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哪怕不再是恋人 第四章前情侣留宿人家。「不必客气。」 - 继母的拖油瓶是我的前女友 - 纸城境介 - 二次元小说 - 30读书

第二卷 哪怕不再是恋人 第四章前情侣留宿人家。「不必客气。」

虽说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我简直年少无知到了极点,但我从初二到初三为止,确实曾经有过一种名叫女朋友的东西。

——感觉最近只要如此一说,人们就会想着『那么,这次又会爆出什么样的黑历史呢?』而期待不已,但还请诸位稍等一下。虽说当时的我和绫井结女确实是一对脑子进水的笨蛋情侣,但我们也并非制霸过所有的情侣事件。

毕竟是初中生。这一等同于没有身怀任何社会权力的身份,注定我们能够做到的事情是有限的——更别提出门留宿这种事,对于甚至没有告知父母正在交往的事实的我们来说,那就更是天方夜谭了。

并不是因为没有勇气。绝对不是。

……不过,硬要说的话,初二的五月份举办的林间学校可以算得上是留宿了,但那时,我和绫井不过是普通的同班同学,从未好好交谈过的男生a和女生a罢了。别说是a了,论及在班上的存在感,从a排到z的话大概只能算得上是男生p与女生p而已。

这样的一对男生p和女生p之间,还会发生什么值得一提的事件吗?不,不会的。撑破天了不过是擦身而过,而我们成为恋人后产生的令人郁闷的黑历史,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产生的。

所以这次就让我们跳过黑历史陈述阶段,马上转入现代篇,我和那个女人浴血奋战的战斗场面——本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呢。

明明未曾相识的我们,是不可能产生任何有意义的时间的。

回忆什么的,明明不可能会有的。

明明,真的不过是一件擦肩而过的小事而已。

但我,还记得当时发生的事。

得以窥见绫井结女真面目的,那时候发生的事。

林间学校。

由于对学校的这一惯例活动我是连半点兴趣都未曾有过,所以关于具体做了些什么,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印象。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趁着闲暇之时所读之书的名字。《不会笑的数学家》。森博嗣的作品。

虽然对我来说,无论是漫画游戏还是小说,作为娱乐项目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但似乎对世人来说,只要有学生读着没有配插图的书,就会不自觉地认为这个学生「哦,好了不起」。因此,即使我当时一言不发地享受读书的时间,也没有被任何人抱怨过。

感觉要是我这么一讲,就会被不把读书或者游戏列为规划范围内的人称为『真是个寂寞的家伙』而怜悯,但这就是我个人享受林间学校的方式。在深山中所读的推理小说(因为是森博嗣所以是推理小说吗)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总感觉在森林的另一边会不会有一个奇怪的洋馆。

然后,夜幕降临了。

我们并没有被安排进各自的房间,而是在像宴会场地一样的地方铺下睡袋挤在一起睡觉。

虽说间隔了一定距离,但女生们也睡在同一空间里。在那昏暗的空间之中,飘荡着悄悄话的声音。他们本人也许是在说悄悄话,但就算再小的声音,十几个人的声音也能汇聚成相当大的噪声了。

原本就是夜行动物的我有些睡不着,于是早早地爬出睡袋站起了身。虽然从附近的男生们那边传来了『真的假的啊这家伙』的视线,但教师们并没有像是看守一般地监视着。我手上拿着文库书,嘴上说着『我去一下厕所』,匆匆忙忙地从宴会场兼公共寝室离开。

走廊的灯并没有亮着,但窗外的月光照亮了走廊的木地板。只要有这种程度的光亮,就能够看清文字了。我稍微离开了公共寝室有一段距离后,靠着窗口望向了夜空。

我当时正在读的书,《不会笑的数学家》的故事,和星空有着很深的联系。正是因为看着那样的书,我才会一反常态地去做天体观测这种事吧。

哼~。还挺漂亮的嘛。我想着。

毕竟我还从未好好地观察过夜空的景象,所以不好比较和市区的夜空比起来孰优孰劣——话说回来,我所住的城市也并不是什么大都市就是了。

但是我想,仰望星空的人们的感想,大致也不过如此了罢。感动到「哇啊……」的一声仿佛做给人看一般地叹气什么的,大概也只有虚构故事啦电视里的人啦还有youtuber之流才能做得出来了吧——

——哇啊……

突然间,旁边传来了这样的一声感叹。

怎么?

莫不是像我这样从公共寝室跑出来的什么人在看youtube吧。我如此想着转过视线,看到我隔壁的隔壁窗口,有一个小个子的女生,正仰望夜空感叹着。

我基本属于无法记住同班同学姓名的那一类人,但是存在例外。

那就是,和我一样的不合群之人。

虽然我心知肚明,独行侠和独行侠凑到一起,那也不过会是两个独行侠的集合体而已,但也依旧无法避免本能地对同一类人抱有同伴意识。

绫井结女。

我记得,她的名字好像是叫这个。

从不离开自己的课桌,天天读书度日的女生。我从未见到过她和朋友说话的样子。就算在这次的林间学校,也没能融入朋友圈中,只能见到她一个人慌里慌张举止可疑地度日的样子。

或许校园生活一帆风顺的人们不太清楚所以容我说明一下。就算是独行侠,也有器用与不器用之分。前者即使没有朋友,也能自行应对各种危机(比如忘带教科书什么的),但后者倘若不向他人求助的话可就万事休矣了。我虽自负属于器用的那一类型,但她,绫井结女则明显属于不得要领的那一类。

看着她那样的类型的人,我多少变得有些不舒服起来。

究竟是因为同类相轻呢,还是因为共鸣性羞耻心呢。看着她感到困扰,就连我自己都会产生困扰的感情。

结果到头来,有时就会不自觉地伸出援手。

实际上,今天早晨在营地里做咖喱时,我才刚刚将多余的材料匀给了没拿够食材的她。

她那样的类型是无法坦率地报告自己的错误,所以只有我自己察觉到并且帮助她解决这一条路可走。不凑巧的是,我的班级里只有我一个人能够想象到这种怕生之人的难处,所以也只有我才能帮上她的忙了。

所以,我所知道的绫井结女只有两副姿态,或是人在教室之时的无处容身,或是在我帮助她之时的诚惶诚恐。

但是——现在,正在窗台边上的她。

沐浴着一片朦胧的月光,看向夜空的那副表情。

是我所不知道的表情——也是我所做不出的表情。

……我默默地,为自己感到羞愧。

我在心底的某处,一直轻视着这个女孩——我意识到了这一事实,并为此感到羞愧。

「那样的女人,轻视她一辈子就对了」,如今的我就会这么说,但作为坏心眼的初二年纪学生来说也算是了不得的反省了,唯有这点也不是不能赞赏一番的。

大概是怀着这样的心思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脸有些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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