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荒兽皮甲
大铁坊，身披板甲的孙启带着石头和小玲两人大步走了进去。北炎城规定铁甲只有将官才能买，所以孙启来的时候，干脆直接穿上自己的盔甲，以免惹得不必要的麻烦。“这位官爷，上边请，上边请。”大铁坊一个中年管事赶紧迎了出来，满脸笑容道。北炎城，能穿上铁甲，或为一营统领，或为权势子弟，或为炎苍军中百夫长以及之上的将官。这三者都是贵客，中年管事岂能不隆重招待。“这位官爷，如此年轻，莫非是疾风营孙统领？”中年管事笑呵呵的问道。
孙启点头道：“正是孙某，你门店里，有没有适合我这位兄弟穿的铁甲。”孙启拍着小玲的肩膀问道。中年管事大量了小玲一下，道：“这位官爷是要像孙统领这样的板甲还是轻甲？”石头道：“轻甲？什么样的？我们可不需要皮甲。”
中年管事道：“如果是荒兽皮甲了？”孙启和石头互看一眼，孙启道：“你们有荒兽皮甲？什么荒兽？”“你放心，既然用荒兽皮做的皮甲自然不可能用那些低等荒兽，至于什么荒兽，请恕我不能告诉你们，只能说寻常刀剑，不，即便是十锻钢做的剑也不能刺穿它。”中年管事满脸得意道。
“多少银币？”孙启问，中年管事推开一扇门，进入一间雅间，他手一招，示意孙启三人坐，孙启他们自然也不客气。中年管事随后说道：“银币多少都没用，因为我们还没有这荒兽皮。”石头面色一变，喝道：“你是在耍我们？”中年管事摇摇头，这时候，几个女待端着茶上来。
“请喝茶，稍安勿躁，我只是一小小管事，自然不敢开孙统领的玩笑，只是那件荒兽皮现在被别人抢去了。”中年管事苦笑道，“恐怕被抢的不止是荒兽皮这么简单吧。”石头冷笑道，中年管事点点头，“还有一些货物。”
“你是想让我疾风营帮你夺回那批货物。”孙启道，中年管事点点头，“没错，你们也知道荒兽皮的珍贵，一件荒兽皮到北炎城必然会被城内的权贵所抢，诸位想买那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不过现在荒兽皮落到劫匪手中，在下担保只要你们能替我大铁坊夺回那批货物，我可以免费为你这位兄弟置一身荒兽皮甲。”
“不用。”小玲冷声道。中年管事面上也没有一丝尴尬，小饮一口茶水，笑眯眯的看着孙启。他知道，他们三人中能做主的是这位少年将官，北炎城史上最年轻的统领——孙启。“我疾风营尽是新兵，如何能为管事夺回荒兽皮，再且若是劫匪已经将荒兽皮做成衣甲，那我岂不是白干一场。”
中年管事道：“事在人为嘛，你们只要能将货物夺回来，即便荒兽皮真被他们做成衣甲，我们大铁坊也可以赠你们四副铁甲，你们看……”“等等。”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石头打断，道：“你们的货物是什么？我疾风营若是出兵夺回货物，谁知道哪些是你们的？”
“这个三位官爷不要担心，我们的货物只是些皮货和铁料，不过量有些多而已。”中年管事笑道，若他们被劫的是金银财宝，他才不会相信孙启他们抢回后会还给他，当然这话他也不会说到明面上来。
“哪支马贼？”孙启问，中年管事道：“这支马贼在青木镇西北方向、北炎城东南一带，至于他们在什么山头，在下就不知道了，不过这支马贼在那块地方纵横三五年了，以孙统领的本事，打探这马贼下落应该不成问题。”“你为什么找上我？”孙启道。
中年管事哈哈笑道：“孙统领你在千军万马中斩杀马贼殷怒涛的威名，在下是早有耳闻。这件事情除了你，还有谁能办得到？”孙启并没有被中年管事的奉承之话所打动，他淡淡的说道：“除了皮甲，你们还有轻便的铁甲吗？”
“有，有，还有锁子甲，关内云家造的锁子甲。”中年管事道：“云家的锁子甲可是天下闻名，不过这价钱有些贵。”石头问：“多少？”中年管事犹豫了下，伸出了两根指头，“两百……”
“两百银币，没问题，我们有。”石头松一口气，中年管事道：“不，是两百金币。”石头愣了，这么贵。两百金币可是两千银币，这是要一千个马贼人头才能换得来的。“你们自己造锁子甲吗？”孙启问。
中年管事摇摇头，“域北没人能造出来，即便造出来防御效果还不如板甲，更不提云家的锁子甲了。”“算了。”小玲开口小声道。中年管事道：“孙统领，依我看，的确算了，你这位兄弟并不适合板甲，他身子偏瘦，气力不足，用板甲还不如牛皮甲。”
孙启沉默会，道：“有没有轻便的板甲？”中年管事摇摇头，“板甲怎么可能轻便，都重的很，一般只有力士才穿的。”石头看向孙启道：“大哥，暂且先回去吧。”孙启“嗯”了一声，“告辞。”“孙统领，慢走，慢走。”中年管事连忙起身相送。
