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 [最新] 正文完 醺然下说爱你
温时书抚了抚她的发梢,温声道:“想去沙滩吗?晚上不会有人在,娇娇也可以像她们一样赤足踩在上面。”
他记着白日里她所有的期待与遗憾,应天府长大的姑娘不会那样开放,可她是喜欢并且憧憬的,平缓一些的沙滩这时风浪不会太大,带她去逛逛应当正好。
玉芙抬头望向了他的眼睛,语气里藏不住的喜悦,“真的能去吗?我有些不太好意思。”
小姑娘浅浅一笑,吐了吐舌头,双手抓着他的衣襟,偷偷踮起脚,可脸颊却红了。
温时书不知她要做什么,宠溺地笑道:“当然,我们这就去。”
“先生等一下!”未等他抬脚,玉芙就搂住了他的脖颈,在晚风中轻吻了他,“谢谢先生。”
小姑娘做完这事又觉得不好意思,哒哒跑去穿上鞋,故作自然地道:“现在可以走了……”
她躲避般的瞥了自己的视线,明明今晚的风温柔轻缓,却教她脸如火烧,有些后悔刚才的举动。
温时书低眸抚了抚唇角,眼里都漾起了笑,却没有揭穿她的窘迫。
“嗯,那便走吧。”
两人走出客栈,闻到咸湿的海风才渐渐从刚才的暧昧回过神来。玉芙跟在她身后,却发现今晚客栈附近的姑娘极多,她们会时不时地投来目光,那些视线里夹杂着打量、赞叹、惊艳,甚至是爱慕,无一例外都落在了先生身上。
月下的他在人群里格外耀眼,那身[衫衬得他如松如玉,低眸抬头的每个瞬间都仿若睥睨天下的仙君,会教人沉醉在他的容貌里无法自拔。
可旁人明显的爱慕,却让玉芙细不可见地皱了眉,快走几步握住了他的手。
她一直都知晓先生很好看,甚至竹林四友没有人能掩盖他的风华,无异于这已经是大魏最好的男子了。
但不管在书院还是应天府,她都没见过哪位女子会这样爱慕他,所有人见到他,都是下意识地会害怕,毕竟属于他的那些成就实在太过耀眼,连她一开始都没敢心生妄想,总怕亵渎了这样好的人。
玉芙低头蹙眉,总觉得心里有种酸涩的感觉,使她不禁攥紧了先生的手。
在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醋了,大概能理解先生那天的反应,视若珍宝的他被人窥视,这种感觉让她难受极了。
温时书感受到她的不安,缓步回应了她紧握的小手。
他根本没注意到旁的姑娘,无论什么样的目光他早已见过太多,并不会往心里去,满心满眼都是怎样让她的姑娘开心。
直到两人步到海滩附近,周遭已经没有旁人了,月光下的海好像倒映着星河,时不时会闪烁些光点,海浪声也极为清晰。
温时书将灯笼放在地上,嘱咐道:“就在灯火下走走吧,不要靠太近,以免有危险。”
玉芙乖巧地点了头,四周环顾没发现那些姑娘,才悄悄松了口气,脱鞋时却有些不好意思,两只小脚丫踩到沙滩上,微凉细腻的触感让她不禁惊呼出声。
“先生……”这对她来讲是极为新奇的体验,略走了几步后就找到了乐趣,还蹲下挖了挖那些小孔,直到有只小螃蟹嗖一下跑出去,惹得她娇笑连连。
温时书静默地看着她,手抚上了身后的戒尺。
眼前的她娇美动人,那身烟紫纱裙衬得她仙姿玉貌尽显,明明是已经出阁的姑娘了,性子却还和原来一样,倒是可爱。
他靠在椰树下,看着她缓缓笑了,若能永远守护这样的她,也是很好的选择。
玉芙蹲在沙滩上玩了会儿,忽地就隐约听见了谈话的声音,她站起身往回走去,便看见几个姑娘站在了先生面前,娇羞情怯,还表达着爱慕。
“郎君可是外地来的?你长得可真好看。”
“可不是,咱们这儿可从未有过这样俊俏的郎君,不知郎君可有家室?要不要留在我们这里?”
姑娘们七嘴八舌的问着问题,甚至还有一两个直接就说了喜欢,让玉芙在暗地里早就紧握成拳。
未等温时书作出回应,玉芙就走了过去,紧握住了他的手,“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天色已晚,姑娘们请回吧。”
这是她第一次做出这样大胆的行为,其实早就紧张万分,却像个小兽一样护在温时书面前,生怕被人抢走了。
她们见来人是玉芙,却不以为意,听见有人道:“这可是真的?我瞧着不像姑娘你呀,你们应当是师生关系?我看你每日都唤他先生呢。”
玉芙没曾想她们连这个都打探了,小拳头在袖下紧握,“嗯,他是我的先生,却也是我的夫君。”
当她的话音落下,神情淡漠的温时书却突然有了笑意,视线不知不觉就瞥向了她。
“夫人,咱们回去吧。”
“好。”玉芙穿上了鞋子,与他径直穿过众人,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回到房间后,温时书能明显感觉到小姑娘还在生气,想要哄她,却见她直接往浴间走去,分明是不想理人。
他看着玉芙赌气的身影,不禁有些失笑。
小姑娘的醋劲倒是不小。
玉芙进了浴间,开始提水往浴桶里倾倒,可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了些,好不容易抬上去,倒的时候却不小心弄湿了全身,本来憋着气的她,霎时就红了眼尾,蹲在地上委屈极了。
先生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还要任那些姑娘们说那些燥人的话,一点也不好!说不定等自己那天不在身边,他就会接受别人的爱慕……
她想到这儿,更是委屈极了,充斥在心间的醋意与难过让她丝毫没有注意到,那时的场景温时书根本插不上话,姑娘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哪给人留有半点说话的功夫,直到她来了才稍作停顿了一会儿。
温时书听见了木桶落在地上的声音,皱眉走到了门口唤她:“娇娇,你还好吗?”
玉芙嘟嘴,却不愿见他,“还好,先生不要进来。说不定现在从窗户往下望去,还能看见有人在等你,总之娇娇现在不需要你。”
气话说出口,其实她就有些后悔了,可她又不知该怎样收场,提起木桶恹恹地开始自己打水。
她想,她应该能做好的吧,待会再理先生,就让娇娇再悄悄难过一会儿吧。
温时书站在门外听着她的动静,摩挲起了身后的戒尺。
不需要他吗?他将手缓缓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乱跳的心让他嘴角泛起了自嘲的笑意。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慌乱,甚至是心痛,明知道这是她的气话,却抑制不住这些情绪在心间翻涌。
直到木桶再次落地,他眸色一暗,推开了浴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