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洗骨后重生
第13章洗骨后重生“不如你发个誓。”左轻道。
“简单。”云崖子得意道。
“那就魂誓吧。”左轻眯着眼睛，笑道。
“你！”云崖子气急败坏地在她识海里咆哮着，狠狠道，“你太过分了！”
左轻勾了勾唇角。
魂誓与普通誓言不同，魂誓是把自己的魂魄作为筹码，如果违背了誓言，发誓者将受到天道的谴责，魂飞魄散。这个誓言对于云崖子来说，的确挺狠的。
“怎么？”左轻道，“你要反悔？”
“不可能！我云崖子言出必行，不就是个魂誓，我还怕你这个小丫头不成！”云崖子哼哼唧唧。
一股清冷落到她的眉间，云崖子的声音响起：“天道作证，今我云崖子以灵魂发誓，在左轻完成我的心愿之后，送她三件法宝。如若他日我云崖子毁了誓言，便叫我魂飞魄散，永坠轮回之道，受尽轮回之苦。”誓言完毕，一道红光没入左轻的手腕，消失不见。
于是，云崖子牙咬切齿地许下万年来，自己的第二个魂誓。
“既然交易谈妥，那我现在就为你洗骨易筋。”云崖子的语气不经意间，变得严肃起来。
“嗯。”
“过程会很痛苦。”云崖子提醒。
“你已经说过了。”左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真啰嗦。”
“我也是为了你好，怕你半路受不了。”云崖子自当好心喂了白眼狼，“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来，直到结束。你的心智必须坚强，否则会因为受不了这过程，而遭到反噬，轻则重伤，重则死亡。”
左轻淡淡道：“开始吧。”
“你不怕死？”开始之前，云崖子又啰嗦了一句。
左轻只是轻轻地抿嘴一笑，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死，对她来说，太过容易。以前她还是左家姑奶奶的时候，可以凭着左家的灵丹妙药，再延长十年的生命，可如今她什么都不是，既没有修为，也没有丹药，长此下去，恐怕不出三年，她便会提前衰老而亡。
既然如此，何不赌上一堵，不就是疼吗？
一点点小疼，她还忍得住。
然而等云崖子开始替她洗骨易筋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不只是一点点疼，而是循序渐进，反复折磨的疼。
脑袋里“轰”地一声，像是有人拿了把大斧头，朝她脑袋上狠狠地砸了下。她觉得她的脑袋应该开花了，头盖骨应该碎了，那股疼痛快要把她折磨得快发疯。但她疼的同时，意识又是清醒的，她知道那一阵一阵的痛感还在。紧接着，心脏处酥酥麻麻，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四处爬。最开始感觉还好，越往后，那种酥麻变成了折磨人的瘙痒，想要挠，又挠不到，除非把那颗心脏给挖出来……然后又是四肢，像是进入了冰火两重天，一面像是陷进了极寒之地的冰川，另一面像是掉进了喷发的火山岩浆里……
左轻就在这不断地折磨与疼痛中，极力克制。这个时候，她多么想昏过去，那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身上的疼痛又时刻在提醒她，她此刻正在进行的磨练。
修道之人，不仅修道法，修修为，还修意志。
如果换一种方法来讲，修道就是求虐的过程。
恍惚中，她似乎听到了骨骼碎裂、炸开的声音，随即又闻到一股浓浓的恶臭味。
洗骨易筋，果真是拆开骨头，洗洗刷刷，再磨碎了，又黏贴好，割断了筋脉，又用滚烫的绣花针一根根缝好……
一股重力往她头上砸来，她终于支撑不住，昏倒过去。在失去意识之前，恍惚听到一声苍老的叹息声。
等她从昏睡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从头到脚，从指甲缝到头发丝，每一处都比以前更加的强劲，充满了力量。
“我是不是成功了？”左轻面上难掩兴奋，一清醒意识便沉入了识海，找云崖子求证。她此刻的感觉好极了，身体的状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比一百六十年前，还要好上很多。如果以目前的状态修炼，也许不到三年的时间，就能回到开光期。
“嗯。”云崖子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
“那就是说，我现在随时都可以修炼了？”左轻追问。
“哼，还不是老夫的功劳。”云崖子见不得她高兴，语带不满。
左轻得了好处，心情自然好，就给了他台阶，夸了夸他：“当然，左轻能脱胎换骨，云前辈功不可没，左轻在这里先谢过云前辈。”最后一声谢，倒是她真心的。
“且慢，你不要忘了你对老夫许下的承诺。”云崖子道，“如若你没办到，老夫会让你后悔莫及。”
“这是自然。”左轻摸了摸下巴，道。
手又在下巴上摸了一把，怎么感觉油腻腻的，上面像是浮了一层油。她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猜测，立马低头。原本红色的嫁衣，早已经面膜全非，上面沾满了黑色的污垢。不仅是手上，还有脸上，她全身上下，都像是刚从沼泽里钻出来。
“啊——”左轻发出一声要命的尖叫。
“怎么了？莫非……”云崖子听到尖叫声，忙问。
“你事先怎么没有告诉我，洗骨易筋会出现这么多污垢，身上会如此之脏！”左轻的轻度洁癖症又犯了，刚刚因为脱胎换骨带来的喜悦，顿时间没了踪影，“哦，我简直受不了了！哪里有水，我要洗澡！”
“海里。”云崖子淡定道。
“哎！真是……”左轻一听，感觉从王座上下来，往宫殿大门走去，一路抱怨，她伸脚踢了踢纯黄金大门，“这门怎么打开？”刚踢完，门便自动开了。她被满身的污垢弄得心烦，自然也没有精力关心门自动开的原因。
她这次只用了半盏茶的功夫，便赶到了海边，衣服都没来得及脱，便一个纵身跳进了海里。直到海水将她全部淹没，她的心才慢慢静了下来。
“哗啦——”她破海而出，甩了甩细长的头发，水珠四溅。那张如莲花般素洁高雅的脸蛋，在海水的洗礼下，终于得见星光。她往脸上摸了一把，睁开眼睛。
“你真是典型的表里不一。”云崖子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容貌与品性完全是两个极端。”
左轻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阴测测：“你可以看见我了？”
“是啊。”云崖子道，“自从帮你洗骨易筋之后，我就能通过你的视角，看这个世界。不巧，海面上有你的倒影。”
“那你先睡一会儿吧。”左轻冷冷道。
“为什么？”云崖子对这个要求感到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