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七章边镇
对于孙启,除了殷家,其他四家并不感兴趣。他们想要的是藏宝图,黄金马贼的藏宝图,虽然并不确定孙启手中是否真的有黄金马贼的藏宝图,但是他们是马贼,宁可错杀不肯放过?黄家、殷家想凭借文罗势弱,冲进域北十九寇之列。黑虎、巨毒、烈莽三部落这些年和其他十九寇较量中失利,想在漠北立足而不被赶出。他们需要财富。
作为一方强悍的势力,谁都想独吞黄金马贼的财富。
山寨内外,尸横遍野。
作为胜利者——彪悍的虬髯大汉弓着腰兢兢战战看向身前的白面中年人,白面中年人发出一声娇笑,伸出白嫩纤长的手指抚摸在虬髯大汉的胸膛上,笑道:“哎呀,你真勇猛,人家好兴奋。”
这话,从一女子口中说出,许是让人浮想翩翩。但,从一男子嘴里说出,便成了一种莫名的诡异。虬髯大汉打了个寒颤,大腿微微发抖。“我该怎么奖赏你了?”他伸出艳红的舌头,从唇边划过。
“小的该死,还请使者……”虬髯大汉忙道,“这可是你说的哦。”白面中年人打断他的话,“啊——”虬髯大汉眼睛圆瞪,他从来没有感受到他的心脏跳动是如此慷锵有力。血水顺着白面中年人手掌往下滑,鲜艳,耀眼,落到地上发出滴答之声。
“多谢使者不杀之恩。”虬髯大汉双膝跪下,将脑袋埋在地面道。白面中年人眯着眼道:“愚蠢,总要付出代价。孙启,还没有走远,你们还不去追!”
“是!”旁几个马贼首领大喝道,带着手下,纵马朝远处的山林飞奔而去。
二三十多支马贼七八千众将燕子林围的水泄不通,孙启如今兵不过百人,实力相差四十多倍,强突必死,不进则亡。
他们本已经走出燕子林,但是被马贼又赶回去,燕子林周围数十里地都是草地,无法掩盖身形,至于骑术,又比不得常年在马背上的马贼,只能退回燕子林。
“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行,该如何是好?”齐英道,岳恒沉默不语。
当初,若非老鬼看破孙启计策,派兵拦截他,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赶到了天海之城。但是,当初老鬼看破了他,所以这世间没有若非,有的只是现在。
燕子林外十几路马贼率众拦截,燕子林内十几路马贼进林搜索,不大的燕子林藏不了多久,兴许,就在明天他们都会死。
“统领,不如我带着十几个兄弟,往南走,吸引他们过去。”岳恒咬牙道,“不行,马贼众多,你们最多只能吸引几只马贼而已。”石头道:“我们离开山林,往东去。”
“往东去?”李公子诧异道:“外面都是马贼的地盘,岂不是送死?”石头解释道:“这片马贼大多前来围剿我们,他们的老巢必然空虚,我们离开山林,外面的马贼即便有心,未必有力。”
“俺看,趁着夜里,直接杀过去,把他们都打怕了,才不敢追俺们。”铁牛闷声道,持续的逃亡,让他这个战争狂人实在受不了了。
更多的是沉默,孙启想的是散兵而走,他对前路失去了信心。散兵而走,说不定还有人能逃到文王山,能活下去。
现实没有时间给孙启思考,他沉默,最后才道:“往东!”
一百轻骑,有个好处就是快。后有追兵也有个好处,那就是更快。
边镇,燕子林往东七八里地。
边镇,是个老镇,有数百年历史,多年战乱没有将这个镇子给毁灭,破落是在所难免。边镇马贼奴役了周围城镇和边镇的百姓,将其全部聚集在边镇四周。选壮者、恶者为贼,余者种粮保命。
马贼需要粮食,以前是劫掠,但劫掠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而马贼已经长久,所以开始圈养百姓,这很像曾经的奴隶时代,不过奴隶时代已经过去,百姓谁又愿意回到奴隶时代?
