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四章清河
“所以大王确定孙启得到了黄金马贼的藏宝图？”白先生问道。文罗摇头，道：“他当然没有得到，不过本王的目的却会实现。”
“借刀杀人？”白先生说到这里，顿了顿，摇摇头道：“大王是想内耗大马贼。”
文罗道：“一切都逃不过先生的眼睛。”
“看来不单单是北炎城放出‘一窝蜂’藏宝图消息，大王也在火上浇了些油。”白先生的声音略带愉悦，“当真是一举两得，大王认为孙启必死无疑？”
文罗道：“孙启死不死本王并不关心，不过本王愿意和先生小赌一下。”
“我觉得孙启会活下来。”白先生道。文罗道：“本王认为他必死无疑。”“天地规定人之气运，人则凭能力改变天地所规定的气运，孙启在我看来是个可以改变气运的人。”白先生道：“北炎城有两人能成为我的对手，一是南宫将军，另外一人是孙启。”
“他？”文罗轻蔑一笑，道：“先生或许看走眼了。”
清河，人满为患。
这里是通往天海之城的一条道路，也是孙启极有可能选择的路。其他的路或者难行或者是大马贼的领地，就比如殷家。唯有清河，处如四分五裂，由四路马贼主导，看似多却乱。这段时间已经有不少马贼赶到这里，有漠北的，也有台文的。
作为清河的中心地带，清河县则更加热闹，张鹰不好将清河县城门一直关着，这样务必会得罪众多马贼，到时候他的三个对头在一起扇风起火，担当不起众怒。既然堵不如疏，张鹰干脆打开城门做起生意来。
什么生意，自然是客栈住宿和吃饭。这各个道上的马贼倒也给张鹰面子，并没有在他的地盘闹事，酒钱宿费也都照付。不过别的道上的马贼给张鹰面子，不代表清河本地的马贼给他张鹰面子。
这不，就听“砰！”一声响，一个长着满脸彪肉的赤膊大汉猛一拍桌子，那四方木桌子一角一下子被拍碎，弄起灰尘一阵，这动静自然极大，周围正在吃酒喝肉的马贼也都斜着眼乐的看好戏。
“掌柜的，给老子滚过来。”大汉一脸凶煞气，大声吼道，他同桌的三个兄弟也一起跟着起哄，“掌柜的，滚过来。”
“几位有什么事？”掌柜的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带着几个伙计持着刀剑走到赤膊大汉五步外。他本为清河马贼一头目，不过近来临时当起客栈掌柜而已。
“什么事，你居然问老子什么事，妈的，你们给的是什么酒，一点味道都没有，老子看就是水。”赤膊大汉拿起一个酒坛子朝地上一砸。
“咔擦”一声，酒坛子碎了一片，酒水流了满地，酒香飘进众人鼻子，掌柜的和赤膊大汉都不由得耸了耸鼻子。“老三，去换坛子酒来。”掌柜说道，他身旁伙计道：“大哥，这，这砸的就是酒啊！”
“妈的，说什么啊！”赤膊大汉身边一汉子喝道：“怎么，以为老子骗你们不成！”
老三强忍住怒火，转身去拿酒。赤膊大汉眼睛一眯，笑道：“要赔可就不能只赔一坛子，话说一言九鼎，你们就赔九坛子。”掌柜冷笑连连，点头道：“好，就赔九坛子。”“三儿，回来。”掌柜走到旁桌，拿起上面的空酒坛子，丢给赤膊大汉道：“酒坛子给你，接住啊！”
“哈哈哈！”在场吃肉喝酒的众马贼皆大笑起来，等着赤膊大汉的反应。“妈的，你是故意找茬是吧！”赤膊大汉脸上肥肉微微颤抖，面色变得极为难看，看起来颇有些吓人。“你是故意来找茬是吧！”掌柜的也跟着说道。
众多马贼又跟着大笑起来。赤膊大汉没了面子，心头气急，道：“这可是你自己找死。”他话音一落，突然拔刀砍向掌柜，他身后三个兄弟稍作犹豫也都跟着拔刀杀向掌柜以及伙计。“干死他们！”掌柜早有防备，同样一刀劈去，空中惊现火花。
“我听说这客栈是清河头目张傲的产业，那赤膊汉子是谁，居然敢不给张傲面子。”一个样貌不大的马贼问向旁桌一马贼，那马贼刚刚受了他一坛酒水，这时候也颇为客气道：“还什么张傲，张傲早死了，现在清河县的头目是张鹰，但在清河还有三家和张鹰势均力敌的马贼，他们分别是黄将军、彪哥、鬼爷。”
“这清河还有四路马贼？”少年马贼道：“我道一直以为清河只有一路马贼。”邻桌马贼道：“曾经清河是十多路马贼，但是当时张傲是一家独大，其他十几路马贼联合起来都不是他张家的对手。”
