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文王山
文王山地处北炎城东门外。相传在文王时代，北渊国都城被乱军攻破，文王率领残军躲至一山中，逃过乱军围剿，后文王以此山为根据地，招揽士卒，反攻乱军，大破之，重新夺回都城——天海之城。而根据史书记载，文王是同武王齐名，并列为北渊国历代国王中最有作为的国王。北渊国最初只是一个只有域北三省这么大位置的公国，是在文王以及武王两位贤君的统领下，成为一个坐拥近五十省的大王国。如今域北沦陷马贼之手，北渊国接连北伐失败，这本该是一山圣地的文王山现也成了山匪马贼的聚集地。
“文王山马贼山匪众多。”石头道，“前番我们端了一支山匪的老窝，其他山匪定然警觉，大哥要在外沿多派人手，并且必须速战速决。”“怕啥，山匪根本就不堪一击，俺和大哥两人就能攻破他一个山寨。”铁牛满脸不以为意。
“不是每路山匪都是刚入山的山匪，这支山匪有近两百人。”石头道，铁牛不客气道：“俺们不也有两百多人，杀光他们就像碾压蚂蚁。”李公子哼哼几声，对孙启道：“你这兄弟可真是自信过了头。”自信过了头便是自负。
孙启道：“若是连一支山匪都不能击败，还如何击败马贼？我们不是自负而是自信。”李公子眼中露出一丝嘲讽，你还真的以为你是云成将军不成，能以八百士兵击败九千南山贼寇？孙启不是云成，所以他没有想过以寡击众，他带了一队二队打主战，三队斥候队巡查。
“大哥，我回来了。”耗子纵马奔赴过来，喘着粗气道。“嗷——”小灰不合时宜的嗷嗷叫了声，孙启摸了摸小灰的头，看向耗子道：“怎么样？”耗子道：“我已经将人手安排在附近，要是有山匪来支援，我们能最早的发现，还有，就是这个山寨看起来守备也就那个样，并没多少人戒备。”
“不可能，我们消灭那路山匪已经过了好几天，他们怎么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大哥这附近足足有三路山匪，我估计他们可能已经联合起来，小心有诈。”石头连忙劝道。“大军既出，岂能不战而退？”孙启战意已决，看着石头认真的说道。
“山匪，作恶多端，我们一路上看到的所有被火烧毁的村庄就是这些山匪所为，我们没能保护好村民，是我们的失职，是我们的罪过！今日之战，便是洗罪之战，今日我们该为那些村庄里的冤魂讨个公道，为他们报仇！”孙启调转马头朝着身后的士兵吼道。
“报仇！报仇！报仇！”两百余士兵扬天吼道，孙启长枪往天一扬，“随我进山，杀光山匪。”他们将战马安置到附近被烧毁的村落里，留下几个斥候看守。剩下的人步行上山，山林作战，步战更胜于马战。
众军上山的速度很慢，孙启不打算在上山的路上浪费士兵们的气力，否则若有不测，后果将不堪设想。“潜伏，禁言。”孙启手一招，低声示意，耗子指着不远处的山寨道：“就是这支山匪，有两百来人。”孙启嘴角一笑：“还真是个大头，两百人山匪底子应该不薄。”他说的底子自然是指这支山匪多年收敛来的钱财。
“还和上次那样吗？我去杀箭塔里的人？”李公子问，孙启摇头：“这座山寨正门处就有三座箭塔，你能同时解决？”李公子哼哼道：“一刀两箭的事。”“一剑两箭的事。”铁牛修改道。李公子不理他，这个憨大个，不知道箭和剑谐音吗？
“我先将最左侧的那人射杀，然后上中间的箭塔，射杀右侧的箭塔上的山匪。”李公子说出自己的计划，“你们觉得可行吗？”孙启想了想，道：“你若是每箭必中还好，若不中，那就偷袭不成了。”李公子笑道：“我的箭术你放心。”
“算了吧，你这样做风险太大。”孙启道，“这次我和耗子混进去，刺杀他们的头目，事成后，我们以火为号。”“你们怎么进去？”李公子道：“你们两个身穿铁甲皮甲的，一进去就会被发现。”孙启道：“早准备好了夜行服。”
说着他取出两件黑色衣服，又卸下铁甲，耗子也跟着卸下皮甲，穿上夜行服。孙启将百锻枪丢给铁牛，只带着自己的佩刀。“大哥，俺，俺也想去，带着俺吧。”铁牛两眼巴巴的望着孙启道。孙启摇头，“你做好接应我们的准备，山寨火起，你带头冲锋，李公子，到时候你就解决那三个箭塔上的马贼，掌控箭塔。”掌控箭塔就相当于掌控了这山寨里的视野，里面山匪的动静将全部落到疾风营眼中，如此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应对，而不是一味的胡乱杀敌。
