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再遇
“嗷——”小灰朝着山洞发出一声嚎叫，它不在往前跑，等到孙启和小玲走到它的身边的时候，它才钻进洞里。“这，这不会荒兽的洞吧？”孙启皱皱眉，但是小灰以及钻了进去，他又不得不管。孙启将背上的长枪拿到手中，对小玲道：“我在前开路，你跟紧些。”说完，他又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一擦亮便走了进去。小玲拔出剑，跟在他的身后。山洞细细长长，里面并不宽广，只能容一人过。再往前，更是狭窄，孙启侧着身子，两侧山壁上的土壤很潮湿，弄的人很不舒服。缓缓前行，走了不知道多久，突然出现亮光，孙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着亮光处走去。
透过狭窄的山洞，他看到令他诧异的一幕。
“铁牛，统领有令，不准攻城。”王勇有些为难的看着铁牛，铁牛哈哈笑道：“你放心，有什么事俺来扛着，你就听俺的就行。”“这，这不大好吧。”王勇有些不安的看向周围几个百夫长，希望他们能说上几句话来。六队百夫长刘威和王勇有几分交情，便跟着道：“铁牛，统领不让我们攻城，我们就不能攻城。”
铁牛瞪大眼睛，怒道：“俺铁牛要在大哥回来之前给大哥一个惊喜，咋，你们还敢拦着俺不成？王成、贾伟、韩当你们三说说，该不该攻打西溢堡？”五队百夫长岳恒忙道：“铁牛，我们都是骑兵，又无攻城器械，如何攻下西溢堡？”他又劝道：“西溢堡之坚，整个台文省的人都知晓，马贼几十年都没能攻下过它。”
王成道：“铁牛，我王成就听统领的，统领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贾伟和韩当互看一眼，都垂头不做声，若是能攻下西溢堡，又是一股丰厚的财富，真的很让人心动。但是现在已经有四位百夫长反对，这次来的除了斥候队，共七队。
“好，好，好，你们都是一帮无胆的人。”铁牛恼怒道，“俺不用你们，就俺一队去拿下西溢堡。”“铁牛，既然你下了这个决心，那我贾伟也不是什么孬种，我跟着你干。韩兄，你了？”贾伟说完，回头望向韩当。
韩当犹豫一会，咬咬牙，对铁牛道：“我十队人也跟你干。”“你们打算干什么？”这时候耗子纵马过来，他走近诸位百夫长，下了马，问道。铁牛道：“俺打算和九队、十队的兄弟打下西溢堡，杀光里面的马贼。”
“哈哈，那你可就迟了一步。”耗子笑道，铁牛不解，问道：“怎么就迟了一步？”耗子道：“你随我来，看看那人是谁？”铁牛随着耗子上了马，往前走不远，就见大军前头有数骑，他们身上一身粗布衣服，并未着甲，但其模样却又有几分熟悉。
“铁牛好久不见。”一声爽朗的声音传到铁牛的耳朵里，铁牛先是一愣，转而惊喜道：“是你，马浩兄弟。”马浩走近，笑道：“不是我还能是谁？”铁牛道：“你咋来了？俺知道你是想重新夺回西溢堡对吧，俺帮你。”
马浩笑道：“那可就多谢你了。”铁牛有些不好意思了，抓抓脑袋，道：“有啥多谢的，举手之劳而已。”耗子道：“你就别戏弄铁牛了，铁牛，这西溢堡早就被马浩兄弟拿下来了。”铁牛丧气道：“咋不早说，俺还打算将西溢堡拿下，杀光里面的马贼。”
“不过，马浩，你是怎么拿下西溢堡的？”铁牛疑惑，马浩道：“从暗道里杀了进去。我带着我叔父的部下他们来了，最近漠北不太平，马贼之间常常发生大战，就连域北十九寇之间都开战了。”
“他们互相残杀才好咧！”铁牛幸灾乐祸的说道，马浩摇摇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复杂的事情铁牛是想不出来，自己对这件事情的了解也是很片面。西溢堡在往北，就已经临近漠北省了。
而漠北省一直是马贼的老巢，域北十九寇绝大多数都在漠北省，当年李悟北伐的时候都没能打进漠北省深处，打到漠北省最远的地方也就是白马坡而已。“好了，不谈这些，不过漠北省交战怎么祸及到你叔父？”耗子问。
马浩有些悲伤道：“许多在漠北省被击败的马贼南下了，也可以说是南逃吧。有几支马贼向我叔父发动进攻，我们打不过，最后叔父带着人殿后，拦截他们，叔父他们战死了。我听说文罗马贼联军被击败，就带着大伙赶到西溢堡，趁夜通过暗道杀了进去。当然，里面的马贼也不算多，只有百人。”
