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梦醒,相问
银迟也不知道自已这一觉究竟睡了多久,但总感觉很长很长,还做了一个……小时候的梦。
梦中师父回来了,他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已,银迟这才发现自已已经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他看向师父,却从师父那双眼睛里,只看到了冰冷和厌恶,而师父手中紧攥着的长刀,血染刀身,刀尖还在滴答滴答的滴着血。
一滴……二滴……三滴……嗒嗒嗒……
银迟头有些昏胀的望着他,眼里满是涩感,他努力动了动身,想靠近师父,但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仅仅只存于意识。
所以……是师父……杀了自已吗?
他回来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自已吗……
他想着,呼吸仿佛停滞了般,愈发艰难……
而后,翎琛冷漠的看他一眼,还嫌弃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刀,冷漠的吐出了个字:“脏。”
后将长刀扔于地上,发出清脆的“砰!”响,而这响的不仅仅是声音,更是少年支离破碎的心。
师父……嫌他脏……
银迟忍住心中的胸闷用艰难用双腿向前攀爬着,想要去触摸翎琛离开的身影,哪怕是衣服的一角……
那身影周身好像好像还泛着白光,显得虚幻又迷离。
银迟看着,他的师父是如此的耀眼又遥不可及……
可他太慢了,根本赶不上,很快眼前便只能看到一片黑暗,黑的彻底,黑得让人心生恐惧。
银迟是被惊醒的,醒来的时候,还在急促呼吸着,胸口处起起伏伏,心脏猛烈跳动,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发觉那是个梦。
只是好久……没有梦到师父了……
他也不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还存在于世……
脑子现在还在微微胀痛着,少年晃了晃脑袋,又揉了揉眼睛,缓慢睁开,眼前的一切才变得清晰起来。额头处还有冰凉的触感,他伸手拿下来,是……敷的毛巾。
这才打量着这个房间。房间的布置简约而不失优雅,白色的墙壁与木质的家具相互映衬,营造出一种让人感觉温馨的氛围。
窗帘没被拉开,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里,照亮了底下精美干净的地毯,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仔细闻闻,房间内还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墙边摆放着一盆鲜花,为整个空间增添了一份生机与活力,装修真的入人心意。
连银迟感觉在这都有一种有家的感受。
只是……这应该是他的家吧?
少年动动身子,想起身下床。只是一动,腰间处的疼痛仿佛又袭卷上来,又痛又麻,让他不禁咬了咬泛白的下唇。
掀开衣服看了下,嗯……这包扎的技术……是他没错了……
不过这次勒的倒松了些……
银迟动了动脚,这才发现脚上也被缠上了绷带,袜子……肯定也被脱掉了……
心里又有种酥麻又羞愧的感觉划过,脸颊本就热,现在好像更烫了些。说实话,他还从未让人碰过他如此敏感的部位,就连师父也没有过。
起码自已还是个杀王,却落得个别人帮自已弄这个的处境……
银迟想着想着头更深埋了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平静了一分钟后,他微抬头,想着这该不会是他的寝室吧?
那自已岂不是……
然而,想法止于此,摇了摇头,他禁止自已再想下去。
又迅速看了看身上的衣裳,没被换。
又迅速伸手去摸衣中的枪,银迟的眼中才消了几分警惕,看着又恢复往常般清冷浅色,极美银瞳。
枪还在。
走到窗边头往外看了下,这还是……在画室?
他不怕洺之洲找到吗?
下了楼后,果真,又看到了那个坐画板前执笔作画的身影,辣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散出暖光笼罩着他,但作的画却极其潦放暗色,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墙上挂着的每一幅画,都是以暗黑墨色为主的,偶尔白光点缀,画的虽潦些让人难懂,又似极其深奥,但绘的可谓是绘声绘色,只是看着让人很压抑而已。
银迟走下楼,抬眼便看了一圈墙上各样的画,什么都是暗黑的,衬托得空间内也压抑难喘的紧。
就仿佛世界都是黑暗的。
他识得出几幅画,如咬死老鼠流出黑血的黑猫,正在张嘴狂声咆哮着的黑虎,灰暗色的小草房,房后的溪山、水……
“醒了?”冷淡稍沉的声音传来,银迟才回过神动了动眸子停止观看。
洛无暗看了眼眼前墨色夜景画,才放笔,拿旁边的纸擦了擦沾上墨水的指尖。
银迟又想起自已听到他那时在底下说的话,往他身边走了几步,眉头稍皱看向他:“你想杀洺之洲,是为了让别的家族夺位?”
虽然这跟他没太大关系,但他还是想问问他。
洺无暗慢条斯理的将画取下来,拿个红色吸扣挂在前面白墙不高的地方,才开口:“不会。”
他没那么蠢。
“那就是自已的野心了……”银迟无意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