“你大哥倒是长进不少。”李公子道，石头打了个哈欠，这几天大哥缠着自己念了好几本兵书，岂能一点长进没有。不过，大哥你倒是学字啊，难不成让我念到老吗？石头心中小小埋怨道。“那当然，俺大哥天天晚上看兵书。”铁牛得意道，李公子一愣，“你大哥什么时候会识字了？”铁牛道：“看不懂，石头念给他听嘛，俺都快听懂了。”
石头扭过头，不去看铁牛，铁牛那是真的快听懂了吗？明明就是不懂以为懂。李公子还待在问下去，石头怕到时候铁牛出丑，忙道：“李公子，这每个箭塔上都有几人？”
从侧墙翻身进了山寨，身穿夜行服的孙启和耗子在夜色的掩盖下，并没有被巡逻的山匪们发现。夜色下，身着夜行服在暗处是很难被发觉得，夜行服能很好地掩盖住他们的身影。孙启低声对耗子道：“我们跟着那五个巡逻的山匪。”
耗子虽然不解，但是他没有多问，现在不是问的时候，执行命令就好。大哥永远不会害我们。这是耗子内心最深处的信念，这是他对孙启的信任。他们之间的信任是无条件的，是金钱、武功、权势都换不来的信任。
巡逻山匪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当他们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的时候，突然一声响声在黑夜中奏起。一个巡逻山匪道：“什么声音？”“过去看看。”又一山匪道，“走，瞧瞧去，要是是野物，今晚就可以饱食一顿了。”
走在最前面的山匪突然站着不动，“怎么了？”后面的马贼问道，“呃”一个手掌捂住了他的嘴巴，咽喉处的疼痛让他失去了知觉。黑夜中一把长刀划过，一丝血花现。耗子拿着沾血的寒刃放到第四个山匪的咽喉处。
孙启收刀，将死去的四个山匪的尸体拖到一旁。至于最后还活着的那个山匪，他想跑，但是腿已软，他想喊，那把极薄并散发着寒息的刀告诉他，若是喊则会没命。他动都不敢动，孙启换上一个山匪的衣服，将刀抵在山匪的脖子上，耗子放下刀，走向那四具尸体。
“就是这里。”他们两人胁迫着这山匪小喽啰，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木头搭建的两层阁楼。这阁楼不算大，但装扮的倒是挺精致，栏柱上皆有雕纹，当真算是个雅间。“你走前面，推开门。”孙启在他耳边低声道，“不要有其他想法，如果你想试试我的刀的话。”那山匪小喽啰连忙道：“不敢，不敢。”
“快进去。”孙启催促道，小喽啰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咬咬牙，推开了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他还是在他们的刀下，这刀一动自己可就没命了。这两人都是狠人，就不知道是那路山匪派出来刺杀自己老大的。
进了阁楼，一片漆黑。“两位爷，首领就在阁楼上，要不你们上去，我留下？”他小声提议道，孙启“嗯”了一声，“你的确不用上去了。”说着，孙启摸着黑朝楼梯寻去。山匪小喽啰松了一口气，他才发现刀没有抵在背上的感觉真好。
“唔。”一把刀刺穿了他的后背，直透过他的心窝。剧痛让他想喊，但是嘴巴也被一团布给紧紧掩住。山匪小喽啰的眼神渐渐失去了色泽，不在挣扎。耗子拔出刀，将他轻轻放下，又搬来木凳卡住门。
他刚做完这一切，阁楼二层上面就传来打斗声。看来，大哥和山匪首领已经交手。耗子连忙朝着上面赶去。阁楼二层在月光照耀下，并不是太黑暗，打斗中的两人耗子也还是能看的清楚，一个是大哥，一个是赤身大汉。
“别过来。”耗子正打算上前帮忙，但才踏出几步，就被孙启制止。耗子迟疑了下，没有过去。他心中却很着急，这边打斗这么激烈，过不了多久就会招来山匪，到时候可就不得了了。
但是大哥的命令他却不得不听从，这不是盲目，而是信服。他相信大哥这样做的原因。他又周围扫了眼，见到一个大床，上面有两个瑟瑟发抖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