“这人有问题。”三人牵着马离开了大铁坊，石头开口道。孙启愣了下，道：“有什么问题？”石头道：“他知道我们想要四副铁甲。”孙启道：“这有什么奇怪，各大军营的竹甲、皮甲、铁甲都是出自大铁坊，他们自然知道我们已经有两人有铁甲。”
“不，如果他们仅仅知道只有大哥你和铁牛有铁甲，那么刚刚他给的诱惑应该是五副铁甲，而不是四副。大哥，你可记得李公子从来没有在北炎城里穿过他的战甲。”石头解释道，“你的意思是他。”孙启道，石头“嗯”了一声，“是不是他我不清楚，但肯定和他有所关系。”孙启道：“他到底图的是什么？”
“图什么我还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先打听下那支马贼的情况。”石头道，“这路马贼没有参与北炎城之战，应该不是什么大的马贼。”孙启想了想道。石头道：“他们处于青木镇和北炎城之中，能安然存活三五年，已经很不简单，大哥可不要小瞧他们。”
孙启点点头，“你放心，我还不会傻到带这些新兵冒然攻打这路马贼。”石头道：“这样最好不过，新兵没有经过血战，和这些久经战场的马贼战斗后果不堪设想。”孙启有些愧疚的对小玲道：“对不起，小玲。”
小玲摇摇头，“没事。”“大哥，你们在这啊，赶紧回营，出事了，出大事了。”突然耗子的声音夹杂着马蹄传到孙启的耳朵，他抬头，就见耗子急冲冲的赶了过来，急躁的满脸痘发红。
“耗子，骑慢点，骑慢点，地上还有雪，小心摔倒了。”石头笑道，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事能让耗子这么急。耗子下了马，喘着气，怒冲冲的道：“大哥，大哥，营里出大事了，你，你们赶快回去吧。”
“有什么大事，你这么急。”石头道，孙启满脸严肃，“出了什么事？”耗子垂下头，神情有些低沉道：“上次带回来的十几个妇人中有一人，一人被祸害了。”孙启左眼眉毛向上扬了扬，“抓到了吗？”
耗子摇头，“没有，昨天大雪，那妇人病了便在营帐里歇息，然后，然后被那个了。”有些话，耗子有些说不出口，他年纪不大，对那些事有些……孙启长吐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怒，道：“上马，回营。”
“你怎么这样，惊扰了我的鸟怎么还跑了！”突然一身上套着一件明显大一号的破棉袄的小孩子满脸气愤的跑过来，对着耗子责问道。耗子一愣，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孙启朝着小孩子跑来的方向一看，就见雪地里被抛开一小块，里面撒了点谷粒，谷粒上面还有个竹？。
孙启掏出一个银币放到小孩手中，道：“这样可以了吗？”小孩看了眼孙启，兴奋道：“谢谢大哥哥。”说完，就跑开了。耗子满脸疑惑，问道：“大哥，到底咋回事？”孙启答非所问，“挺机智的一个小子。”
疾风营里已经闹哄哄的，那十多个妇人守在营帐外，她们用仇恨以及绝望的眼光看着周围的士兵。尤树红着眼睛，手拿小刀对着疾风营士兵，不让他们接近营帐。孙启走了过去，士兵们自觉的让出一条道。
铁牛怒道：“大哥，俺，妈的，俺不知道是哪个畜生，俺要是知道俺要一锤子砸烂他的脑袋。”孙启走上前，尤树朝着他伸出拿着小刀的手乱舞，对着他吼道：“你滚开，不要你过来，我不要你过来。”
孙启没有理会他，对着众妇人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一个中年妇人赶紧将尤树抱到怀里，害怕尤树激怒孙启，她看着孙启用一种怀疑的目光自嘲道：“说了，你就能为我们做主？”孙启点头，道：“我会。”
中年妇人道：“上午，具体时间不清楚，反正在上午。”孙启“哦”了声，看向铁牛，道：“让百夫长都到这里来。”铁牛道：“大哥，他们都在。”孙启一回来，他们就知道大事不好，哪里还会走远。“今天谁职守？”孙启问。
七队百夫长高辛垂着脑袋走出来，道：“是我。”孙启看了他一眼，“你集合七队所有的人到训练场，少一人拿你是问。”“是”孙启又看向其他的百夫长，道：“训练场有缺席的吗？你们一个一个的说。”
“一队没有缺席的，谁敢不来俺打死他。”铁牛吼道，“二队也没有。”李公子道，“三队斥候满员在外。没有缺席。”耗子道……缺席的自然也有，昨日大雪，还是有几人报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