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part 21
赵敬澜去了剧组，而程安意也开始自己繁忙的工作。做明星真的很辛苦，这个活动那个商演，有时候你还不能不去，娱乐圈是个很讲究关系的圈子，稍微错漏一点都不行。
两个人都很忙，没有什么时间打电话。程安意空闲的时候就会翻一翻赵敬澜的微博，但是他的微博几乎不更新，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在搜索他的关键字的时候下面会出现很多他的实时动态。有时候是粉丝街拍，有时候是他的小道消息，程安意每天都会把关于赵敬澜那一天的实时消息刷到底。
最近赵敬澜似乎在做一个音乐项目的投资，很多媒体都在关注，毕竟他是个演员，这种跨界让所有人都觉得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他入股的公司是风音娱乐公司，这个公司似乎是刚刚成立的，没有任何出名的艺人，但是因为赵敬澜的加入，这个公司一下子就进入了公众的视野里，一时间得到了未出道先红的效果。
程安意也不知道赵敬澜为什么会突然加入这样一个公司，不过他觉得赵敬澜的这个人就是这样，他的心思很深，没有人能猜的透。
日子就这样在忙碌中过去，有一天晚上程安意下班回来，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用欢快而高昂的嗓音问他：“小程哥，你猜猜我是谁？！”
听到这个声音，程安意整个人瞬间雀跃起来，他有些激动的拿起话筒：“程辰！是你吗程辰？”
“是我啊小程哥！”那边在电话里吼着，似乎也很激动：“我今天回北京了！你明天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个饭？”
“当然可以！”程安意爽快的答应他，然后开始打听对方的近况：“你最近怎么样？在哪里？那天你说的那个真爱粉说要拉你进公司，后来怎样了？他不是骗子吧？”
他就这样连珠带炮的说了一堆，语气里是止不住的关心，那边似乎被自己太过热情的关切逗笑：“小程哥。我没事的。他不是骗子！那个真爱粉真的是公司的老总！多亏了他，我才能成为这个公司的练习生，我在公司里呆了两年，现在马上就要出道了！今天我来北京，就是来商量新专辑的事情的，”他说着，突然间加重语气：“是新专辑！小程哥，你听到了吗？我马上就要出新专辑了！”
对方的语气里是止不住的雀跃，一瞬间，程安意也忍不住为他高兴，他张嘴想说出祝贺的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字句吐露出的一瞬间觉突然觉得有些心酸，他说：“恭喜你啊……辰辰……这么多年，你终于熬出来了……”
那边瞬间也沉默下来，程安意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对方一定也是和他一样心酸，这么多年，他看着对方从百万粉丝到沦落成全是僵尸粉，微博评论从千以上变成寥寥的几条，那段日子里程辰每天都待在房间里没日没夜的写歌练歌，从不出门。程安意看着他在微博上不停的发表自己的新作品，但是评论下面，已经没有任何回音。
对于一个歌手来说，没有什么是比失去听众更加残酷的事。
那段时间程辰变了很多，他表面上依旧嘻嘻哈哈，嬉笑打闹。但是在无数个夜里，程安意醒来的时候都会看见他在月光下抱着吉他一个人坐在床边，留给程安意一个孤单落寞的背影。
他睡不着。
想着这些，对方突然拔高的声音突然打断他的思绪，他听见程辰兴奋的对他说：“对了，小程程，你猜我最近碰到了谁？是林路！他好像也马上要跳槽到我们公司了，以后又要和他一比高下，想想就觉得兴奋！”
程安意对这个名字觉得有点耳熟：“林路是谁？”
“就是我参加选秀时一直和我pk的那个啊！”对方提高音调强调，程安意还是想不起来，程辰有些急了：“就是一直人气被我碾压的那个！你忘了？”
“想起来了。”程安意点点头，然后鼓励他：“那你要加油啊，继续碾压他！”
“嗯嗯，我会的！”程辰用力的说着，隔着电话程安意都能看到他在那边猛点头，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那边似乎有什么人在催促他，程辰很快挂了电话：“小程哥，我现在还有点事，先不说了，明天见面我在跟你说，再见！”
他仓促的说完，然后就挂掉了电话。甚至都忘了告知自己明天见面的地点，程安意有些好笑的给他发短信，问好地址以后，第二天，他就到了他们约定的地点等他。
再见面的时候程辰穿的依旧是走的时候的那套衣服。他一见到自己就飞扑过来给了自己一个熊抱：“小程哥！我好想你！”
程安意也回抱住他：“程辰，我也很想你。”
两个人就这样抱了一会儿，然后坐下，服务员让给菜单让他们点菜，程安意看也不看菜单，直接报菜名：“清蒸糯米丸子，红烧鲫鱼，三杯鸡。嗯，还要一盆大虾。”
他说完，看了一眼对面的人：“都是你喜欢吃的。”
对方一脸感动的看着他，眼泪汪汪的，程安意赶紧提醒他打住：“辰辰，赶紧说说你这两年的经历。”
“嗯嗯！”对方猛点头，喝了一口水就开说：“我跟你讲，我这两年的经历，那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男人听了会沉默，女人听了会流泪，马云听了会沉思……”
