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醒后的一事
风雨交加的阴雷下,屋里还是被衬的暗黑凄冷,只有那烛台上的暖光隐隐的照着,气氛安静了几秒。
“你的眼睛……”洺无暗开了口才发现自已嗓子暗哑的不像样,虽然他知道这样说可能不太好,但还是想问一下。
银迟脚步又迈上,淡淡直白回复道:“瞎了。”
洺无暗:“……”
有人这么说自已的吗?!
“能治么?”洺无暗见他拎着药箱走过来,咬紧牙身子往旁边侧了下,给他腾位,语气还是不免轻虚。
银迟打开药箱,将一大卷绷带拿出来后,骨指一边缠上绷带一边才道:“治不了。”
他将卷着的绷带解下来,缠在手指上,头往洺无暗那个方向侧了下,似乎在垂头看他,接着头又歪了点,一种似笑非笑的语气打趣着他道:“洺画师,你欠我的一幅画,我是看不到了。”
“但你还是得画。”
洺无暗不禁被他这个弄的眉头舒展了下,装作不满的口吻回复他道:“哦……”
他说完后移眼看了下这间房子。
屋子看着虽小,柜子设施也挺陈旧,但被暖光照的灰色水泥墙映衬的隐隐温馨,而外面是狂风怒号,阴雨交加。
他听着这声音和看着这间屋子,这应该就是他说的那个小山屋了。
装饰摆放真的很有特点,小且暖,很有安全感。
看了几秒,洺无暗心脏忽的剧烈跳动着,呼吸声也有些急促,淡白无色的唇角无意间溢出一丝血。
洛无暗感到动一下身体仿佛被抽空了般,胸口处的液体大量流出,有些呼不上来气的窒息感。
他手握拳抵在嘴边,白齿咬紧上手突出的青筋,似乎想忍住咳嗽,睫毛缓缓下垂了些。
银迟自那句话后久久未说话。
几秒,洺无暗眼前又一片模糊,头沉重的正想阖上眼帘,嘴角边的一丝冰冷凉意却瞬间触醒了他。
银迟触了下他嘴角,抹了下上面的血液于手匀开,动作带着轻柔。
他在擦他嘴角的血……
银迟另一只手一边乱摸着床上的人硬朗肌健的胸肌,一边淡然问他道:“洺无暗,我还是不明白你救我的用意,你该不会是为了那块寒冽司牌吧?”
洺无暗还没反应过来,忽的被伤口处的痛疼弄得颤紧身子,倒吸一口凉气,抬眸便看到银迟将那块溢血凝固的血衣摸上去,动作毫不留情“嗞”一声撕开血色绷带。
撕完后,他的动作终于停了下,神情有些犹豫不定。
洺无暗刚张开薄唇,银迟便又垂头问他道:“你还有力气么?”
他看不见,药粉若是洒错地方或碰到伤口,手指上必竟有细菌,二度感染可不好了。
洺无暗并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回了他最初的那个。
“你就当我救你,是不想失去他暗哑的声音顿了下,外面狂风呼呼的拍打着,更加衬托着这间小屋有些温暖。
“我的第一个欣赏者吧。”他语调有些懒散的样子扯笑道。
银迟听后唇角绷紧了下,神情静了两秒,突然嘴角又扬了起来,浅浅的笑意藏在话中道:“所以,我可以理解,是我赌赢了么?”
洺无暗却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什么赌?赌什么?他不记得他和他赌过?
小时候吗?不太可能啊……
银迟笑意更大了些,带点欠揍的痞笑拉长音道:“洺无暗,我猜你皱眉头了,还特别疑惑。”
洺无暗:“……”
这人今天怎么这么不正经,玩起读心术来了!
洺无暗忍着无语将眉头平下去,闭了闭眼睛。
不知为什么,他明明躺在床上,身体却极其空虚无力,口齿里的血液还在充斥着口腔中,心脏的跳动仿佛可以感受到生命力的流逝。
“银迟……”须臾,洺无暗闭了闭眼睛,语气沙哑得没什么波澜喊他一声。
话才结束,下巴却又忽然被一只细手捏紧,耳边紧接着响声恶狠狠的命令声:“洺无暗,清醒点!”
仔细听还夹杂着细不可察的颤巍。
洺无暗睫毛动了动,无声的动了动嘴,又闭了上去。
他的身体好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银迟眉锋凌厉起来,他指尖揉了揉右掌间干涸血液,左手反手去药箱摸酒精,靠近鼻间闻了下倒在掌心中匀抹开,动作极其流利快速。
直接撒在掌上,而辣疼仿佛瞬间灼烧着整个手掌,掌心鲜红入目,银迟只是紧拧着眉用酒精清过手后,有些粗暴的将洺无暗上衣猛的全扒开,开始凭触感狠力抹药,血腥味漫延空气中。
“洺无暗,你别睡。”
“我第一次熬粥,你不能不给我面子。”
银迟弄着绷带拿着剪刀剪断它,一边抹药一边声音沉闷说道,手指靠近滚烫的胸膛显的更冰凉了些。
他上药的时手甚至都有些僵麻,以前给自已上药的时候,从来没有出现过无法控制的发抖。
剪掉带血的绷带后,他俯身靠近洺无暗苍白的脸侧,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