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他路
“城主不可能那么蠢吧，如果‘一窝蜂’真有这么多金币，早就成为几千人的大马贼了。”李公子道。“城主蠢不蠢我不知道，不过只要引起城主的猜忌，那么即便他明知道大哥没有缴获这么多钱财，但是他也会在潜意识里固执的认为大哥缴获了几十箱子金币。”石头认真道。
“欲啥啥罪，何患有之，他若敢对大哥不利，俺就一棍敲扁他。”铁牛怒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铁牛，记住了。”石头叹道。
铁牛抓着脑袋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俺记住了。”李公子将沙漏丢给石头，道：“将那本书给本公子瞅瞅，明天再还你。”石头将书和沙漏都递给李公子，“你若想学，还是把这沙漏也拿着。”
李公子道了声“多谢”，就带着珠儿离开了大帐。
“大哥，我们该如何应对？”耗子愁眉道，对方可是北炎城城主。孙启皱着眉头，思考了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急什么。”
“能不急吗？”耗子起身在大帐来回踱步，“大哥，要不我派人到北炎城里去打听打听消息？”
“这个倒是使得，如今商道已通，四门皆开，我们的人乔装打扮下也容易混进去。”石头附议，孙启道：“那好，就派些人过去。”耗子道：“好，我这就去安排弟兄。”“你伤还没好，让铁牛去就行。”孙启扯住耗子。
“耗子，俺过去就行了。”铁牛将耗子按在凳子上，自己走出大帐。孙启看向石头，问道：“我虽然缴获了‘一窝蜂’马贼的财产，但是这并不是什么禁令，他又如何对付我？”
“城主如何对付大哥我不知道，但是大哥以为他没有借口那就大错特错，借口是什么，不一定要发生，只要落了嘴实就行。”石头正色道，“世上冤假案子多得是，只要掩住众人口，便成了罪。”
“再说，我们如今是在北炎城，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石头有些难过道，“如今的北炎城，自然是城主说了算。域北不像关内，我听说关内大的案件还会呈到上级，但是域北不会，城主就是土大王，大哥难道没发现，整个域北三省，就如同零散的城邦国，一城之主，一地之贼便是国王。”
小玲静静地看着沉默的孙启，孙启低头看着台面，最后叹了一口气。石头说的对，域北三省里的大大小小的城镇，就如同城邦国，每一个城主就是国王。
“大哥，若想做域北候，恐怕也得从城邦国做起。”石头突然一笑。
“你的意思是让我离开北炎城。”孙启看向石头，低声问道。
石头点头，“我们没得选。”
“可是离开了，能去哪里？”耗子有些舍不得，“外面都是马贼的世界，我们又能怎么样，我们又打不过那些马贼。”
“大哥若是带着疾风营而去，也算有一定实力可以立足于外。”石头道，他又看着正要开口的耗子，“外面虽然是马贼的世界，但是马贼并不团结，他们之间的战斗比同官兵战斗更为激烈。立足于外，这也是大哥必须迈出的一步，欲想称侯，必先为王。”他口中的王自然不是指国王，而是无冕之王，也就是一方的土皇帝。
孙启叹一口气，他有些拿不定主意，看着石头期待的眼神道：“我先考虑会。”账内一阵宁静，“当时是你下令把金椅打碎，也是你下令没有将金椅放进箱子里对吧。”孙启开口道，石头点头，却又不回答孙启，反问道：“大哥以为疾风营同炎苍军相比如何？”
“不论单兵还是阵战都远不如也。”孙启道。
“疾风营若想再进一步，则势必会同炎苍军起利益冲突，大哥以为南宫威会允许大哥建立起疾风军？”石头正色道，孙启摇头，“他不会。”“可是如今在他眼中，大哥已经有了建立起疾风军的资本。”石头道。
