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一个父亲的故事
男人的自尊心,让季河忍住了,没有在外人的面前哭出来,他看着自己卧病在床的女儿,心里依旧很不是滋味。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躺在病床上的是他,而不是他的女儿。
“我那些话虽然都是骗你们的,但是我是个医生这是真的。”季河清了清嗓子,拿起了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来平定自己内心的情绪。
为了不打扰到季河的女儿季初然的休息,季河缓缓拉上了帘子,将病床阻隔开来。
众人退出了她的病床旁边,坐在了进门口的医务室大厅中央,听着季河说着关于他的故事。
季河摘下了眼睛,捏了捏鼻梁,看上去精神状态极其不好,应该是这几天因为自己女儿的关系,从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季初然属于单亲家庭,在她还不到一岁的时候,季河与季初然的母亲,因为感情问题而离婚,从此季河便开始独自抚养季初然长大。
后来病毒肆虐,流感爆发,季河受到了组织的号召,将要前往前线,需要全身心地投入到与病毒抗争的战争当中。
组织已经下达了命令,季河也没有办法。
但是这就意味着要将季初然一个人,长期地丢在家里。
这样做的话,季河无论无何也没办法放下心,他不可能把年幼的季初然一个人丢在这里。
季河左思右想了好久,出于下策,季河只好将季初然带在身边,如影随形地跟在自己身边,应该不至于会被流感传染吧?
决定好后的二人,一起乘坐上通往尚创省河返市的飞机。
当成功抵达了河返市以后,季河立马投入到工作当中。通过他所看见的与所听见的,还有河返市的工作人员口中的信息,来了解这场灾难的最新动向。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季河才意识到这场流感的严重性,昨天病毒刚刚爆发,今天就得知已经死了几十万的人。
就在病毒爆发的第二天,军队就封锁了一个区域,将那个区域归类为红区。
而后的几天,季河发现事态越来越不对劲了,有病人从红区里逃了出来,组织竟然下令将河返市三四百万的人全部隔离。
得知了这个事件以后,他想要将女儿以最快的速度送出城外,但是已经太迟了,河返市已经被完全封锁了,各个进城的入口都有士兵把守,任何人都无法出入。
他也算是明白了,组织上故意隐瞒病毒的真相和死亡的人数与严重性,就是为了先把这些医疗人员先骗到这个河返市里来。
不然已经有了海蓝市的先兆,如果实话实说,又有几个医护人员愿意来这个一不留神就会丧命的城市来拯救那些平民百姓?
到时候就怕患者没有拯救几个,倒是让自己丧了命。
那天以后,河返市又多了一个叫做“黄区”的隔离营地。
本以为能够快点解决这档子事,然后带着自己的女儿离开河返市,甚至是离开尚创省。
但是谁知道,这个所谓的el流感,医疗人员,只能抑制蔓延的速度,根本就没有根治的办法。
本就已经因为流感而焦头烂额了,却又传来了一个噩耗,自己的女儿季初然也染上了流感。
这是一个叫做戴御的医生发现的,戴御没有对外说出去,反而是帮季河保守住了这个秘密,也不知道是对的还是错的。
季河一边隐瞒,一边尝试着各种办法。
但是无一例外,都只能延缓尸变的时间,无法清理掉自己女儿身体里的病毒。
看着不停蔓延地黑色血管,他已经接近崩溃了,无论如何他也要救活他的女儿。
再后来,不知道从谁的口中得知了戴御,戴医生发现了身体里携带着抗体的人,且正准备用这种方法试验救人。
他疯了般地寻找着戴御,却没想到正好赶上了营地内部群众的暴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们只要看见军人与医生,下手绝对不会手软。
季河当然不傻,他察觉到了这一点,将身上的白色大褂直接脱下,穿上了一身便装,混在了暴动的人群当中。
他穿过人流,终于来到了营地的中间,等待他的不是戴御与抗体,而是两具已经死亡的尸体。
而组织上正好也给他发来了撤退的消息,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撤退,如果他现在这种情况下撤退,自己的女儿就真的没救了。
季河唯一的办法就是先跟着组织一同前往高墙堡垒,或许在那里可以打听到更多的消息。
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从一个医生的口中得知,戴医生死之前,已经将抗体成功注射到了一个女性患者的身体里。
她很有可能是首个被成功治愈的患者,如果她痊愈的话,就说明她的身体里真的衍生出了抗体。
但是事情并没有季河想象的那么简单,他站在了高墙堡垒之上,与徐文则站在同一排,与堡垒之下的数百万群众对峙。
也是底下有人挟持着那个姑娘与徐文则谈判的时候,才让季河注意到了那个携带着抗体的女孩。
本以为徐文则会为了大众妥协,谁知道他的做法太过于极端,以至于允许军队射击,让轰炸机对这里进行无差别轰炸。
本以为最后的希望就此破灭,直到让他看到了一个从天而降拥有恐怖实力的人,虽然不知道名字,但是他很清楚这个是是会保护抗体的。
在一系列的轰炸以后,那个拥有超能力的男人跳上了堡垒与徐文则谈判之际,季河利用这个空档,想尽了一切办法,重新返回了红区。
但是携带着抗体的女孩与他的队伍转移的太快了,一下子让季河再一次迷失了方向。
而这被规划成红区的这一个星期里,季河在想尽了各种方法,终于就在这几天,找到了他们的踪影。
无奈之下出此下策。
“你就是那个徐什么东西旁边的医生?”亨特挑了挑眉毛,“怪不得看上去有些眼熟……”
季河没有回答亨特的话,反而是直接“噗通”一下跪在了他们面前,说:“我求求你们,现在只有你们能救我女儿了!”
倾君澈刚准备上前扶起季河,却被司念给拦了下来。
虽然司念很能理解季河的心情,他也曾有无法拯救妻儿的无力感,但是一码归一码。
灾难之下,只有保障了自己的前提下,才有空去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