“但后来，张傲被文罗杀死。”邻桌马贼还待说下去，就被少年马贼打断道：“是被文罗大王杀死的。”“还文罗大王，文罗还配称王？”邻桌马贼轻蔑的笑道，“大哥，你接着说。”少年马贼忙道。
“好，张傲死后，张鹰就继承了他的位置，成了清河马贼的首领，但是张鹰断了右臂，武功大打折扣，周围的马贼都不怕他，便开始在他眼皮底下厮杀吞并，几个月下来，就成了现在这样，四家鼎力，他们四家之间斗得严重的狠。”邻桌马贼笑道，“也幸好这四家马贼斗得厉害，才有我们这些小马贼的菜。”
“兄弟，你们是混哪里的？”那马贼问道，年轻马贼笑道：“小地方，小地方。”那马贼知道年轻马贼不愿意回答，也就懒得再问，倒一碗酒，又干了。客栈里打的激烈，刀子都已经见了红，旁边的人或者跑到楼上来观看，或者到门口侧角偏远处。
“住手！”忽然门外听到一人一声大喝，就见一独眼披甲的大汉带着一帮人走了进来。“那人就是黄将军。”邻桌马贼道，掌柜的和赤膊大汉果然住手了。黄将军看着赤膊大汉佯怒道：“本将军是怎么跟你说的，怎么跟你说的，你都忘了？”
“将军，属下没有忘记。”赤膊大汉大声叫道。“那你说说我是怎么跟你说的？”黄将军道，赤膊大汉道：“将军说，不能欺负断手的残疾人。”黄将军一笑，道：“张侄子，听到了吗？你瞧瞧本将军是有多尊重你！”
“张鹰也在？”一马贼呼道，“哼。”就听一声冷哼，从客栈侧门走进一青年，这青年容貌英俊，身材俊朗，但可惜没了右臂，他便是张鹰。
“黄将军一年都戴着眼罩，不摘下来见见阳光？”张鹰冷笑道：“哦，我忘了，黄将军是见不到阳光的。”
黄将军盯着张鹰，眼中露出一丝嗜血的杀意，忽然一声咳嗽，黄将军道：“本将军一到清河县，就见到你们清河的弟兄欺负本将军的属下，实在不是事，莫非看不起本将军？”
“黄将军说的很对，我的确看不起黄将军。”张鹰打脸丝毫不给面子。
话音一落，整个客栈一下子冷场，众多看好戏的马贼也都诧异，张鹰说的话太直接有些打脸，丝毫不给黄将军面子。黄将军松开拳头，冷笑道：“你瞧不起本将军，但不能瞧不起公道，你店里的掌柜做无良的买卖，坑我们可不是那回事。”
“坑你们？”张鹰道：“坑你们就好，不坑其他兄弟就行，好了，你们闹也闹完了，作为东道主，我给众位兄弟一个面子，不追究你们，滚吧！”黄将军眼睛眯成一条线，手掌轻轻的拍着刀柄，终于道：“走着瞧。”黄将军手一招，带着众兄弟朝外走去。
“哦，留步。”张鹰又喊道，黄将军冷哼一声，转身道：“怎么，后……”悔字还没有从他嘴里蹦出来，“我得赔你们些酒坛子。”他说着，十几个大汉抬着十几个空酒坛子放到黄将军面前，黄将军面色变幻莫测，最后狠狠的发出一声冷哼，道：“走！”
“诸位兄弟，让大家看了个笑话，作为东道主，今儿必须给大家赔个不是。”张鹰朝着客栈里的众多马贼抱拳道：“今儿酒水算我张鹰请了。”
“好，好，好，张首领爽快。”“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谢过张首领了。”……
“小二，再来三坛子酒来。”铁牛兴奋的叫出声来，孙启瞪了他一眼，用眼神告诉他少喝酒。跟着孙启来的除了铁牛还有两名亲兵。看着张鹰的背影，孙启感到有一股异常，相比较当初碰到的时候，孙启从他身上感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但是是什么，他却说不上来。
“这黄将军和张首领有大仇？”孙启朝邻桌马贼问道，那马贼道：“听说是有大仇，你看那黄将军的眼睛，就是张鹰刺瞎的，还有张鹰的手臂便是黄将军砍断的。”黄将军的眼睛是不是张鹰刺瞎的，孙启不知道。但是孙启知道，张鹰的手臂绝对不是黄将军砍断的。
“那还真是大仇，难怪他们一碰面就闹这么大矛盾。”孙启疑惑道：“不过，黄将军在张鹰的地盘怎么还敢如此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