“天杀的马贼，欺软怕硬的货色，马浩兄弟，你放心，以后俺定会为你讨个公道。”铁牛道，马浩看铁牛一身铁甲，问道：“你身披铁甲，莫非混上了统领一职？”铁牛道：“还没，俺就是个百夫长。”马浩有些羡慕道：“百夫长就能带铁甲啊，哦，对了，孙启了，怎么没见到？”
“俺大哥，有点事，等会就来。”铁牛道：“要不，俺先进去，马浩你得请俺喝酒。”马浩为难道：“西溢堡里的酒水都被马贼糟蹋光了，我们南逃的时候也没带酒，这，这，以后再请你喝酒，如何？”
“也好，等俺杀上莽山，砸烂文罗的脑袋，你可就必须请俺喝酒。”铁牛义气云天的说道，耗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笑骂铁牛：“就你还想杀文罗，早着了，文罗的部将你都打不过。”铁牛气道：“俺咋就不行，俺就不信文罗的身子是铁做的，能挡得住俺的开山棍。”说着，他还舞动起手中开山棍。
马浩嘴巴微张，欲言又止。他本想问：那那根狼牙棒了？但一想铁牛既然换了一把更好的兵器，那根狼牙棒自然是丢弃了。“可惜的就是，俺的狼牙棒在杀马贼的时候，丢弃了。”铁牛说道这里，不由得想起陈叔、小林子还有前疾风营的兄弟们。不由得有些暗殇。
马浩以为铁牛是因为丢了狼牙棒而愧疚，连忙道：“你既然用狼牙棒杀马贼就没有辱没它，再说狼牙棒掉了就掉了，只是一把兵器，你不要太放在心上。”铁牛垂下脑袋，一屁股做到地上，“俺不能不放在心上，你们知道吗？俺那天本来会死的，是一个兄弟，俺都不知道他叫什么的兄弟，他替俺挡住了一箭。”
“他死了，俺还活着。”铁牛接着道：“俺们在疾风营，陈叔最照顾俺们，小林子是俺在疾风营结交的最好的兄弟，但是俺和大哥亲眼看到陈叔他们死在俺们面前，俺，俺还看到小林子的尸体……俺，俺恨不得，俺恨俺怎么不早点到。”
他说着说着，眼睛都泛红。马浩不知道陈叔是谁？也不知道小林子是谁？但是他看的出来铁牛的痛苦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很痛苦。马浩拍了怕铁牛的肩膀，他理解他，就像他看到他的父亲的头颅挂在西溢堡南门上时候的痛苦。
他痛恨自己，怎么不早早发现那几个冒充炎苍军的马贼，若是早些发现，也许父亲能活着。他们父子之间虽然常有吵闹，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父子之情。但是可惜的是，父亲还没来得及抱孙子，就，就……
“你们在这啊，让我找得好苦。”这时候又来两骑，孙启和马小玲，孙启远远望见马浩，有些高兴道：“马浩大哥，好久不见。”马浩笑道：“孙启，好久不见，你也当上了百夫长啊，咦，你是马小麟？你当上统领了？”
耗子笑道：“当上疾风营统领的是俺大哥孙启，可不是小玲，她现在可是俺大哥的贴身侍卫。”马浩有些惊讶道：“那，那怎么小麟的盔甲比，比孙启你的还好？”孙启道：“只是打赌赢来的，所以就让小玲穿上了。”
“这可是锁子甲，我记得域北大铁坊里的锁子甲都是两三百金币，你们当真好运气。”马浩疑惑道：“不过，孙启你是怎么当上统领的？”孙启年岁不大，武功也算不上拔尖，怎么就当上疾风营统领之位了？疾风营可是北炎城四大营之一，人数虽然不多，但名头挂在那里。
孙启便将自己如何当上疾风营统领的事情说了，当然有些省略，毕竟有些话不太好说出口。马浩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恐怕也是想效仿之。
“哦，对了。”孙启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西溢堡密道的事情我，我说出去了。”他有些愧疚，毕竟这密道是西溢堡的秘密之一。马浩却不以为意，笑道：“你可别愧疚，你在密道里给我留的粮食可够我西溢堡人吃上好几年。”
粮食？孙启疑惑，看向耗子，耗子道：“当初劫掠了清河马贼押送的粮草并没有烧掉，就放到了西溢堡的密道里面。”那么多粮，烧了的确很可惜。孙启笑了笑，没想到无意中还能做上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