孙启身子往后一靠，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他满眼都是迷茫“这么说，我如今是不得不离开北炎城了，可是我又能带着疾风营去哪里？”
“漠北是不可能去。”石头道，“域北十九寇绝大多都在那里盘踞。于此，大哥只能选择两个地方，一是台文省，二是七渊省。”
“如果要脱离北炎城，恐怕不能呆在台文省。”耗子道，“北炎城可是台文省的省会！”
“你说对了一半，台文省以南，已经有七大城镇，也相对安宁平静，大哥那里是去不得，他们会卖北炎城的面子，说不定还会对付大哥。”石头道，“那么我们只能去北炎城北方，至于北炎城正北方，你们告诉我，马浩说有大量漠北马贼从那里流窜下来，所以北炎城正北边也不适合我们立足。”
“那咱们去哪里？”耗子急了，“七渊省吗？”石头摇头，“七渊省以北，有域北十九寇中的韩江。至于七渊省南边，也都各自有主，大哥只能附庸而不能成为一城之主，去之无益。”
“那你说去哪里？”耗子问，石头手指东北方向，道：“漠北省和台文省的东北边界，那里地势荒芜，土地辽阔，北接草原，东临大海，连马贼都懒得去，却正是大哥立足的好地方。”
“去那里？”耗子睁大眼睛，“石头，你疯了，这一路上不知道多少马贼，我们如何去得了吗？”
“大哥，可知道北渊国旧都吗？”石头开口道，孙启一愣，指着东北方向惊道：“天海之城！”
石头点头，道：“我们曾经的目标——天海之城。”
“天海之城，东靠大海，北临草原，西有山林，南有平原，乃天府之国。”石头朗声道来，“天海之城，城高两丈，南北九万米，东西六万米，为当时域北第一城。商贾之繁华，叫卖之喧嚣，朝夕不决。”
“你在说啥？”铁牛走进来看着闭着眼睛的石头，打断他的话。
“我也没听懂，别看我。”孙启道。铁牛又将目光看向石头，石头无奈道：“哎呀，就是说天海之城的繁华了。”
“我们已经不是佣兵，去哪里又有何意，再且一路上马贼众多，如何才能平安抵达？”孙启忧愁道。
“知道天海之城为何是佣兵的天堂吗？”石头正色道。
“那是因为马贼不敢去！”耗子忙道。
“马贼为何不敢去？”石头接着问。
“老李头说过，百年前引发了一场天灾。”孙启道：“有恶灵出现，也有神秘力量复苏。”
“一把火将天海之城烧了个干净，但是恶灵并没有被烧死，无数马贼被恶灵缠身，死状惨不忍睹。马贼首领们只能抛弃这些被恶灵缠身的马贼，远远的离开了天海之城，从此马贼不敢踏入天海之城半步，传说那恶灵是文王放出来消灭马贼的。”石头道。
“记载中，还有无数百姓惨死，要是文王放出来的，又怎么会连普通百姓都杀死？”孙启道，“也许不是杀死，只是解脱。”石头道，“如其容忍马贼蹂躏，还不如早点死去。”
“那然后了？”铁牛问。
石头道：“然后天海之城成了一片废墟。”
“还真是可惜，不过关俺们啥事？俺说，要是天海之城中真的有那什么神秘力量，也早被其他佣兵找到，哪里还轮得到俺们。”铁牛道。
“我们进去了，马贼也就敢进去，在那里我们如何抵挡马贼？”孙启道，石头道：“若实在没有退路，可以入海。”
“喂，你们要去天海之城，太好了！”李公子推开帐篷，脸上就差写上“兴奋”两个字。孙启诧异的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的。
“你们瞧。”李公子手往戒指上一抹，凭空多出了一张发黄的地图来，他一展开。石头惊讶道：“域北的地图？”李公子得意的昂起头，“怎么样，有了这张地图，保证能去天海之城，不至于走错路。”
“你这是一百多年前的。”石头摸了摸地图，没好气道。李公子呵呵一笑，略有些尴尬：“都一样，难不成域北还会变？”
一百年，不知道多少城镇荒芜变山林，山林开荒为城镇，域北怎么可能一成不变。
“咦，背面还有图。”石头翻了过来，惊叹道：“这是天海之城的蓝图。”众人上来一筹，第一眼皆震撼，第二眼皆感叹，天海之城的蓝图，真的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