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长夜无眠
第66章长夜无眠
“名草也可以为你赴汤蹈火。有什么不敢的，我去。”方思雨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我有菩萨心肠，普渡到你这里来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时王树的电话打回来了：“程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掉线了，没听清？”在非工作时间，他们是以兄弟相称的。
“没什么，想借条领带，现在找到了。”程忆凡自己边说边笑。
方思雨在一边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脸，做出不害羞的样子，笑话程忆凡撒谎。
那家是个有钱人，女方是交谊舞迷，经常和朋友一起跳舞，这次他们搬了新家，客厅足够开个舞会，所以女主人就要求办个舞会，他老公感觉她那些朋友有些单一，就请了部分商界人物参加，借机联络感情。
程忆凡和方思雨先跳了一曲慢三，看程忆凡跳舞还挺会带人的，俩人合作的感觉还不错，方思雨就忍不住打听：“大学里学的吧？说实话，我还以为木头不会跳舞……”
“你说什么？木头？我可是跟专业老师学的，当然只学了三两分。”程忆凡不服气。
“女朋友教的？”
“哼，你脑子能简单点吗？是云坊嫂子教的，和云坊一起学的。她在大学任教，业余时间教人跳交谊舞，人家可是参加过舞蹈大赛拿过奖的，可惜我俩不是那块料儿。”
“真的？”方思雨有些不相信。
“当然，她说在社交场上，跳舞是最基本的技能，没有一技之长，会让人笑话。她强迫我们学了点皮毛。”
这时舞曲换成快四了，程忆凡要求休息：“慢的还行，快的跳不来，你说的不错，我和木头差不多。”
方思雨笑了。不知因为她笑得太可爱还是跳得还行，有个小伙子前来邀请方思雨，方思雨向程忆凡眨了下眼睛，站起来和他跳舞去了。快四刚播放不久，居然改换了音乐，一曲怀旧的迪斯科舞曲响起，整个气氛顿时活跃起来，方思雨和舞伴跳起了拉手四步，方思雨跳得优美自如，不时还向程忆凡示威一下，做个鬼脸。程忆凡倒乐得在一旁欣赏。一曲舞罢，小伙子居然跟着方思雨过来了：“你跳得真棒，可以再请你跳下一曲吗？”
方思雨半张着嘴，转着眼珠，在想该怎么回答。程忆凡一下把她拉过来：“喂，你可是我的专属舞伴，别三心二意。”不由分说，就带着她滑进舞池了。
整个舞会上，方思雨都玩得很开心，在散场的时候，一个妇人认出了方思雨，在后面指点：“那个，我终于想起来了，她不是齐主任家的儿媳吗？看样子，肯定是分手了。”
那个女人惊奇的声音有点大，方思雨和程忆凡都听到了。程忆凡用力揽了一下方思雨的肩膀，怕她生气、伤心。
“没什么，她说的是事实。”方思雨虽然这样说，情绪还是被破坏掉了。
程忆凡也在一边生气，真讨厌，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人的记性怎么这么好啊？
回来的路上，方思雨也一直沉默着。人的曾经和历史，不是说忘记就真忘记了，也不是真忘记就不存在了，即使没有人提起，那些存在过的，就像山一样地立在那里，即使躲避，即使不想，即使真有忘川的水，就能忘记一切？掩盖过去吗？
看方思雨长时间不说话，程忆凡就更内疚了，早知道这样，就不带她来了。方思雨看到了程忆凡的表情：“舞技不错啊，没丢我的脸，下次再带我出来吧，我这舞伴是免费的。”她故意开个玩笑，安慰他。
程忆凡也笑了：“行，说好了，下次还带你，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愿意和我出来了。”
方思雨笑：“我就知道你小心眼，我是谁？堂堂的方思雨，这两个小毛贼就吓跑我了？哼！也太小看我了。”
听到这话，两人都笑了起来。程忆凡放心了，看来，她还没有真生气。
夜晚，出奇地静，方思雨躺在床上，怎么也进不了梦乡，子林，现在你怎么样了？和吴丽新过得好吗？虽然已经是过去时，但关心还会存在，不管我们有多么不堪的结局，那些过程中还是有很多美好的记忆，这个不会因为结局不好，就全面否定了。时间这个东西很微妙，不只能催人老，也能模糊人的感觉，一年的时间，原来也可以沉淀很多东西，比如怨恨。
方思雨又翻个身，不知为什么，今夜竟然感慨万千：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人与人之间的许多关系都是这样进行的。其实，无论什么关系，最后多数都如过眼烟云，来无踪，去无影。爱也好，恨也罢，都不过如此。
此刻夜深了，夏天的深夜，天空星光寥落。对面楼房走廊里的灯还是彻夜地亮着，远处楼房的灯也还在一闪一亮。方思雨干脆起床，开了电脑，放一段小音量的音乐，隔壁的邻居呼声正响，已经进入甜蜜的梦乡了，这个音量打忧不了他的美梦。方思雨先发了一个微博：房间里的音乐还在流淌着，我还清醒着。
她又查看了自己的qq空间，前天写的那篇日志竟然还有不几个回复呢。
日志内容：这两天忙得，那叫一个欢啊。说是一个欢字，也该加个“”才更确切，毕竟，这是本职工作，毕竟，又带了些许无奈。说心里话，谁不想清静一点、清闲一点呢？如果他不是天生的无事忙。
又筹备会议了，一年不知有多少次，一二十次大中型的该有，小型的，更是数不胜数，有时候，三四个会，你方唱罢我登台的现象也有。再加上不定时就要完成的材料，还有日常事务性的工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的工作又怎一个“忙”字了得？
方思雨复习了一下自己的日志，就想再写一篇新的，她在思考着：如果就这样写着写着，继续写下去，有没有可能也写出一个作家来？现在的网络写手风行，说不定，有哪个网络编辑看到日志，寻着脚印找到我，约我写一个专题或长篇的，有可能吧？她边想边笑：可能，一切皆有可能。方思雨这样胡思乱想着，越发精神起来，半点睡意也没有了。她又去看了小夏的空间，这家伙又更新了内容，又在吹他的学习体会了，看来，他还真深入进去了，非常热爱服装设计这一行。看到小夏写的日志，方思雨就很感欣慰，总算没有辜负她的期望，而且还远远超过了预期。
方思雨又点击了李薇的空间，哈，她可够勤奋的，有时还一日两更呢。虽然字数不多，但总归也没有荒芜了她的空间，方思雨看了几篇，这是什么啊，根本就是相亲的日记，这李薇要疯了吧？自己都偷偷地相亲了？还乐此不疲。
方思雨又打开了一篇李薇的日志“好友见色忘友了，我只能孤单地一个人飞，飞到哪里不知道，在哪里歇息是知道的――婚介处。”这个李薇，在网上也不忘记败坏我，可见那次逛街相遇事件，已经深入她的脑海了，不行，方思雨对自己说，这样不行，哪天找时间给她洗脑去。
方思雨想到就要做到，第二天中午午休时，她就约李薇吃饭了：“李薇？别以为你在背后说我坏话，我不知道，你日志中的乱七八糟，我都看到了。”方思雨警告她。
“天啊，我这么忙，你啊你，就为一篇日志，来兴师问罪啊？真服了你。”李薇摇着头，她又向服务员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点上饭。
“这么急？又有相亲对象了？怎么不让我陪你相亲了？”方思雨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