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剔骨治疾
这次的核磁共振不知道为什么与上次的有些不同,还是说上次是处于昏迷状态所以不知道?机器的磁矩不为零的原子核,在外磁场作用下自旋能级发生塞曼分裂,共振吸收某一定频率的射频辐射。
不知道有什么就像是在刺激这顾衡的全身,是声波?是辐射?不清楚。
只知道西奥多的原型剂在他身体里沸腾了起来,尤其是右手的那只胳膊。
就像是有两股力量在撕扯他,他顿时汗流浃背,汗如雨下,头发已经被汗水侵湿,
要不是他在尽力的克制自己,这会儿可能已经成功将这台机器撕碎。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衡终于被推出了仪器。
看他的样子,他已经快要虚脱了,奄奄一息的倒在上面,他刚想将口中的一口浊血吐出来,哪知戴御直接上前摁住了顾衡的嘴巴,强行让他吞了下去。
“你体内的抗体很顽强啊。”
戴御抽出了一个针筒,他还没有询问,就一针刺入了顾衡的皮肤里面,将一整支液体全部打去了顾衡的胳膊里。
并问:“有感觉吗?”
顾衡晃了晃手臂,除了孢子处的刺痛以外,没有什么感觉,他只能诚实的摇摇头。
“这也太……”戴御揉了揉脑袋,但是被防化服给隔住了,揉不到,“这个剂量的麻醉,你应该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才对。”
“什么意思?”顾衡有些懵了,自己连麻醉都能免疫?后来想想也是,郭荣是他昏迷的时候帮他做的手术。
“我这样跟你说吧,el病毒几乎替换了你全身的活性细胞,而抗体对于你来说就是外界入侵的病毒。”
“病毒目前还充当了白细胞的身份,它拥有有活跃的移动能力,它们可以从血管内迁移到血管外,或从血管外组织迁移到血管内。”
戴御说话的同时,手脚依旧没有停下来,正在马不停蹄地准备着各种各样的工具,甚至有一些就连顾衡这样专业的人也没有见过。
不知是不是因为部分记忆的空白,让他无法全部记起来。
“你的病毒在你的胳膊内部形成了一圈类似于墙壁一样的隔膜,把抗体堵在了里面,加上之前有人帮你做过压制,抗体进不到身体别的部位。”
“和屏幕那边的姑娘聊聊天,分散一下注意力。”这是戴御说的最后一句话,依旧是云里雾里的。
顾衡惊慌失措地问:“什么意思?说话别大喘气啊!”
戴御无可奈何的解释着:“你刚刚也看到了,麻醉对你不起作用,而抗体已经覆盖在你的骨骼上面了,我只能硬来。”
“喂!不是吧!”顾衡的表情像哭又像笑,真不知道免疫这些个东西是好还是坏,突然想起了在连锁超市的七氟烷,心里只有一句:阿西吧。
“古有关羽刮骨疗毒,今有你顾衡剔骨治疾。”
顾衡听着戴御说的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好像在幸灾乐祸,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把嘴捂上,不要叫出来,当心被发现了。”
“你这可比关羽刮骨疗毒痛苦多了,你的胳膊会自动愈合,我必须不停的用仪器割开你的胳膊,让它一直保持打开的状态。”
倾君澈在屏幕的那头撇了撇嘴巴,这样子的场面都不知道要不要让苏允诺继续看下去。
“诺诺,你确定要继续看下去吗?”倾君澈看着苏允诺一脸的担忧,就差没有哭出来了。
苏允诺揪着个心,倾君澈的胳膊被她搂的紧紧的,她说:“没事……君君姐,你忙你的……”
倾君澈伸手摸了摸苏允诺的脑袋,对另一头的顾衡说:“顾衡,诺诺可看着呢,你可别哭哭啼啼的。”
顾衡伸出手朝着摄像头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躺上了一个手术台,顾衡身上除了一条短裤,几乎全裸。
说实话,顾衡虽然作为一个被巴雷特狙击枪、反坦克导弹、各种热武器以及被各种丧尸进化的怪物撕碎破坏身体结构,还能够复原的怪物。
但那些都是毫无征兆,突如其来的伤害,面对提前告知的手术,还是心有余悸。
肯定会有人疑问,为什么不把顾衡整条手臂砍掉,然后重新生长出一个新的手臂,抗体不就随着旧的那条手臂一同离开了?
但是戴御并没有办法确认,顾衡身体里的病毒带给他的是自愈还是再生。
从他以前讲述的故事中,从未说过他身体上有什么肢节断裂重新生长,只有他那超强几乎不死的自愈。
况且孢子影响了他部分身体机能,就算能够再生,被孢子影响,也变得没那样强悍了。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用这种最糟糕的方法了。
戴御看着顾衡手臂上跳动着的孢子,说实话,他也并非有着十足的把握,只能放手一搏了。
犹如切割机的仪器在顾衡的面前启动,顾衡调整着呼吸。
戴御控制着仪器,慢慢切割开了顾衡的胳膊,皮与肉立马被分成了两半,暗红色的血从中直接飞溅出来,溅了戴御的整个防化服的面罩上。
仪器割开了孢子,孢子和皮肤内部暗红色的液体慢慢流出。
原本切割肉体的疼痛感,以及孢子所带给他的刺痛,二者合二为一,别说聊天了,顾衡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他咬紧了牙关,几乎都要将牙齿咬碎,这强烈的疼痛感,让他进入了一个近乎昏厥的状态,但是又必须忍住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左手紧紧握着手术台的扶手,已经将它完全捏变形,再用力一点可以直接把它扯断。
顾衡满脸涨红,无数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全身的皮肤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了,全部都变得跟熟了一样,通红通红的。
“阿衡……你还好吗?”耳机的另一头传开了一声温柔且细腻的声音,像是要哭了一样。
顾衡一听,就知道声音的主人就是苏允诺,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好得很!”
他冲着监控摄像头,无力的将嘴角往上扬,事实上,看上去比刚才的样子更痛苦。
因为他的伤口一直在愈合,仪器只能不停的切割,血已经从他的胳膊流到了地上,染红了整个手术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