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冷库”不冷酷
第28章“冷库”不冷酷
方思雨回家后，兴奋地向齐子林作了生动的转述，齐子林的脸上分明写着不相信：“真的？我看他不像这么灵活的人。”“对啊，就是这样，我们才更佩服他呢。过程很惊险！结果很满意！”她把两个“很”字，都用了重音。
“你们啊，太好哄了，这一件小事，就忘记他怎么针对你？忘记他怎么对待你们了？”齐子林对方思雨当面表扬另一个男人，非常不适应。
“一件归一件，不跟你说了。对了，你这月的任务完成地怎样？上次不是说，你要让领导给你定任务吗？”
齐子林想了想，这话好像真说过，不过说了就忘记了，没想到方思雨还这么认真：“哦，完成了，下月争取超额完成，多拿点奖金。”
方思雨可不喜欢自己的男友一事无成，听他这么说，更高兴了：“太好了，你拿了奖金，投资给我，我替你炒股去。”
齐子林睁大眼睛：“还炒？你那些钱，不是全被套牢了吗？”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才刚刚学习，交点学费是正常的。何况我又没投上很多，以前我没经验，一进去就满仓，无法自救，以后我会注意的。还有，再不许给我买绿色的衣服，上次那件，被他们批惨了，股市不景气，全怨我那件上衣了。”
看方思雨很认真地说着，齐子林再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们？一群什么人啊？痴了还是迷信了？”
“有什么好笑的？虽说是试着玩的，大家嘴里都这么说，拿钱来玩的有几个？都想挣点小钱，都不想赔大了。”
齐子林看她越认真，就感觉越好笑，他用力忍住笑：“那，你们谁赚钱了？”
“都赚过，尝一点小甜头，赚的钱又重新投进去，最后就全被套牢了。”方思雨自己叹了口气，她的三万元，现在缩水成一万多了，怕齐子林取笑她，没报实情。幸好她投入的不多，幸好她也没有急用，否则更要急死人了，现在割肉也不敢了，骨头都快不剩了，那点肉还是留着解闷吧。
看方思雨思索着什么，齐子林就知道她也被套惨了：“全赔了也没什么，我这还有钱。”
方思雨又叹口气：“唉，子林，你快点多签几份保单，多拿点奖金，来救……救市吧。”
方思雨早就听说，李云坊要去承包一家亏损的企业。李云坊不是不想，只是感觉时机不到，一直等到现在。听说程忆凡也要去，方思雨一直想问程忆凡，是不是真的，但总有这事那事的耽误了。
那也是一家服装公司，多年亏损，公司领导换了几届，就是没有起色，职工人数还不少，所以这公司就成为该市的一个负担，挺让市领导头痛的。后来，主管部门出了条新规定，如果有人承包，在这之前的一切债务可以不计，一切从头开始。时机已到，更待何时？这兄弟俩带着一些比较铁杆的助手和技术人员，独立去了。
这天下午与以前不同，程忆凡一反往日的严肃，心情很舒畅，因为他在办交接手续，他跟着李云坊走，要去施展自己的抱负，当然是件很开心的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挽留或是客气的话，唯独方思雨不吱声，她正生闷气呢，不知怎么，一个不太喜欢的人要走了，她的情绪反而有些低落。方思雨暗暗地想，不管白眼也好，斜眼也好，总也是做了近一年的同事了，他竟然走得这么绝然呢，事先也不说一声。
程忆凡说要请客，大家当然不同意了，一致要为他饯行。这时，小菲来了，看大家都在，就不屑地笑了一下：“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大家面面相觑，感觉来者不善。
“正好，当着大家的面，有件事我要说清楚，从现在开始我和程忆凡之间就再没一点关系了。你的事情不爱对我说，现在想说我都不听了。告诉你，你不但毫无趣味，还很boring（无聊）；不仅如此，而且还让人恶心。我已经看清你了，如果有女人肯嫁你，那一定是她有眼无珠。”说完，小菲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程忆凡却丝毫没有难堪的感觉，他依然笑着，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走啊，你们不是请我吗？现在就去。”
方思雨认真地看了看程忆凡的表情，好像真没有伤心的痕迹。
吃过饭后，程忆凡顺路把方思雨送回来，方思雨上了车，马上就询问起来：“怎么回事？是不是没向她征求意见？”
“聪明，可是我向她征求得着吗？”
方思雨注意地看了他一眼：“不喜欢她？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
“我私下里拒绝过多次了，但她不听不信。现在让她在人前说出来不是更好？她是女孩子，爱面子。”
“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方思雨这样说着，但心里却很接受他的观点，如果男方提出分手，女方总是不太好解释，总会存在丢了面子的感觉，要受伤很久的。像李薇，虽然有分手的想法，她还没狠下心来，男方却提出分手，这就显得问题严重了，因为面子大过里子，虚荣心在作怪嘛。为了这事，李薇伤心后悔了很久，如果自己早一天提出分手，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有被人甩了的感觉，让别人以为自己可怜兮兮。
方思雨很长时间不说话，程忆凡就笑了：“是不是在心里批判我？我还真没跟她谈过恋爱，如果你也这样以为，我真是百口莫辩了。”
“很难让人相信，小菲这样的女孩你都看不上，那你的标准得多高啊？”
“有时候有很多标准，有时候又没有标准，因人而异吧。”
方思雨侧过脸来看他：“你？天哪，在有和没有之间，那得是多高的标准？描绘一下她的样子吧。”看到程忆凡只笑不语，方思雨就耍赖了：“我很好奇，告诉我吧，我保证替你保密。哎呀，你快说嘛！”
程忆凡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怎么说呢？以前也幻想过吧，她应该是温柔安静、善良可爱，像我母亲那个类型的。”
方思雨奇怪了：“我看小菲就是这一类型啊？”
“那也得让我心动，有感觉才行。”程忆凡认真地看着她。
“不对不对，我觉得你对她还行啊，你看，一说起她来，你就滔滔不绝的。”
程忆凡一脸冤屈：“你怎么？套人家的话，还张冠李戴、强加于人？”
“开个玩笑嘛，你这人，连个玩笑都承受不起，真可恶。”
程忆凡自责：“是啊，我这人就是很无趣无聊的。其实我心里有很多话，但嘴笨，说不出来。好像没有说话的欲望。”
方思雨笑：“只有写字的欲望吧？对了，我背后叫你程‘厌烦’，你知道吗？反正你现在也走了，知道也无所谓。”
“‘厌烦’？还行，比原来那个好听。我在学校还有个外号叫‘冷库’，这是我毕业那天才知道的。”
“啊？冷酷？冷酷无情？”
程忆凡有些不好意思：“大约是吧，是冷藏食品的那个冷库。”
方思雨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谁起的？这么形象啊，我起的这个太小儿科了，冷库？”
“有这么好笑吗？”程忆凡看方思雨笑得开心，自己也开心：“这回你知道了吧？我是多么不受女孩欢迎？”
“不对，现在的女孩就喜欢酷的男生啊。是不是你酷过头了？”
“或许吧，无所谓，我又不着急，宁缺勿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