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走啊
许母一路上心花怒放,直接蹦到了公馆。
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装,直着身子敲起大门,张妈一看来人,脸色很不悦。
“我找陆小姐”
“你等下”
她转身进去再次通报。
许母一直在门外等着,大概一个小时,在门口上又坐又站,受不了腰和膝盖的酸痛,不停的捶着。
陆曼雎穿了一件紫红色修身旗袍,绒毛披肩,长串的珍珠耳坠,浓妆艳抹的走了出来。
“久等了,我忙着出去,你也不早点来”她边说边从小挎包里拿出一叠钱币,细白的手指拈起,钱从指尖散落,许母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急切的用双手接住。
“陆小姐真是有心”
陆曼雎从鼻子里笑了一声,扭着身子走了。
许母连忙追上她。
“陆小姐,我来是告诉你,离婚书已经拿到了,你们好好发展”她一张一张的数着钱。
“这位太太,我跟你儿子本来就没什么,是他要离婚的”
陆曼雎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许母以为她避嫌,自作聪明的连说了几个是。
周母伤心欲绝,时常觉得家里都是丈夫的身影,暂去乡下妹妹家住一久,大早上的简单装了几件衣服留了一张纸条给周诗柠,字里行间里痛苦与对逝去人的思念,
连母亲也离开,人走空房,只剩伤泪,她站在逆风口任冷风的灌入,身体变得冰冷僵硬,最后一丝光也随之熄灭,空洞与黑暗。
她拿起水果刀缓缓走到自己的卧室,四周如同冰窟,寒得让人心疼。
锋利的刀划过了手腕,细红色的血像极了。
她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等待着凋零。
盛夏纯粹的心,发着青春的芽,以伤为饮,疤为果腹,最终,埋葬于那日清晨。
晏琝拿了一束紫色辛夷花插瓶,红脂粉态,妍丽雅洁,花朵全部绽放在枝头。
敲了下宅门,门虚掩着,他怕花焉儿过去,干脆踏着步子走了进去,唤了一声“伯母”,再次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诗柠”无人回应,他把花放在桌上,看见纸条。
心中侧影,看来只有她一人在家,来到客厅只是整齐的家具,正挪步,一滴湿润的东西从滴落在额头上,他用手指一抹,血红染在指边,他吓了一跳,出门往楼上跑去,寻着血滴的方向,看见倒在床上的周诗柠手垂落在床边,手腕滴着血。
他什么都不敢想,扯下自己衬衫一角,裹住了她的手腕,急忙抱起她,耳边一直呼着她的名字,抱上车赶往医院。
“救不活,我让你们整个医院关门”。
主任医生看到如此情景,医生争分夺秒的抢救,失血过多加上伤心欲绝,劳累过度,周诗柠已经有了流产的前兆,开始见红,这把医生吓得够呛。
看着进出的护士不停地送血袋,晏琝等不了,直接进了急救室,他站在医生后面,她的脸色上天山上的白雪,掺不到一丝杂质。
医生们铤而走险的抢救了一下午,终于,脸色恢复了过来,主任医生最后擦了额头上的汗水:“晏少,这几天最关键,让她好好休息,她本就怀着身孕更是要小心,就怕保不住孩子”。
他说完松了一口气,想着他一直守着她还有当时送过来慌乱的表情,想着这人对他应该很重要,并安排护士转移到单间里。
他一直在病床前寸步不离,小顺拿了日用品,有些地方不能触碰,他请了女护工。
小顺已经传了几次话,晏平仲在找他。
“你告诉老爷,就说我忙完了直接去见顾小姐”。
少爷五年时间都在国外,以前也没见少爷和她认识,还对她那么上心,是一个结婚的女子他不懂少爷为何这样,话到嘴边又不敢说出口。
第四天,周诗柠醒了过来,女护工见她微睁开眼,晏琝靠在椅子休憩:“晏少爷,这位小姐醒了”。
晏琝忽的睁眼,走过去握住她没受伤的手:“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见着眼前的人,她知道自己活了过来,一滴泪水自眼角滑过:“为何让我活”。
“死很容易,可活着的人呢?有爱的人,有恨的人,你甘心吗?”
他给了女护工一串号码:“去叫老封送流食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白发稀疏的老人送了一个饭盒子到门口。
晏琝扶着她坐起,舀了一勺放在她的嘴边:“吃一点,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不吃”她微微侧颚避开眼前的稀饭。
晏琝见她倔强,放下碗:“待会儿想吃了叫姜姐”。
他走了出去找主任医生,小顺在大门口看见晏琝,跑了过来:“少爷,您再不回去我真的兜不住了,老爷今天发了大脾气,可能要到工地来寻你了”。
他往病房方向望了一眼:“回一趟晏府”。
一场婚礼上,陆曼雎和许晁青两人碰面,陆曼雎像陌生人一样在他侧面道:“你可真行,为了离婚书把你老丈人逼下楼”。
“我不是故意的”
“当时我就告诉过你我们的关系那样就好,你就造,闹成这样子怎么收场”
“我已经拿到离婚书了,就是最好的收场”
陆曼雎装作整理披肩说了一句:“好好活在当下吧”。
“可以给我热一下粥吗?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