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如何抉择
太阳缓缓地从东方升了起来，照耀着窗外的世界，给这片荒凉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套，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祥和，让人心情放松，但是却又让人有种心烦意乱，心绪难平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如同是心中压着一块千斤重的石头，让人无法呼吸，而这个石头的重量越来越沉重，让人感到了窒息，就连喘气都显得那么费劲。
当一缕光从窗口照射进来，那金黄色的阳光刚好洒在了卫巧的脸颊之上，照的她的肌肤有些微微的红，卫巧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
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因为阳光的照射，卫巧的那双乌黑的眼眸里闪烁着异常明亮的光芒，就仿佛是夜间绽放的繁星一般。
但是初升的阳光太过于刺眼，让她不由地微微眯起了自己的双眸，并抬起手遮挡住自己的双眼。
她慢悠悠地扶着这张破床垫，一边从床上翻下来，一边揉着朦胧的睡眼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边说：“小初然起来这么早的吗？”
床里边什么也没有，已经见不着季初然的身影了，看样子，她起来的还是蛮早的。
卫巧单手扶着床，一阵刺痛从右肩膀处传来，是昨天受到的枪伤，顾衡简单迅速地做了个取子弹的手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顾衡一样有强大的自愈能力，卫巧可只是个实打实的普通女孩儿。
她忍着疼痛，从床上翻身，翻了起来，只是身上的衣服多少都已经脏乱不堪了，甚至还带着些血迹。
“真的是难受死我了……还不知道这栋矮房有没有浴室……”卫巧揉了揉脑袋，但是很快又想到一件事，就算有浴室又怎么样，自己还不是没有衣服换？
卫巧支撑着虚弱的身子，正在慢慢地朝着卧室的房门走去。
握上门把手的瞬间，似乎听到了门外的谈话声，一男一女，声音都很熟悉，应该就是顾衡和季初然了，也真是很佩服他们，还能够起这么早。
卫巧慢慢地推开了门，缓缓地打了个哈欠，正好看见了并排坐在沙发上正在吃着东西的两个人。
这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这两个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一身干净舒适的衣服，好像还抽空洗了个澡一样？
两个人看上去光鲜亮丽的，倒是自己的这副模样，灰头土脸的，像极了刚刚逃难来的。
卫巧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但是她的目光却不自觉地停留在了顾衡的脸上，前几天见他，他永远是满脸污垢，蓬头垢面的，一直没有怎么仔细地瞧过他。
让她没想到的是，顾衡他将脸洗干净以后，竟然显得如此英俊，尤其是那双深邃的双眸，就像是黑曜石一般的明亮。
卫巧有些呆滞地愣在原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顾衡。
顾衡的余光瞄到了站在卧室门前的卫巧，他放下了手中的食物，转头看向卫巧，嘴角咧起了一道幅度，笑得十分阳光，问道：“卫巧！才醒啊！吃东西吗？你昨天带回来的，我们先醒的就先吃了~”
“什么嘛。”季初然戳了戳顾衡，说，“怪物叔叔睡的跟猪一样，还不是我叫你起床的。”
“我要是猪，那初然你就是小猪！小猪！”说着顾衡便学起了猪叫，不停拱着季初然，两个人倒是闹得很开心。
卫巧被顾衡这么一叫名字，就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故意咳嗽了两声，说：“你们两个，这身衣服……？”
顾衡听见了卫巧的声音，立马停下了与季初然打闹，说：“这个啊，我早上出去了一趟，身上那股腐臭和血腥味，我实在是忍不了，然后顺便光顾了一下服装店。”
说着，顾衡指了指这栋矮房最里面的一间屋子，说：“我去看了，这栋矮房虽然各方面都比较简陋，但是好在浴室还是能够使用的，你的伤口暂时不能碰水，实在不行，你可以让初然帮帮你。”
卫巧慢慢地朝着他们两个人走了过来，坐在了顾衡和季初然对面的那一张沙发上，也没来得及刷牙，就拿起了一块面包啃着，说：“洗了……我也没衣服换啊。”
“这个没关系！”顾衡突然从地上拿起了一大口袋的衣服，看上去眼花缭乱，乱七八糟的，什么样的衣服都有，甚至还有女性的内衣，“我也不知道你的尺寸，也不知道你喜欢穿什么，我都快把人家服装店搬过来了。”
