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南迁部落（5）
第97章南迁部落（5）在独龙奇风雅感叹的当口，休屠毫不掩饰地站起身来，挪了个离他较远的地方重新坐下，一点儿面子都没给。
独龙奇只得说，“我是来请休屠巫女随我南征的，想想能时常喝到休屠巫女准备的奶茶，我这心里就如蜜一样甜啊！”
“我不想出征。”休屠回答简短，态度十分坚定。
正月议事会议上已定好今年的征战计划，依旧是独龙奇南线，冒顿北线，只要冒顿有机会离开单于庭不受打压，休屠是没必要跟着掺合的，她不想给冒顿添乱。
关于休屠巫女是否出征的事儿，大家都没问过她，她有绝对的自由，此时回答起独龙奇来毫无顾忌。
“哦，也好。我是不愿意看到休屠巫女以身涉险的。”独龙奇的笑容没变，“好在萨奇克部落这次也南迁了，想来我还是会常见到休屠巫女的，这也是幸事啊！”
休屠微微一笑，“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右将军来就为了这个？”
“哪里，哪里，我不过是随便说说，我这次来是因为单于下令，南迁的事儿由我来安排，我想着萨奇克部落得建营地，选址最为重要，所以特意来征求一下休屠巫女的意见，我可以让休屠巫女先选，为了休屠巫女，我……”
“好啊！”休屠出声儿打断独龙奇没完没了的表白，“我明天就选，选好后，明天晚上会派人去告诉你！”
“呃？！等等，我还有个小小要求。”独龙奇难得一见的有些急切，开玩笑，上次休屠南征时他就被黑了一道，他算见识过休屠只收礼物不办事儿的嘴脸了，怎么可能还犯同样的错误？！
“右将军的意思是，如果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你就让萨奇克部落选南迁的地址，不答应你的要求，萨奇克部落的南迁地址，就得由你安排，是这样吗？”最见不惯独龙奇这付做坏事还要充好人的嘴脸，休屠的话毫不留情。
独龙奇有些挂不住了，“休屠巫女怎么能这么说，其实我……”
休屠目光灼灼，“那好，既然不是这样，我明天就去选址！”
“不，不，休屠巫女说的对，我是有要求的，我希望……”独龙奇汗都下来了。
“不选了！”休屠再次利落地打断了独龙奇的话，“如果右将军，有交换条件的话，我就不选了。”
独龙奇脸色已然变了，“休屠巫女，难道连我的要求是什么，你都不肯听听吗？”
“不听！”休屠的声音十分干脆，“你的任何要求我都不会答应，也没功夫儿听。”
独龙奇神色骤变，断然起身。
休屠配合默契地高喊，“送右将军！”
可独龙奇站着没动，而是直直地看着休屠说了句，让休屠没想到的话，“他能给你什么，我都能给！”
有那么一刻，休屠觉得独龙奇疯了，而独龙奇觉得，休屠心动了！
两个人就这么相互揣摩地瞪视着。
最后，独龙奇说，“你可以想想，想好了随时告诉我！”
这可真得想想，休屠想了整整一个下午，到了晚上就去找冒顿，“独龙奇想当单于。”
“哦。”冒顿应了一声儿，神态平静。
休屠更加惊奇，“你都不奇怪，都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奇怪？”冒顿的脸色依然宁静，“又为什么要生气？”
休屠转过很多念头，但最终说出了那个最直接的理由：“因为这是篡位，应该被杀掉！”
冒顿笑了，坐下后把休屠抱在胸前，“我们和外族人不一样，没有篡位不篡位的说法，单于位也好，部落首领之位也好，其实都是抢来的。尤其是单于位，原本就是阿爸自创的，又哪有篡位不篡位的说法？哪个部落强大了，哪个部落的首领就可以做单于。”
休屠慢慢消化着这种观念，“每个人都这么想吗？”
“不是想，小图，每个人都在这么做！”冒顿轻叹一声，“族人的男子，想的就是杀敌立功，穷时给家人抢吃抢穿，给自己抢女人繁衍后代，尽力享受；力量大了，就带着本部落征服别的部落，抢牲畜抢最好的草场，用来增加本部落的实力；做了单于，就要带着所有部落联盟的族人，去抢外族人，让更多的部落臣服于自己。这就是我们的生存方式，从来都没变过。当单于，是每个部落首领的梦想，根本就无可厚非。”
休屠想想，的确是这样啊，他们征讨的北线，基本上都是同一民族的人，即使有差异，差别也很小的，可她还是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抢，一定要打，和他们说说，到我们这里来，就能过上好日子，不打了，不行吗？”
“嗤——”冒顿笑了起来，“那你又靠什么让他们相信呢，哦，你会种谷米，能建营地，让他们吃饱穿暖，可这样就够了吗？你又怎么能保证，别人看到他们拥有这样的生活后，不来抢呢？还记得你做马鞍前对我说的话吗？”
休屠轻轻地回答，“武令干戈止。”
“对了，”冒顿点头，“只有打败了他们，才能证明我们有实力保护他们，我们给他们的保护，要强过他们自己所拥有的，这样他们才会安心地投靠我们，成为真心拥护我们的忠心族人。”
休屠想了想，接受了这种用拥有来保护的观点，“照你这么说，独龙奇没错了？”
冒顿的脸色沉了沉，“他当然不能算错，其实，错的是阿爸！”他放下休屠，站起身来，“为什么独龙奇敢这么大胆地向你示爱？又为什么能无所顾忌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儿？这都是阿爸的错！”
“阿爸将萨奇克部落南迁，任由泽南多部落一家独大，这是威胁了挛鞮部落在部落联盟中的统治地位，如果再放任独龙奇将萨奇克部落放在最南之地，一旦有战事，萨奇克部落的营地和骑兵都会损失惨重，整个部落联盟的战斗力就会大大下降，这样损失的就是所有族人的利益，所以呼衍首领才会那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