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血流成河（2）
第107章血流成河（2）关于休屠和冒顿相爱的传言，早已是尽人皆知，头曼要不是顾忌着矢菊，今年五月节的时候，就应该把休屠娶过门儿。他倒真是想看看，休屠和冒顿，谁敢不服？！那样正好有了借口，好好地收拾下冒顿！
可惜呀，这次征战来的真不是时候，不过头曼可以等，这仗自然不会永远打下去。到时候好好劝劝矢菊，不管休屠有多漂亮，现实情况是，除了矢菊，已没人能侍候好他了，即使他娶更多的阏氏，都无法撼动矢菊受宠的地位。
休屠随冒顿前往萨奇克部落时，冒顿虽不大赞成，但也没什么过激的表示，此时的两人都没意识到将要面临的巨大危险。
这天一早冒顿要从萨奇克部落大营出发时，休屠期期艾艾地说，“要不，我……”
冒顿把眼一横，休屠想跟他一起去的话，就又咽回了肚子里，只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冒顿的脸色也马上和缓了下来。
“那你一定要小心啊！”休屠殷殷的话语中，带着不尽的柔情。
冒顿微微一笑，“你就放心吧！”
昨天晚上，达克耳交给冒顿一份非常详实的地图，冒顿当时的赞赏之态溢于言表。
既然萨奇克部落名义上是守南大门的，达克耳自然没权力让其他的小部落迁到自己部落的更南之地，那怎么才能保护萨奇克部落呢？
达克耳的办法非常简单，也极为行之有效，他将萨奇克部落分成几个部分，有那么四、五个小部分，离主部落非常远，那种距离简直就如同几个不相干的小部落，而位置都选在东南、西南、正南等方向。
这样既能对主部落起到保护作用，又没改变萨奇克部落处于最南的状况，独龙奇想来想去，发现这样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就默认了，毕竟他的营帐也建在萨奇克的主部落内，同样需要安全的环境。
夜深人静之时，冒顿赶到了位于西南的那个小聚居地。
“殿下为何不进去？”冒顿身旁的人问。此时已是十一月上旬的初冬季节，再过不久，黄河就要结冰了，他们这样藏了马匹，趴在枯草之中，夜风是刺骨的冷，简直要把人冻僵了。
反正是自己的部落，进去探查一番，有什么不可以呢？何必遭这份罪？！除了冒顿，每个人都在这么想。
冒顿半蹲在那里，和带了星星点点残雪的枯草融在一处，巍然不动，如同等待狩猎的野兽。冬季盛行北风，他们正处在下风向，开始时冒顿也只是例行地谨慎观察，可是他现在越来越觉得不对了。
哪里不对呢？冒顿暗暗思索，身边除了呼啸而过的寒风，仿佛就再没什么陪伴他了。冒顿蓦然间瞪大了眼睛，对了，是安静，那里太安静了！
就是沉睡中的小部落，也不应安静到这种程度，他们是以放牧为生的族类，即使在夜里，也能偶然听到牛羊等牲畜发出的声音和一两声马嘶。可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死寂。
冒顿几乎是立即做出决定，步行进入了聚居地，尽管有相应的心理准备，可眼前出现的场景，还是让冒顿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绝大部分帐篷依然立在那里，只是上面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痕迹，整个聚集地内没有一个活的生物，做为优秀的猎人和身经百战的将士，这些强壮的汉子们，很容易就弄清发了什么事，可即使这种答案血淋淋地摆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们仍然觉得，残忍到让人无法置信。
在族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外族人包围了这里，人数应该是族人的几倍或许更多，而且装备精良。先是漫天的箭雨凌空而至，目的就是不留一个活口，无论是女人、老人还是孩子。
尽管所有尸体上的珠宝和值钱的饰物都不见了，牲畜也都无影无踪，但也不难看出，外族人不是以抢劫财物为主，更没想过要抓走人去做奴隶，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屠杀！
他们的时间十分充裕，可以极为细心地把一支支相对完好的箭都取走，而最为可恶的是，每一具尸体上都没有了头颅，是每、一、具，那一具具的无头尸体让人看着无比揪心，已有人失声痛哭起来，这流血不流泪的汉子，要有怎样的伤心，才能如此失态啊？！
他是被达克耳派来带路的萨奇克部落的人，也许他有家人或者是全部的家人都命丧于此了，没人笑话他，更没人问什么，因为实在是不忍心问。
“大殿下，我们现在怎么办？”有人问冒顿。
冒顿沉吟一下，“先把族人埋了吧！”
虽然只是最简单的浅埋，可尸体实在太多，他们弄完后，天已亮了，他们感觉不到天气的寒冷，冷峻的脸上也不再见泪水和悲戚。象草原上所有的热血男儿一样，他们现在想的是如何报仇，无比的沉默是他们爆发前的力量积聚。
对于秦人的这次来犯，冒顿开始就觉得来者不善，其实他是十分想向头曼进言，直接北撤的，他们已侵占了外族人太多的土地，整个的河套平原都已被收入囊中，冒顿想，只要他们摆出一副姿态，让出部分土地，向外族人表明，他们不想南侵了，就可以免于大规模的征战。
小图说的对啊，以往他们太不注重疆域的问题了，冒顿打算借这次外族人的北征，把族人的疆域确定下来，甚至还想过和秦人签订一份盟约，这样就可以避免边境地区没完没了地打来打去。
有了会种谷米的休屠，冒顿已不想再过那种总是受到休屠指责的“强盗”生活，二十五岁的冒顿早就开始反思族人的生存方式，并在潜移默化中，接受着休屠的影响，他想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国，带着那些心爱的人，和血乳交融的族人们过平静安宁的好日子。
先空出足够的缓冲地带，再对秦人来几次漂亮的突袭，让他们知道族人既有诚意，又不好欺负，然后就坐下来好好谈谈，把边境线确定下来，缔造盟约和休屠口口声声叨念的“和平”。这是冒顿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