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情为何物（3）
第175章情为何物（3）“那好吧，我来举个例子，这一世，我爱上了你，而你爱上了秀秀，如果，在你和秀秀关系的中出现了问题，”岳灵儿仔细地看着贺惟一，手不自觉地揪起了床单，“你想得到她，而我又能帮助你得到她，那么你是求我，还是不求我呢？”
贺惟一惊讶地瞪大眼睛，“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
“有的。”岳灵儿笃定地继续说，“如果我帮了你，那么我们所要受的惩罚，不仅会在我的身上再次发生，还会在轮回中延续下去。如果你不求我，或是我拒绝了你，那么这个‘咒’，或是说这种惩罚，就解了。”
贺惟一慌乱地甩甩头，“不会的，不会有这么残忍的事发生，你为了帮助我而受到惩罚，还是这么，这么残酷的惩罚……”
岳灵儿跳下床，抱住了贺惟一，她知道，至少在这一刻，贺惟一的痛苦，是因她而起，而她既幸福，又心痛！
“我愿意的，就算我会恨你，会生你的气，可我知道当我看到你不开心时，就会忍不住为你去做任何事……”岳灵儿的泪水扑簌地落下，一滴滴烙痛了贺惟一的心。
后来，贺惟一喝光了那瓶洋酒，后来，贺惟一睡着了，后来，岳灵儿走了。
午饭后不久，秀秀的手机响了，当贺惟一闷闷的声音传来时，秀秀直接问道，“惟一，你不舒服？”
鼻塞，头痛，还头晕乏力，贺惟一不知道自己是感冒了，还是只是酒后的不适，他醒来后一个人坐在酒店的房间里发呆，从身体到心里，都不舒服，却不知该如何排解。
等到意识到在做什么时，手机里已传来了秀秀的声音，他象个无依的孩子般，颇有些任性地叫着，“是啊，我不舒服。”
“等在房间，我去看你。”秀秀简短答道。
然后，贺惟一忽然觉得，他，好多了。
洗了澡，再叫服务员来整理过房间，秀秀也就到了。
已精神焕发的贺惟一有些羞赧，“我……，害你特意跑来一趟。”
秀秀摆摆手，“没关系，反正我现在是闲人一个。”而且，和你也相处不了几天了，她心中暗道。
“我带你找个地方吃东西吧。”秀秀建议道。
贺惟一十分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没吃午饭？”
秀秀不置可否，贺惟一想起她的超感，带些惊喜地问，“你也能感觉得到我？”
秀秀点头。然后不顾贺惟一兴奋地喋喋不休，将他塞进了出租车，去吃饭。
“既然知道我饿了，为什么非得带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吃饭？”贺惟一抱怨着，不知为什么，在秀秀面前，他总有种想撒娇的冲动，再想想自己大男人的身份，他羞愧却无法控制。
“你住的酒店离你大哥的公司和家里，都太近了。”秀秀不知道贺惟一心里的那些纠结，只觉得动不动就脸红的他，很可爱，是啊，他一向是可爱的，“虽然他答应和我分手了，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你们分手了？太好了！”贺惟一雀跃地说。
秀秀打趣道，“你什么人啊，我失恋了，你不是该安慰我吗？难道就只是看笑话？”
贺惟一又红着脸低下头去，讷讷道，“我总觉得，你和他在一起并不快乐。”
“是啊，并不快乐，可我和他在一起并不是为了自己快乐啊，我是为了让他开心些罢了。”秀秀貌似无意的话，在贺惟一心里产生了层层波澜，秀秀此时的影像，和昨夜的岳灵儿渐渐重合。
“因为舍不得你伤心，我才会为你做任何事，不计较自己的得失，不顾忌即将受到的惩罚。”岳灵儿这样的表白，让贺惟一明白了那份爱有多深厚，让他愧疚难安。
那么秀秀此时的表白，大哥又会不会懂？如果大哥懂了，还会不会同意分手？
不知是哪儿来的勇气，贺惟一用一种壮士断腕的绝决问道，“小休，你很爱他吧？”
回答贺惟一的，是一段长久的沉默，如烟的往事，在秀秀的心头一一掠过，她面容悲戚孤寂，手里的羹匙差点儿被她攥出水来。
贺惟一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如同那把羹匙样，被秀秀攥在手里。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
在贺惟一的道歉中，秀秀回过神儿来，“爱与不爱都无所谓了，有时命运无法改变。”说完这句话时，秀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面色苍白地注视着贺惟一。
如果命运无法改变，那么她还能救得了贺惟一吗？
铺天盖地的痛楚向秀秀袭来，她都不知道是哪里痛了。
“小休，小休，你不舒服吗？”贺惟一惊慌失措，“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你让我静静。结账，我送你回酒店。”秀秀挣扎着说。
贺惟一的面容有些扭曲，“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秀秀点头，“那我们一起回我家。”
下车时，秀秀虽然还有些魂不守舍，但至少表面看起来无甚大碍了，她安慰地拍拍贺惟一的手，开玩笑道，“放心，‘上神’许我一世平安。”
“你看，我就猜你和岳灵儿一样，都是信萨满教的。”
岳灵儿，这个名字，让秀秀的身形又是一晃，天啊，这翻版样的生活，让她的压力简直太大了。
贺惟一开始讲他和岳灵儿的相识过程：十岁时的一次全国性夏令营，后来成了网友和好朋友，家里人对他们交往的放任，为了在一起他们考取了同一所大学……
他还说起了岳灵儿家里人的信仰，和他所了解的萨满教，只是隐去了她们所受惩罚一事，虽然岳灵儿并没这样要求过他。
在贺惟一的讲述还没完时，就屡次被打断——秀秀的手机，不停地响起。
“我在卖房子，上午的时候刚在中介发布了信息，没想到这么快。”秀秀解释道，“可能是房子的户型小，我要的价格又比较便宜，所以才……”
但贺惟一已听不进去这些了，“发生了什么事，你很需要钱吗？我可以帮助你，虽然能力有限……”
“不，不，”秀秀不得不说实话了，她怀着侥幸想，这一世贺惟一先遇到了灵儿，他们的感情看起来很深，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实际上，你大哥刚给了我不少钱，我卖房子是想离开这里。”
“离开？为什么？”贺惟一刚问完，秀秀的手机又响了，贺惟一拿起来直接关掉。
“没有为什么啊，谁规定我只能在一个城市生活呢？”秀秀故作轻松地说。
“你是想离开大哥吧，”从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冲击中恢复过来的贺惟一，已转过了无数念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很怕他，算了，不管这些了，你彻底离开他也好，这样吧，你跟我一起回b城去……”见秀秀摇头，立即接着说，“我不是答应了你，要离开家里吗？你不是要我出国读书吗？那莫不如我们一起走！”这个想法，让贺惟一激动得两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