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灾难与曙光并存
倾君澈听到这话的时候,说实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也没想到今天晚上亨特会来找她商量这一件事。这件事情,大家都是从司念的口中得知的,他毫无保留的将所有东西都告知了大家。
“司念他怎么说?”倾君澈虽然与亨特对着话,但是忙活着手里的东西的她自然没有把目光对过去
亨特叹了一口气,双手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说:“先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只想和你聊一聊,大姐头,你想要离开这里吗?”
亨特的目光停留在窗外,一片漆黑的地方,除了漫天的恒星以外,能看见的只有一片虚无。
当初如果不是为了钱跟着唐政与苏允承接受了蛇夫座的雇佣,现在或许不是这样。
他掏出了一个烟盒和一个项链。
项链的背面刻着两个字“承诺”,这是苏允承所留下唯一的东西,本来应该把项链交到苏允诺的手里的,但是亨特的私心,把项链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就boss走的太突然了,什么也没给我留下……”亨特望着窗外的星空,望地有些出神,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思绪都会一股脑地全部涌出来。
“怎么了?又到网抑云时间了?”倾君澈忙活着手头上的事情,明眼人都懒得出,倾君澈对于苏允承的感情不止只是朋友、兄弟的关系,更像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她心里也很难过,但是她从来不说,装作自己很坚强的样子。
“离开这里我也不是没想过,谁能知道河返市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摘下了护目镜,“明天看看大家的想法吧。”
亨特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倾君澈才终于将身体转正,与亨特开始对视,她双手扶着亨特的肩膀,然后将亨特当做小孩子一样拥入了怀中。“看你心情不好,就奖励你一个抱抱吧。”
亨特很诧异大姐头今天晚上反常的举动,但是他的双手并没有抚上倾君澈的后背,只是单方面的让倾君澈抱着。
亨特承认自己增长的从来都只有年龄,与苏允承相比自己太过于幼稚,从来都没有苏允承的成熟与稳重,以至于需要倾君澈这个比他小的女孩子来开导他。
如果那天超市内,苏允承与亨特交换处境的话,他很清楚自己肯定不会为了大家而牺牲自己的性命,他从来不是个无私的人。
而现在他也逐渐开始迷茫,那个每天傻乐呵的阳光大男孩,自从苏允承死了以后,变得逐渐迷茫,甚至已经寻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倾君澈知道亨特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是个会把情绪与喜怒哀乐写在脸上的人,从他的脸上就可以看出来,他心里所想的事情。
倾君澈轻轻抚上了亨特的头,这是这么久以来,倾君澈对亨特最温柔的一次。
亨特老是把她叫做大姐头,而她也渐渐接受了这个比她年长的弟弟。
“差不多了吧?”倾君澈松开了怀抱,看着面前的亨特,又指了指窗外,“这么大半夜了,你该不会要在我这睡吧?”
“可以吗?”亨特突然把脸凑近了过去,差一点就亲到了倾君澈。
倾君澈被吓得又用出了熟悉的那一招,她一巴掌把亨特的脸给推了过去,说:“你才正经多久啊!又发神经病!”
倾君澈连忙下了逐客令,将亨特一直往门口推去,根本不停亨特在说些什么。
亨特这个大个子,倾君澈可真的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他推到了门口,说了一声:“好啦!晚安!”
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亨特笑了笑,哼着小曲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倾君澈当然没有生气,亨特他时不时不发神经病的话可就不是亨特了,他能够发神经,说明心情算是好了不少,也就能够让倾君澈省点心了。
实际上说心情好了不少,都是假的,亨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去倾君澈的房间里。
大概是这群人当中,与亨特最为亲近的人只有倾君澈一个人了吧。
他一个外国人,在灾难之下,在异国他乡的,能活到现在,认识这样一群人,也挺不容易的。
亨特离开倾君澈的房间以后,并没有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听着倾君澈关门的的声音,亨特的表情再次变了,刚刚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全都是装出来的,他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随后马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虽然夜已深,但是亨特在床上辗转反侧,没有丝毫困意,这要是在以前,亨特可是沾枕头就睡,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根本无法入睡。
没错,他成功的失眠了。
他烦躁地抓着头发,但是这个举动,让他自己越发的精神,既然没办法入睡,不如去天台吹吹冷风,抽支烟,刚好烟瘾也犯了,正好解解馋。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李凡的烟盒,直接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还剩下几根烟。
他穿着睡衣,轻轻地推开了自己房间的大门,在如此寂静的环境下,这开门的细微声音都显得无比刺耳。
通往天台的楼梯间传来阵阵脚步声,脚步声缓慢而轻盈,他也是害怕因为自己而打扰到其他人的休息。
这栋公寓楼本就不高,登上天台也毫不了多长的时间。
当亨特轻轻推动天台的铁门时,发现天台上并不是空无一物,有个人影正趴在天台边的栏杆上,背对着亨特,正在吞云吐雾,满地板的烟蒂,真不知道他到底抽了多少根烟。
天色昏暗,亨特感觉这个背影有些熟悉,便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司念?”
那人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丢在了地上,一脚踩灭,听见了亨特的呼喊,也将头转了过去,这人确实是司念。
亨特漫步走了过去,也在司念旁边靠着了,说:“怎么?还不睡?”
“在想事情。”司念揉了揉眼睛,亨特的出现似乎让他感觉到有些意外,“倒是你,睡衣都换上了,还不睡?”
“睡了。”亨特笑了笑,“睡着了,但是没完全睡着。”
“什么鬼?说了跟没说一样,怎么了?”司念多半知道亨特失眠的原因,因为这估计是两个人的共同点。
亨特自顾自地打开了李凡的烟盒,里面只剩下了最后两根,他看着司念说:“没办法,每次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那些已故的人。”
亨特摸遍全身,发现自己只带了烟,没带火,这不是白搭了?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亨特说:“司念,借个火。”
司念的烟瘾越来越觉得大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让他变成了一个大烟枪,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防风打火机,说:“来,帮你点上。”
“谢了。”亨特叼着烟,用手遮挡着从四面八方吹来的寒风,慢慢靠近司念手中的打火机,伴随着一股烟雾升起,亨特成功点燃了口中的香烟。
他深吸了一口烟,烟雾在他的胸腔里打个转儿,又被他慢慢吐了出来,几缕灰色像丝绸一样飘飘袅袅了好一阵,直到与夜色相融。
“不得不说,烟这东西,虽然有害,但是有的时候还真的挺管用的。”亨特靠在栏杆上,他已经记不得第一次抽烟是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