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 我闻有命 - 徒生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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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谢酒此人或许干旁的事多多少少有些缺陷,但在论气人这一事上她说来那可真是天赋异禀,哪怕如尘晚这般清心寡欲的人也能将其气个半死,偏偏她自己还浑然不觉。

还甚觉自己与其相处分外融洽。

…融洽到尘晚在心里已然掐死了她上百回。

看戏头一号的宋卿卿更亲眼见着尘晚那张漂亮的脸蛋儿神色几经变换,最后在万般无奈之下悲怆合目,犹如看破红尘之圣僧窥见世间百态——似是在心底叹了好长一声气。

宋卿卿瞧得越发想笑,可尘晚那模样又实在是太过委屈了一点儿,真是好生惹人怜爱。

哎,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酒酒漂亮又正经,晚晚冷艳又薄情,她占哪头都里外不是人,可再转念一想:

酒酒漂亮归漂亮,正经归正经,可日后又不同自己一道过日子——她还是得对晚晚好,哄哄晚晚。

唔,瞧晚晚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真是让她心中母爱肆意横行,恨不得把后者揽到怀里来,好好地揉一揉她小脸蛋。

宋卿卿想一出是一出,胆子也是真的大,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伸手摸了一把尘晚的下巴——这个动作她做的实在是分外熟络。

这着实不能怪她过于孟浪,只因她在溪州外祖母家时家里养了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猫,每每猫猫生闷气闹性子的时候她便是如此哄。

哎,怪只怪晚晚气鼓鼓的模样真如一只别扭的小猫咪,让她看到就忍不住上手去撸。

“……”站在院边的生姿与顾盼可是亲眼看见了她们家小姐是如何伸手去调戏那位冷脸的尘大人,顾盼尚且还要好一些,虽感十分错愕,但面上仍维持着一副原貌。

可生姿就不同了,小姑娘咋咋呼呼,加之年岁又小,是以,当她冷不丁的瞧见她家小姐如此放肆之举动后当场便脱口而出:“呀!小姐把尘大人给调戏了!”

在场的人都被生姿这话给吸引了目光,跟着又将目光落在了还将手放在尘晚下巴上的宋卿卿身上。

尘晚:“……”

宋卿卿:“……”

宋卿卿强装淡定,对尘晚道:“我瞧你的下巴不小心蹭了处灰。”

说着还动了动手指,当真是抚了一下后者那如玉的下颚。

宋卿卿心想,晚晚的下巴真是光滑,皮肤吹弹可破,也不知旁的地方是否也这般…

生姿见此恍然大悟,对顾盼咬耳朵道:“…原来小姐是在帮尘大人擦灰呀,小姐对尘大人真好。”

尘晚听力极好,显然是听到了生姿这多此一举的找补,闷声道:“…多谢。”

她垂着目,表情很是放松乖觉。

宋卿卿原本被众人瞧见了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流氓之事心有羞涩,可眼下冷不丁被尘晚这乖巧的模样给取悦到了,当场便脱口而出:“举手之劳,我乐意至极,晚晚不必客气。”

闻言,尘晚抬目觑了眼她。

宋卿卿顿时笑开了花,跟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一般得意明媚。

呀!晚晚真好看,她心声道。

在场的人无不被这二人亲密的嬉笑打闹之举哽的无言,却也只有谢酒一人目不斜视,手拿那灰扑扑的青色板砖往桌案上一拍,沉声道:“带疑犯陈吟。”

衙役王斌与宋卿卿手下一小厮抬着不久前林啸带人在长眠山上追回来的疑犯陈吟入了院。

因为摔死了腿的缘故,是以,这番入堂还是坐在单架上的。

宋卿卿一早便知道此案之中有一个消失了的第三者,乍之相见,宋卿卿暗观这女子体貌特征:年纪约二十岁上下,肤白面美,体型婀娜多姿,身着一袭姜黄色冬裙,发鬓颇为凌乱,嘴角亦有破损,面色惊恐不安,再瞧她露出来的手腕处的淤青,似受过什么殴打。

追捕陈吟之时乃是林啸亲自带人前去,宋卿卿信得过林啸的人品,自是知道对方不会私下用刑,且不说将陈吟缉拿到手之后她还请了他们随行的郎中为其诊断…可纵是如此陈吟的精神状态看上去也仍不大好。

宋卿卿几乎当下便有了判断。

而谢酒亦开始审案:“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笔者张允儿奋笔疾书,唯恐落下一字。

陈吟双眼通红,布满血丝,骤然被人抬到小院中心中已然极为不安,再观谢酒那张堪比从死人缝里爬出来的棺材脸,顿时吓的打了一个哆嗦,“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到底是个美娇娥,哪怕一副村妇打扮,眼下又狼狈至及也惹得周遭看戏的人们心有不舍,尤其是当她红着一双眼睛默然流泪,且面有惊恐之时。

就连宋卿卿心头也有几分不忍。

可谢酒铁面无情,道:“尔速速招来,免受责罚。”

陈吟哽咽着:“我…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民妇只是途经此地……”

谢酒对王斌使了一记眼神,后者顿明,立即转身出去了一趟。

谢酒道:“尔既是途经此地,那为何要放弃正经的官道不走,只身一人入长眠孤山?”

陈吟嗑绊了一下:“我,我…回大人的话,民女只是迷路了。”

“既是如此,那你从何地来?又将去往何处?所谓何事需离故土?”

上梁国这几十年来对人口流动的管理已然不如前朝那般严格,加之在女子亦可入仕的变革之下,行商走贩之卒中女子的身影亦多了起来,是以,陈吟冬初只身一人在外并不奇怪。

陈吟答:“民女乃贸州苍县人,去往汝州探亲,因丢了盘缠这才东绕西拐,走错了路……”

谢酒目光如电:“贸州苍县人去汝州,途经达州便可,何须绕路至雍州?”

且不说雍州境内还流民作乱,虽朝廷镇压及时,但那些商卒走贩仍宁可绕道走也不过雍州,重利之商贩都尚且如此,何况一东进探亲的弱女子?

陈吟:“民女一人东去,怕不安全,是以,才会搭了商人的车队,结果到了贸雍两地交界处时与商队走散了,中途又经历了些事…这才到了此地。”

她神色十分惶恐不安,边说边落泪,说至伤心处更是哪怕已然断了一条腿也缩着身体往后移,看上去非常想逃离此地。

谢酒“嗯”了一声,对陈吟的说词看上去半分表示也无,只忽然问道:“既如此,那你为何要杀唐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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