现在是春种,奴隶们已经下田,在手持长鞭的马贼眼皮底下劳作,时长有鞭子入肉声,非是偷懒,只是马贼手痒。有个老奴隶抬着头,看了眼远处,他多希望能听到李悟大帅的北伐声。
李悟大帅北伐,边镇曾经被解救,那时候,他也是像这样劳作,然后就是让大地震颤的马蹄声,然后就是马贼惊慌失措的脸庞。真好,真好。他喃喃道,双目无神,“妈的,给老子干活。”
他似乎看到了战马在奔腾,战士在嘶吼,利箭离了弦,长剑出了鞘。
然后,他看到了马贼被战马撞飞,看到了长枪贯穿马贼身体,看到了利箭刺破马贼咽喉,看到了长鞭散落,马贼四散而逃。
他听到了,马贼的惊慌失措的叫喊。他听到了,刀枪入肉,血水喷测的声音。他听到了远处的马蹄声。
慢慢的,慢慢的,他的双目失去了色泽,倒在田地里的他,嘴角还带着笑。
边镇的马贼大多参与围剿孙启,他们的老巢已经空虚。
享受战争洗礼的铁牛,化为一头荒兽,持开山棍强力破开了还来不及关上的城门。百骑冲进了边镇,惊愕的马贼来不及惊讶,就变成恐惧,因为他们见到了彪悍的铁牛。什么是力士,这才是力士。边镇里两个力士上前,一个手中重锤脱手而出,砸死砸伤不知几个马贼,一个成了人形兵器,半空中挥舞。
“嗷!”幼狼小灰,不,小灰现在可不是幼狼,它已经长大许多。它化作一道雷电之狼,冲进边镇马贼群。噼里啪啦,电光闪烁。雷电将马贼麻痹,利齿锐爪要人命,顷刻之间,不知多少马贼在其爪牙下带起一串血花。这才是荒兽,真正充满野性的荒兽。
无影枪出,不在虚虚实实。
十多道枪气贯穿数名冲过来的马贼的身体,他们的胸膛爆裂无数血花。孙启成为天阶后,一直没有时间熟悉自身变化,一直没有时间习武。但战斗岂不是最好的训练场。他单枪匹马冲进马贼群,灵气注入金雕烈焰枪,他看到烈焰充斥在枪头,横扫之间,火花飞舞,是真的,真的烈焰。
“杀了他,他就是孙启!”做守边镇的二当家指着孙启嘶吼,他话音刚落,那些本要冲向孙启的马贼,纷纷后退,纵马杀向他人。反倒是将边镇二当家和他的亲兵们给暴露出来。
他可是天将军孙启,燕子林一战,上天都派来雷电之狼助他,这种老天庇护的人岂是他们所能惹得?若是老天不高兴,一道雷电劈下,怎个了得。他可是老天派来的天将军啊!
孙启看着前面带甲的边镇二当家,长枪一横,纵马而上。
“杀了他!”边镇二当家怒吼一声,身边十多名亲兵冲向孙启。地阶到天阶,本是一个锤炼,孙启在速度、力量上较之以前,明显提升了一个档次,这十多名马贼亲兵完全不是其对手,他们的速度太慢,他们的力量太弱。
血花荡漾,烈焰长枪一枪刺出,持盾马贼连人带盾贯穿。抽枪回马,一个想要偷袭的马贼咽喉破。长枪横扫,三个马贼落马而亡。面对势不可挡的天将军,十几个亲兵抗不了多久,纷纷坠马。
边镇二当家这才慌乱,“走,快走!”。他本以为是送上门来的肉,哪知道会是入羊群的猛虎。
其实,不等他喊,马贼们早已经落荒而逃,有铁牛这尊杀神,有雷电之狼这种莫名荒兽,有孙启这位被上天钦定的天将军在此,哪里是他们所能抵挡的。
孙启挽弓,满月,箭离弦。
长箭带着血花,贯穿了边镇二当家的胸口,钉在了旁边的土墙上,箭羽微微晃动,像是得胜者在骄傲的笑。
“纵然死,也不及如今痛快。”孙启回头看向石头,李公子哼哼一声,嘴角轻笑,耗子上前,取出箭矢,纵马返回。
“大哥箭法终于出师了。”石头笑道,“统领,杀了一百多马贼,死了五个弟兄。”齐英上前兴奋道,以五换百,的确是一个骄傲的战绩。但是孙启却是叹了口气,他真的不想弟兄们死去,但这是战争,必然有牺牲。
“铁牛还在追杀马贼,要不要叫他回来。”岳恒道,孙启点头:“齐英,将边镇肉食战马兵器收集起来,准备离开。岳恒,你将铁牛叫回来。”“是!”“是!”岳恒、齐英齐声道。
“大哥。”耗子看岳恒、齐英走后,才上前来。
“怎么了?”孙启不解,没好气道:“有屁就放。”耗子看了眼石头、小玲、李公子和珠儿四人,道:“大哥,那我就真的说了。”孙启道:“说。”
“你不能打我!”耗子道,孙启愕然,“我不打你。”他早就不打他了,虽然小时候因为一些事情教训过耗子。“你们得做个见证。”耗子对石头四人道。
石头微笑点头,李公子哼哼一声,珠儿来回互看一眼才答应,小玲依旧无话。
“刚刚射中那马贼头子的,不是大哥!”耗子扬起手中沾有血迹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