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全家福
第88章全家福王树合起双手感谢：“好朋友就是好，危难之中显身手。”
“不用谢，我走了，我现在就去找他。”方思雨一出门就拉长了脸。她气哼哼地向程忆凡办公室走去，到门口，也不敲门，直接冲了进去。程忆凡正在交接工作呢，看到方思雨的脸色，赶紧对同事说：“行了，基本上就这些，有事可以随时打电话。”那个同事出去了。
“谁惹你了？气成这样？”
“废话少说，我和你回老家去，别去为难人家了。”
程忆凡恍然大悟：“你是生我气啊？不告诉你，是怕你为难，不是有意瞒你的……”
“别废话了。我家人都骚扰你很多次了，这次我也赴汤蹈火，算是还一下你的人情债。”方思雨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说完转身就走。刚走两步，立刻又转回来了：“你请几天假？”
“五天，我说……”程忆凡还要说什么，方思雨早就冲出去了。
坐了七个多小时的火车，程忆凡和方思雨终于回到了老家。这个江南小城里，有他很多难忘而痛苦的记忆，所以程忆凡越是接近这里，就越是沉默。如果母亲健在，回家的感觉会多么兴奋？每一次坐上回家的车，程忆凡总是感慨万千，特别在车上，最是思念母亲的时候。真到了外婆家，程忆凡就会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去笑着面对亲人。
他们一下车就直奔医院去了。
听说程忆凡带女朋友回来，外公外婆分外高兴，特别是外公，仿佛能马上出院回家了，精神特好。方思雨刚一进病房，外婆赶紧过来拉着她的手：“这就是小方啊，比照片上漂亮多了。”
方思雨斜了程忆凡一眼，程忆凡走到外公身边：“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外公满足地握着他的手：“本来有些不舒服，你这一回家，我今天都能出院了。小方，过来过来。”
方思雨把凳子让给外婆：“外婆，您辛苦了，您坐着吧。”
“这孩子真懂事，这不是很文静吗？看照片倒是很调皮的样子。”外婆越看越喜欢。
“我都快成窦娥了，谁给你们寄照片了？我可绝对没寄，没有思雨的同意，我可是不敢的。”程忆凡看看方思雨，解释给她听。
方思雨又给他一个警告的表情。
外公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叠相片：“你看，文宗拍的，他啊经常来看我，以前就说你可能有女朋友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打扰、乱问，就让他偷着拍了几张。他也拿不准，说这是你前女友的相片，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你们父子之间还那么生分啊？这样不行。”
看程忆凡有些不高兴，外婆接着说“和你爸爸无关，是我们，特别特别想知道我外孙看上的女孩是什么样的，逼着你爸去拍的，他刚开始拍得很远很模糊，后来跟人学了点摄影，这不，我们才看到小方的庐山真面目。”
听到这话，除了程忆凡，大家都笑了起来。方思雨看程忆凡生气，就故意拿过相片：“这张，外公，这是我们去吃西餐的路上，这个，是下班后，有几次我们散步走回家的，这张拍得真好，跟明星似的，忆凡，你来看。”方思雨拉了他一下，程忆凡勉强看了一眼：“还行，拍得比真人漂亮。”
“外婆您看，他经常这样欺负我。”方思雨这一撒娇，两位老人笑得合不上嘴。程忆凡也笑了。
第三天，方思雨提出，要去看看程忆凡母亲，程忆凡当时就犹豫了：“这，不必了吧？我昨天去过。”
“我就猜到，你自己去伤心难过了，回来摆那个臭脸，不行，作为朋友，我也要去看看她。”方思雨是真心想拜祭一下她老人家。
程忆凡的眼睛湿润了：“谢谢你思雨，这次真不用去了，等下次吧，如果还有机会来，我一定带你去。妈妈看到你，这么活泼可爱，她一定会很高兴。”
“真要等到下次吗？你确定下次我还会被你骗来？”方思雨不相信地看着他：“未来是不可知的，别后悔啊。”
程忆凡只是微笑着，因为他不知怎么回答才好。看程忆凡比较坚决，方思雨就没再坚持，也许他不想再去伤心一次吧。
马上就要走了，外公外婆把俩人叫到跟前：“这个是我们给你存的钱，结婚时买房子用，这里面还有，最近打上的这个数字，是文宗的，他知道忆凡不会收他的钱，所以就悄悄打我账户上了。”
“别说他的钱，您的，我也不能要，我都多大了，能管得了自己，这钱留给你们自己用吧。”程忆凡不接存折。
“是啊，外婆，忆凡现在有钱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哪会少了他的钱呢？”方思雨也推脱着。
外公急了：“这钱又不多，也就买个几平方，你是嫌少了还是怎么的？”
“我现在都挣钱了，房子我会想办法的。”
看程忆凡不收，外婆唉声叹气：“你这脾气，还是不改。打小就孤僻，沉默寡言，呆乎乎的，虽然心地善良，但是怎么和人相处啊？我们都担心你找不到女朋友呢。”
“这么说，他得对我感恩戴德了？”听到思雨的话，大家都笑了。“外婆？我够伶牙俐齿吧，有时还是他的口下败将呢。”
“真的？我外孙能有这口才？”外公也不信。
“我刚认识他的时候，还真是您说的那种‘木头’样子，不过，现在已经会说‘人’话了”。
方思雨一番话马上转变了病房里的气氛。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好！我得赶紧好起来，等你们结婚，我一定要去参加婚礼。”外公又高兴起来。
“别让我们等太久，我们都这么老了，行吗？”外婆这一问方思雨，她顿时红了脸，尴尬地笑。
程忆凡也笑了：“嗬，你的伶牙俐齿呢？”
“你们看，他要是呆子，天下人都呆了。”方思雨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来，小方，过来坐。”
程忆凡赶紧纠正外婆：“叫她思雨，小方太土气了，就跟那首歌里的小芳似的。”
“行行，叫思雨，我们老了，跟不上形势了。人长得好，脾气好，名字也好，哪儿哪儿都好。我外孙可真有福气啊。思雨，来，这个，你拿着。”外婆把存折递给方思雨，方思雨为难地抬头看程忆凡。”虽然我们家这个情况，也不会让程忆凡无依无靠的，这些是我们的心意，你舅舅他们也正筹备着钱，等你结婚时用。咱家不是大门大户，也不能亏待了你们。我们这套房子，百年之年也留给你们，他们都同意了，希望到时还能给你们帮点忙。”说着，外婆的眼泪就忍不住了：“没娘的孩子苦啊。”
方思雨本就心软：“您放心，其它的都不重要，他在哪里，家就在哪里。”眼泪马上也要掉下来。
程忆凡赶紧来打岔儿：“行了行了，你们这是干吗？我们拿着，都拿着，要是不够，我们再回来要，行不行？”
外婆破涕为笑：“好，这样才是好孩子。”
外公也欣慰：“有困难一定要跟我们说。忆凡以后要好好攒钱，别经常给我们寄东西了，我们年龄大了，你们要照顾好自己。思雨，你是好孩子，忆凡脾气不太好，你多包涵些。”
方思雨一直笑着点头答应：“行，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他。”
“时间快到了吧？咱们得走了？”程忆凡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