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夜色茶香
“好，大哥，俺的力气可大了。”铁牛哈哈大笑道，孙启道：“我的意思是在黑翅狮能承受多大的重量。”“先准备好滚木，对于那些矮墙和已经完全破坏的城墙，可以先直接搭建起来。”石头道：“我们还得和好淤泥，将砖石以及竹箱之间黏上淤泥，以免竹箱散架，城墙就直接塌了。”孙启笑道：“这些就劳烦我们的石大先生了。”
“耗子，你去问问三十名俘虏中是否有会打铁的，有的话带到天海军械坊。”孙启道，天海军械坊是孙启模仿北炎城的大铁坊建造，他们重开一荒地，设立军械坊，用来制作藤甲和藤甲盾以及少量铁器。
耗子点了下头，就出去了。冷月道：“耗子仇恨马贼，你就不担心……”
孙启道：“他不会。”铁牛道：“耗子最听大哥的了。”石头笑了笑，说：“你们几个该干嘛就干嘛去，放心，城墙修建有我在，对了，铁牛你先带天海军去城外砍伐可用的竹木，并清理下城外那些房舍。”
铁牛连忙点头，道：“那俺这就去了。”
李公子瞪了眼孙启，又看向珠儿道：“珠儿，你是陪着你的石头了，还是跟我回军营？”珠儿才将目光从石头脸上不舍离开，道：“公，公子，我不想回军营。”李公子哼哼一笑，对孙启冷笑道：“你兄弟做的好事！”说着，甩袖而去。
“公子，公子……”珠儿连忙追了出去。
孙启看着石头，道：“你还不去追。”石头反手指着自己道：“有什么好追的，大哥，学学小玲，现在还在海边勤练武功。”
“对啊，孙启，小玲和铁牛一入天阶，进展神速。”冷月笑道：“武道中最可怕的事，不是别人天赋比你好，而是别人天赋比你高，还比你努力。”孙启强狡辩道：“我这是松弛有度。”冷月道：“明明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大哥，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石头道。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孙启道。
“请坐。”陈老先生道。
新舍，却是宽敞许多，孙启侧目看向大堂，屋里五排简陋的桌椅，那是学子的课堂。这里算是天海新城第一家学堂，或许也是域北三省唯一一家学堂。
“陈老先生知道我要来？”孙启看着桌上热茶问道。
“你来了，茶便是你的。”陈老先生一边用毛笔写着字，一边说道。孙启恭敬道：“陈老先生，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建城墙的事情吧！”陈老先生道，孙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陈老先生果真神人也，一下子猜到自己心中所思。
“倘若不是文罗来到天海之城，也不会刺激到你想要建城的神经。”陈老先生接着说道：“不过，提起建城这件事，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你却没有问。”
“什么问题？”孙启不解。
“俘虏。”陈老先生轻轻将毛笔放下，“我来到域北多年，看过太多，知道你们域北三省的人最为痛恨马贼，所以你并没有把俘虏当做问题，因为当你从他们口中了解到你所想要了解的消息后，你就会杀了他们。”
“不杀他们，留着干什么。”孙启眼中浮现一股杀意，道：“他们，不配活在这世上。”“痛恨敌人是必然事件，他们破坏了域北，制造了无数流血屠城事件，所以你时时刻刻都想要杀死他们。不过，你若俘虏了一万名马贼的时候，你该如何做？”陈老先生问道：“看你的口吻，依旧是杀光他们。”
“没错。”孙启点头，道：“不杀他们，留着干什么？”
“这是一笔很庞大的免费劳动力。”陈老先生道：“只需要提供粮食，他们就能替你开山挖矿，建城修路，你却要将他们杀光。”
“如今天海之城居民，也不需要金钱。”孙启道。
“可这样的日子还能延续多久？”陈老先生道：“金钱必然会流通，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人心如同洁白的布，布满灰尘油渍之后，你想要用水将其彻底洗干净，是不可能的。天海之城新建，所以大家齐心协力，不在乎金钱，只因为饱暖都难以维持。”
“可他们是马贼，如果他们……”孙启握紧拳头。
“给他们一个期限吧，劳役十年。”陈老先生道，孙启道：“十年太便宜他们了，二十年！”陈老先生笑道：“一切都随你，你才是天海之城的统治者。”
“既然这个问题结束了，那么城墙的事情？”孙启接着问道。
“城墙必须修建且刻不容缓，你杀了域北十九寇之一文罗，想来这消息不久就会传到域北三省，到时候即便其他十八寇不亲自动手，也会怂恿各路马贼杀进天海之城，这个时候就需要城墙来抵御马贼。”陈老先生道：“而你现在应当考虑的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修建起城墙。”
“请先生教我。”孙启抱拳躬身，满眼诚恳的看向陈老先生。
“很简单的道理，先将不足一丈高的城墙补起来，如此可以抵御骑兵冲锋。若还有足够的时间就开始加高城墙，优先选择那些马贼容易冲锋的地段，那些位置将是战争的焦点。”陈老先生想了想，又道：“如今天海之城，军民一心，全力建城，等到来年三月的时候，应该可成。”
“你别看老朽，老朽只能提些建议，一个老人的建议而已。”陈老先生笑道：“老朽可不会法术，一下子变出个城墙来。”
孙启道：“来年三月，先生如何肯定马贼会等到来年三月？”
陈老先生笑道：“天寒地冻难行军，打仗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打起来，三军未动粮草先行，马贼需要足够的时间准备粮食以及攻城器械，他们还会派出大量斥候侦查地形，选择路线，再加上寒冬来袭，你认为马贼会冒雪疾袭吗？”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孙启道，陈老先生道：“城外荒原广阔，马贼不会选择大寒天气偷袭天海之城，这是上天给予你宝贵的时间，你要好好珍惜。”
“不管他们来不来偷袭，建城总是不得不建，为以防万一，还是需要派出斥候侦探。”孙启道：“多谢先生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