程安意不留情面的打断他：“说重点。”
“好吧。”对方吐了吐舌头，开始说：“那天我从出租屋里出去，然后顺着地址找到了那个真爱粉……嗯，现在不能说真爱粉了，应该叫老板。嗯，我老板的公司，我发现公司里面啥也没有，没有工作人员，也没有一个艺人，我就问他，我说你们公司怎么没有人上班……”他说着，突然顿了一下：“结果他指了指我说，你。”
“我当时就懵逼了，问他，就我一个？他点点头，然后说，对啊，我们公司就你一个艺人。”
“听到他这句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想着说可能真是个皮包公司，想赶紧走，结果他拦住我，把一个协议甩到我面前，我看了一眼，这个公司的大股东原来是华星公司的老总！华星公司啊！就是那个在电影圈里叱咤风云的公司！然后他告诉我说这个公司是华星公司的分部，专门培养音乐艺人的，让我签约。我当时就觉得吓尿了，这么一个大公司，怎么会看上我？”
程安意看了程辰一眼，有些好笑：“你不是一直说自己的歌全天下最好听吗？怎么这会就没信心了？”
“我有信心啊！”程辰喝了口水，再次激动的强调：“可是那是华星公司哎！而且我是他们公司签约的第一个艺人！你说我荣幸不荣幸！”
“是音乐分部。”程安意纠正他：“华星公司一直都做影视，如今突然想做音乐，也不过是为了试水，其实对于别的已经扎根稳定的音乐公司来说，它也不过只是一家新公司。程辰，你也不要太有压力了。”
“嗯……”程辰点了点头，接着说：“但是当时就是觉得一个馅饼砸在头上的感觉，我不敢相信的问我老板，为什么签我。我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吗？结果他说，签谁无所谓，反正一定会红。”
“你能想象他当时那个表情吗？超酷的，简直帅炸了好吗？！然后我就毫无犹豫的签了下来，在公司当了两年的练习生，现在马上就要出道了，程辰，我马上就又可以红了！”
程辰听他全程激动的讲完，大概也了解了整个事情的始末。只是对于真爱粉这件事情他还是有所疑虑，他忍不住问他：“程辰，那那个id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冒充你的真爱粉？”
程辰被他这个问题仿佛难住了，他呆呆的想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嗯……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就是那个和我聊天的真爱粉……”
“你不知道？不是他让你去的吗？”
“是的，但是怎么说呢。”程辰犹豫着，似乎在想措辞：“感觉他聊天的语气和那个真爱粉不太一样……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看到对方这么纠结，程安意便终止了这个话题：“算了，反正都过去了，你还是好好练歌，准备新专辑吧。”
对方听到这句话，立马笑了起来，刚才的纠结很快忘得一干二净，他飞快的点头：“嗯。好的！”
程辰接下来又和他聊了一些自己新专辑的事情，两个人就这样坐着聊了很久。等聊完已经是深夜了，此刻店里已经没有几个人，程安意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然后对程辰说：“程辰，咱们回去吧。”
“嗯，好的。”程辰点点头。结完账两个人往门外走，他们分别去往不同的方向，程安意帮程辰打好车，程辰上了车，系好安全带，然后冲他招手：“小程程，再见！”
程安意点点头，朝他挥了挥手，准备离开，他转身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冲着车厢里的程辰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程辰，新专辑加油，你一定会红的！”
对方看着他，他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看起来仿佛在放光，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程辰点点头：“好的，小程哥。”
“我会努力。”
他说着，司机此刻已经发动了车，程安意冲他再次挥了挥手，接着程辰的身影便随着出租车绝尘而去。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程安意进去的时候客厅里闪着微弱的光，空气中放着不知名的音乐，赵敬澜此刻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他：“你去哪了？”
程安意看到许久未见的对方，一瞬间有些喜悦，他快步走到他身边：“赵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北京办点事情，顺便来看看你。”对方说完，然后看向他：“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