南营那一战，我们在丛林中看到陈叔和小林子被马贼杀害，我们杀了进去，马贼百夫长逃出百步外，被大哥一箭射杀。”
“今夜之战，宁死勿退，宁亡勿降。”铁牛口中喃喃道。
那一战太过惨烈，疾风营三百多战士近乎全军覆没，铁牛身上刀伤七十四道，枪矛二十九处，大大小小一百零三处伤，孙启负有几处致命创伤，胸口一处，肚子上被刺穿，右手手臂那里砍进骨头。他们两人当时已经被老吴头定为必死之人，惜是命硬，都活下来了。
李公子沉默了，他是旁观者，他清晰的看到当时那场战争惨烈的一幕，或许没有孙启、铁牛拼命搏杀的惨烈，但是他能比孙启、铁牛更能清楚的感受到战场。
“今夜一战，宁死勿退，宁亡勿降。”李公子心底说了声，他不会说出来，因为他认为他没有资格说出这句话，整个疾风营，只有孙启和铁牛有资格了，哦，那些英勇战死的将士们也有资格。
“我不后悔当初没有和你们一起战斗。”李公子心道：“在我眼中，你们的命比所谓大义更要重要，比所谓的英雄称号更要重要。”
“铁牛将军说的那场战争应该是场极为惨烈的战争。”魏川肃然道，李公子点点头，没有提起这个沉重的话题。魏川接着道：“天将军怒而一箭，所以才能做到全神贯注，神形合一，是以百步之外射杀敌寇。”
“没想到你还隐藏了自己本事。”冷月笑道，孙启忙道：“什么百步之外射杀敌寇？”“嗷——”好一头狡猾的小灰，魏川射杀的猎物半天不叼回来，等孙启一到，就立马跑向孙启。
孙启看着嘴里叼着一头黑羊的小灰正朝着自己嗷嗷叫，毫不客气的将魏川的功劳显摆到自己身上，呵，还将箭矢也给拔下了，还好大家打猎都用竹箭，除非遇到荒兽才会动用铁矢箭。
孙启摸了摸脑袋，很是无奈。
“好的没学到，坏的全部学去了。”李公子冷哼道，孙启忙道：“我可没教它这些东西。”魏川笑道：“大家又何必分彼此，不过是头黑羊而已。”冷月笑道：“是魏川你射杀的，自然应当属于你，功是功，友是友。”
“嗷——”小灰昂着脑袋看着孙启，孙启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无奈道：“小灰。”铁牛哈哈笑道：“俺的小红要是也有这个本事就好了。”“哞”小红很不客气的甩了甩脑袋，继续吃草。
冷月看了眼袖子中的小白龙，万幸当初没有回到军营请他们帮起名字，太俗了，真的太俗了。这头变异的赤血莽牛就因为头上鳞甲是红色的，就被铁牛亲切的唤作小红了，孙启、小玲等人居然还十分同意，真是可怜的赤血莽牛。
叫火麒麟多好！
“孙启，你看前面有只野兔，来显摆下你百步穿杨的箭术，让我们好好瞧瞧。”李公子指着两百米外一只还在吃草，丝毫没有觉察到危险的黑兔道。
孙启道：“那么远，还是算了吧。”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行吗？”李公子挑衅的看着他，孙启还没来得及应答，李公子紧接着说道：“是男人又怎么能说自己不行了，哦，你是不是男人哦？”
孙启顿时脸色涨红，道：“我没说我不行。”
李公子面带微笑，往黑兔一指，朝着孙启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你行你上啊！
孙启回头看了眼冷月，又瞅了眼铁牛，最后目光落在弓箭上。他咽了咽口水，弓箭一道，他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虽也常有习练，但不知道为何，便是精进不了。
他拿起弓，取出竹箭，一套标准的拉弓满月的动作，瞄准前方黑色的兔子。他深吸一口气，双眼凝视在一点，黑色的兔子越来越清晰，毛发在缓缓放大，渐渐清晰。
“一般天阶，视力都会得到极大提升，不说神箭手，但是箭法绝不会差，真不明白孙启是怎么回事？”李公子道。
“因为他突破天阶的方式，很像书中记载的‘十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