“咳咳……”卫巧看着顾衡差一点一块面包卡喉咙里咽不下去，这是什么神仙操作，“你这个操作，一般人还学不来。”
顾衡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窗户，屋外寂静无比，一丁点生机都没有，现如今的城市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生气，只剩下那空荡荡的死寂之气，就连那空中的云朵都仿佛失去了活力般，蔫头耷脑的垂落下来。
顾衡沉寂了半晌，然后缓缓开口，说：“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回蛇夫座？还是……”
卫巧微微地抬起了眸子，与顾衡那一双清澈的眼睛刚好对视了上去，她只是摇了摇头，小声地说着：“我不知道……”
顾衡叹了一口气，又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季初然，现在身边多了个小姑娘，如果卫巧不管她的话，自己却不能不管，这样的一个小女孩，把她丢在这样的城市中她是肯定活不下去的。
看着卫巧犹豫的样子，顾衡想了很久，才终于说出口，他说：“如果你实在是不想再回蛇夫座了，那走吗？一起离开这里，你和初然一起，和我们一起。”
卫巧的瞳孔颤抖了一下，她也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顾衡在邀请自己加入他的队伍，她只是支支吾吾地说着：“可是，你的朋友们不会在意我是……是蛇夫座的……士兵吗？”
“那有什么的，真是。”顾衡说着笑了起来，朝着卫巧比了一个ok的手势，“我曾经也算是蛇夫座的科研人员，我大舅子，也是蛇夫座的士兵，他还有个哥们儿也是，我们都是从海蓝市一路逃到这的。”
“你结婚了？”听了顾衡说了这么多，卫巧的注意点竟然在顾衡说的那个“大舅子”上面。
“啊？”顾衡正在说正经事，突然被她这么一问，总感觉怪怪的，便说，“未婚妻。”
“哦……”卫巧有些失落，不过那失落的表情转瞬即逝，立马就恢复到了刚才正常的模样，继续说，“那如果咱们要离开的话，你有什么好办法？”
“说实话，还没想到，或许会先去河返市警察局跟他们会合。”顾衡深呼吸了一下，事实上，他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办妥，比如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吴一鼎的下落，“喔，对了，你知道吴一鼎吗？”
“吴一鼎吗？”卫巧一个字一个字重复着这个名字，“蛇夫座的人都叫他吴先生，记得以前他身边总会跟个模样很清秀的男孩儿，这段时间倒是没见过了。”
“咳咳……”顾衡一听就知道这个男孩儿是谁了，对外声称自己叫宋哲熙的宋妍熙呗，实际上她是个女孩儿，那天在医院里差一点没把持住，然后继续说，“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卫巧看着顾衡那奇奇怪怪的模样，想都没想，直接一口回答道：“军营。现在军营是两支军队组合在一起的，一边是蛇夫座的士兵，而另一边是河返市的士兵。”
说道这里，顾衡又反应过来，他还不知道昨天卫巧在室外到底遇到了什么，便问：“你昨天遇到了什么？是谁对你开枪？”
“现在还有谁能拥有枪支？军队呗，河返市军队。”卫巧故意加重了最后的几个字。
让顾衡感到意外的是，竟然不是蛇夫座部队而是河返市军队，不过后来想想也对，现在河返市军队早就被蛇夫座的人渗透了。
市军队的最高领导人是徐文则，而徐文则就是他蛇夫座的人。
看着顾衡疑惑的表情，卫巧则继续说着：“不是因为别的，现在病毒扩散地更严重了，军队接收到的命令不是拯救幸存者，而是清洗整个城市，不论丧尸或者是人类。”
“清洗整个城市？”顾衡有些不解，“为什么？”
“我不知道。”卫巧轻轻地应了一声，随后便陷入了沉默当中，不过这一次沉默没有维持太长时间，她又再一次抬起了眸子看着顾衡，顾衡的表情却陷入了沉思。
随后过了几秒钟说：“或许，是因为，他们觉得河返市的这场病毒已经无法控制了，他们无法确认幸存者之中有没有病毒携带者，他们在没有任何解药的情况下，只能将所有人杀光，然后断绝病毒传播。
“那干嘛不干脆像海蓝市一样，一颗核弹炸了算了？”卫巧听了顾衡的说法，这不是和海蓝市的情况一模一样吗？因为无法挽回的灾变，国家下令运用核打击毁灭海蓝市，防止病毒的传播，但是，在没有彻底摧毁西奥多之前，诸夏，以至于整个地球，都不可能完全断绝病毒的传播的。
顾衡慢慢地伸出了一根手指，说：“或许，只有一种情况，这并不是国家下的命令，而是徐文则自己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