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同病相怜的两个人

第394章同病相怜的两个人虽然知道叶飞鸿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当年定是没事。但吃人这种事，实在是突破了楚攸宁的底线，让她深恶痛绝。

“后来呢？”楚攸宁气愤地追问道。

“自然是阿奶救了我。阿奶的家也是被这群匪贼劫掠的，连亲人都被杀死了。贼人得知她烧饭好吃，便留了她一条命，拐到寨子里来。阿奶说，她第一眼看到我，便想起她那无辜的小孙儿，于是壮着胆子，将辛苦采摘了半年的毒草，一股脑都用上了，当晚就把贼人都毒死了。她带着我逃下山去，却因为这一场奔波，身体衰弱得很，没过几年便也去世了。那一年，我四岁。”叶飞鸿声音低沉，眼圈也微微有些泛红。

楚攸宁心头一酸，没想到这个外表坚毅果决的年青人，内心深处竟也隐藏着这么深的一道伤疤。

“后来呢？”楚攸宁轻声问道。

“后来我沿街乞讨，过上了小乞丐的生活。八岁那年，碰上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和尚，他被仇家追杀，受了很重的伤，在破庙里躲了三个多月，是我每天讨饭来给他吃。只可惜，他的伤太重，还是死了。临死前，将武功全部传授给我，教我如何运气，修炼灵力。之后，我就成了打遍京城无敌手的乞丐头儿。再后来，我参加了武举，一下子成了武状元，得到了崔帅的赏识，在军中混了个职位。慢慢的，又成了将军……”

“没想到，你这么而不容易。”楚攸宁轻声道。

“这世上，谁又活得轻松容易呢？平民百姓的日子，就是这样辛苦。哪像你们？贵族世家的千金小姐，含着金汤匙出生。”叶飞鸿淡笑着。

“谁说的？”楚攸宁不服气地道，“你是没见过我那心肠歹毒的姨娘、弟弟和妹妹啊！姨娘怕我抢了庶妹的风头，暗中给我下毒多年；庶弟庶妹联合起来设局，将我关进冰窖里，企图活活冻死。老爹也是个糊涂蛋，对我不怎么上心。亲娘死的早，弟弟死的早，我在越国府就是个无依无靠的人。要不是身上还有一纸婚约，还有点利用价值，早就被这些人害死了。”

叶飞鸿目瞪口呆地听完，眼中的震惊无以复加，“简直是一点王法都没有了！”

“谁不说是呢！”楚攸宁撇撇嘴，“我要是真像你说的，是那种柔柔弱弱、斯斯文文的姑娘，早就被她们算计死了！正因为我像个男人一样，敢拿剑，敢打仗，嘴巴得理不饶人，才能保护自己活到现在。对付恶人，妥协永远都不是解决之道。你越退让，他们越要步步紧逼，直到把你逼上悬崖，退无可退，还要亲眼看见你跳下去，他们才称心如意！所以，你要比他们更狠，才能保护自己。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你……”叶飞鸿仿佛重新认识了楚攸宁一般，怔怔地道：“想不到，你也是这般不容易。我、我真是……”

他想了想，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对不住了，我以前不应该那样说你。”

楚攸宁看见他吭哧吭哧，半天才结结巴巴地挤出这么一句话，不禁笑出声来。这个年青人，性子真是够骄傲的，道个歉都这么困难，可以想见平日是何等的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