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不如归去（3）
第251章不如归去（3）岳琴连忙帮岳灵儿扶住了贺惟一，“惟一，你不用这样！”
贺渊龙看着几人的表现，心里越来越乱，岳知寒看出贺渊龙的犹豫，劝道，“孩子，外婆一把年纪了，你看我象撒谎或是要害人的人吗？”
岳知寒灰白的头发，在医院走廊的灯光下，有些刺眼，贺渊龙不知为何心中一痛，这件事本来和老人家没有关系，现在她倒是为了自己的女朋友而苦苦哀求，实在是让贺渊龙于心不忍。
“好，外婆，我就送你们回去。”贺渊龙终于说。
“你的手机，千万要保持畅通，如果你不舒服，一定要叫我来帮忙。”岳灵儿边往外走，边不放心地嘱咐着贺惟一。
贺惟一焦急地说，“你不用管我，灵儿，求求你，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回秀秀。”
岳灵儿咬着牙，追着外婆和妈妈跑了。
上了车后，岳知寒坐在助手席上，有意无意地和贺渊龙提几句萨满教的事，岳灵儿又插嘴道，“外婆，你不要说了，我已经告诉过他了，可是，他是不会信的！”
坐在岳灵儿一旁的岳琴，掐了她一下，岳灵儿才住了嘴，但是依然气哼哼的。
岳知寒想了想，对贺渊龙说，“孩子，你信不信都没关系，只是在我们‘请神’的时候，不能受到打扰，也不可分心，另外，等事情一结束，还得请你送我们回医院来，这些，你都能帮忙吗？”
岳知寒知道，岳灵儿最怕的是贺渊龙和贺惟一在她们不在时，发生什么冲突，现在只要她想办法留下贺渊龙，岳灵儿就能专心请神。
“好。”贺渊龙思虑再三，还是答应了下来，虽然他很担心秀秀，但是他也明白，这三个人做的事，对秀秀恐怕很重要，刚才贺惟一的表现，就足以说明这点。
虽然贺渊龙真的不相信这些，可现在到了这种地步，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见贺渊龙答应了，祖孙三人都松了口气。
很快就到了岳灵儿家，不大的客厅里还摆着一桌丰盛的菜肴，可惜，现在已无人品尝了。
三个人手脚麻利地收拾了，又拿出了请神的法器，贺渊龙一看那些东西，就目瞪口呆了，这和他送给秀秀的那四样“礼物”，简直一模一样。
贺渊龙很想问问这其中的缘故，可是看到三个人忙碌紧张的样子，就忍住了。
一轮圆月已高挂天边，几片云彩围绕在它的周围，如同轻纱一般，让它有种虚无缥缈的美，一片月光洒在客厅地板上围坐的三人，将她们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三人开始吟唱，声音并不大，歌词根本就听不清楚，或许本就没有歌词，只是无意义的哼唱。
铃声和偶尔的鼓声夹杂其间，有种说不出的奇怪韵律。
在一旁看着的贺渊龙，忽然觉得这场景如此熟悉，有种让他想要跪伏于地的冲动。
贺渊龙反复地回想，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在何时何地曾见过此情此景，或许所用的宗教仪式，都有共通之处吧，贺渊龙这样劝慰着自己。
在这些奇怪的声响中，贺渊龙慢慢地平静下来，接着，心头就涌起了深深的悲伤和浓浓的疲惫，象一个孤独的旅人，在渺无人迹的荒漠中踽踽独行，那种无法言传的孤寂和恐惧，将他整个的心都攥住。
似乎发生了很多无法逆转的曲折经历，贺渊龙觉得他已无法承受，象溺在悲痛绝望形成的深海中，渐渐无法呼吸，“小图，请不要离开我……”贺渊龙在心底默默地呼唤。
这声音似乎是来自于他，又似乎是不仅仅来自于他，他好象已这样呼唤了很久很久，简直就快要力竭而亡了。
“喂，喂，我们该回去了。”岳灵儿一下下踢着贺渊龙，“你怎么了？你睡着了吗？”
贺渊龙惊醒了过来，“我怎么了？”
“谁知道你怎么了？”岳灵儿不耐烦地说，“你这人很奇怪啊，怎么能睁着眼睛就睡着了呢？秀秀姐还在医院里，生命垂危呢，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关心吗？”
“不，不是的。”贺渊龙想解释，又觉得，没必要解释，他可从来没有睁着眼睛睡觉的习惯，可是他也从来没失神到如此程度，连别人叫他，都听不见。
见三个人纷纷穿上了外衣，贺渊龙急忙问，“外婆，阿姨，你们弄完了吗？”
岳知寒点头道，“嗯，弄完了。”
“那，怎么样啊？”贺渊龙又问。
岳灵儿已不快地接口，“你不是不信这些吗？干嘛还要问啊！”
“灵儿，你怎么能这么对大哥说话，现在他也很着急，很难过，你看不出来吗？”岳琴终于忍不住了，叱责起岳灵儿来。
谁知，岳琴的话不仅没让岳灵儿安静下来，反而让岳灵儿的情绪更加失控，“我这么对待他怎么了？就是他，他总认为秀秀姐是精神病，惟一劝他，他还不听，结果弄成现在这样……”
岳灵儿说到一半儿，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免得哭出来，又转身冲进洗手间，就着水龙头里的冷水，洗起脸来。
见岳灵儿这样，岳知寒和岳琴也不忍心再说什么了，贺渊龙已颤声问道，“小图她怎么了？是不是她已经……”
岳知寒急忙拉起贺渊龙的手，安慰地拍了拍，“没有，没有，秀秀她，暂时没什么事儿，你不用担心，我们还是回医院去吧！”
岳灵儿擦了把脸，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对，快回去吧，惟一还等着呢，我们都回来一个多小时了。”
贺渊龙有些惊讶，已经回来那么久了？他只是觉得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而已啊，抬手看了下表，才知道她们所言不虚。
车子到了医院，岳灵儿急着下车，贺渊龙却偷偷锁了车门，停好车后，岳灵儿开门就跑，贺渊龙人高腿长，一步不落地跟在后面，他一定要听听，岳灵儿跟贺惟一说什么。
来医院时，贺渊龙想了一路，越想越糊涂，只是，他现在也开始觉得，很多事，是他错了，可错在哪里，为什么会错，他真是不知道。
见岳灵儿来了，贺惟一从椅子上站起来，虽然脸色苍白，不过看起来还好。
“灵儿，怎么样？”贺惟一问。
岳灵儿简短答道，“暂时不会有危险。”
贺惟一松了口气，“刚才医生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还是不放心，你们看到了什么。”
岳灵儿犹豫了一下，先拉了贺惟一的手才说，“惟一，她走了。”
贺惟一一皱眉，“什么意思？”
岳灵儿看了看，四下无人，只有贺渊龙站在她的身后，便不想说。
贺惟一很急，立即说，“大哥，请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