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五次
杏子手上一颤，她哪里敢对公子评头论足。况且她今日吓得不轻，原以为打了银烛二十板子，那事便算过去了，可如今看来，留着她的命，才是让她活受罪。
这会儿少夫人这样问她，杏子心中直打鼓，以为她意有所指，便谨慎答道：“公子待下人赏罚分明，是位公正严明的主子。”
洛芙瞧杏子面色发白，暗道自己问了句糊涂话，便揉揉额角，又问：“在我没嫁来之前，公子平日里做些什么？”
这问题让杏子松了口气，“公子以前大多时候在书房，有时吃饭睡觉都在书房，并不是日日都回听竹院。”
洛芙手托香腮，思绪飘渺，原来他以前是这样的。
到了用晚膳的时辰，陆云起还没回来，反到是小书童来了。
“少夫人，方才陆延哥哥回来说，公子在永安楼宴请知客幕僚，让您不要等他用膳，夜里或许会回得晚些，让您也不用等他，自己先休息。”
淮序咬了一口饼子，道：“那几位先生一直想寻公子说话，还有客院里的其他先生也是一样，都来书房找过公子好几回了。公子早交代了，叫他们有话就写笺子呈到书房去，他看了，自会答复。可如今他们不写笺子，反而天天寻公子，您说公子如何不恼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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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起懒懒地不想起，洛芙便去扯他的手臂，可陆云起身高体长的，她哪里扯得动，反到被他一用劲儿，差点掉进浴桶里。
洛芙还是不作声，尽管耳朵被他弄得发痒，她也狠狠忍住不动。
陆云起见她如泥塑木雕般，不哭也不骂他，心下便有些慌。他长臂拢过洛芙身子，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下，小小声哄着：“芙儿，你说话呀，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不理我。”
“别急，一会儿你走时，我让她们装一包点心给你。”洛芙抿唇笑道。
小书童名叫淮序，才留头没多久，看起来约莫八、九岁，讲起话来脆生生的，学着大人那样一板一眼，正正直直地站着回话。
洛芙玉手执勺，浅浅喝了一口。身上酸疼，饱胀的感觉还在，她望着满桌珍馐咬牙，这次说什么都不理他了！
“什么时辰了……”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异常干涩，喉咙也是干疼的。
一整夜风雪时急时歇，却总也没停过。.翌日洛芙是被晴天摇醒的。
洛芙无奈又好笑，他的呼吸热热的喷在脸侧，混合着微微的酒气和冷竹香。
洛芙便想直接睡觉，可他却不依，双手在被子里扯她的衣带，洛芙的小手压住他的手，柔柔道：“夫君，很晚了，明日你还要早起上值。”
被面是明霞锦做的，此时洛芙一坐起来，那锦被便如绸缎般从洛芙身上滑落，羊脂似的娇躯瞬间暴露。一时间，晴天倒吸凉气。但见那雪肌上红痕遍布，深深浅浅纵横交叠，特别是两处酥山，指痕斑驳，尤为可怖。
洛芙铁了心给他一个教训，任他求了又求，都不瞧他一眼。
“小姐，可不能再睡了，要起来吃些东西才行。”
昨夜是怎样收场的，洛芙没有一丝记忆，这会儿惊见自己未着寸缕，还被人看去，一时间又羞又慌，赶忙揽过被子遮在身前。
洛芙目光诧异看向身旁的晴天，晴天道：“早晨公子出门时，吩咐小厨房做的。”
内室里的婢女们都忍不住抿嘴笑了，上午晴天她们几个拦都拦不住，这小书童非要敲窗喊公子。
正想着，他却回来了。
洛芙呼吸一窒，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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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着了？”他声线低哑，说着，在水中坐直身体。
他见洛芙还没睡，一面脱大氅一面问：“你怎的还没睡？不是叫你不必等我，又不听话了。”
陆云起瞧她骄矜的小模样，唇角忍不住上扬，上前几步来到她身前，牵过她的手拢在掌心，温声道：“是，夫人要怎样便怎样，为夫都听你的。”
小雨盛了一碗鸡汤放到洛芙身前，“小姐，您喝。”
洛芙曲膝而坐，将整张红透的脸埋进被子里，支支吾吾道：“拿身衣裳来给我。”
陆云起心中愈发慌了，“还有十二次，我不要你还了好不好……”
洛芙心有余悸，怕他故技重施，连连后退，红着脸说了句：“你自己出来吧……”便落荒而逃似的奔出浴室。
晴天吸了吸鼻子，转身去拿，小雨倒了茶过来，洛芙喝了小半盏，才感觉喉咙舒润了些。
洛芙手劲儿轻，陆云起抬手，覆住洛芙的手指微微用力。
“我偏要等。”洛芙撅嘴。
晴天的声音在洛芙耳边渺渺茫茫，她迷糊睁眼，怔怔半晌，意识才渐渐回笼。
“身上疼不疼？”陆云起偏头，薄唇落在洛芙雪靥上，呼吸洒在她耳边，“我以后不这样了，昨夜没忍住，以后真不这样了。”
洛芙自己躲在床幔里穿好衣裳，而后被晴天和小雨一左一右扶起，往净室去。她双股颤颤，每走一步就蹙一下眉。
洛芙移步到他身后，小手按压他的肩颈，柔声道：“我见你半晌不出来，便进来看看。”一时间，浴室里气氛安恬，两人都未说话。洛芙按摩了好一会儿，才柔声道：“快起来了，水冷了会着凉，到床上了，我再给你按好不好？”
“先把醒酒汤喝了。”洛芙追在他身后说。
洛芙被他拥着无法用膳，干脆将小勺一放，木木然坐着，反正就是不理他。
陆云起轻松拨开她的手，执拗解衣带，“你上午答应过我的。”
洛芙莞尔，闻到他身上微醺的酒气，鼻尖微微皱了皱。
淮序小脸上满是欢喜，还知道站起来谢恩，他手拿酥饼，躬身行礼，囫囵道：“多谢少夫人恩典。”
洛芙不答他，自顾喝汤。陆云起挥手，屏退屋内婢女，起身走到洛芙身后，俯身将她拥入怀中，“怎么生气了？”
这微小的动作，没逃过陆云起的眼睛，他抬手，嗅了嗅袖侧，一股熏人的酒肉烟气。陆云起立即松开洛芙的手，道：“我先去沐浴。”
淮序一长段说完，洛芙听着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可转念一想，同在府中，说话还要写笺子，就很奇怪了。.夜里，陆云起到亥中时分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