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高一开学。
我进了新的学校,有了新的班级。
虽然大家表面并没有初中同学们自带的高贵儒雅,但我还蛮喜欢这里的。
没有繁复家规礼仪的教条束缚,反而接地气。
只可惜这样的生活只过了一个星期。
从第二周开始,我发现大家对我明显变了态度。
没人理,很疏离,甚至路过还要鄙夷地说我几句。
没同伴我不介意,谁让我性子怪,和大家处不来。
可直到吃完饭从食堂回去,衣服被剪的七零八落,东西扔的到处都是,我的位置一片惨状般的狼藉。
倚在门边的简双漫不经心的瞥我一眼,摊摊手作无奈状,“别瞅我。”
“得罪了沈家大小姐,你就要有未来日子不好过的自觉。”
那一刻我意识到,即便改了姓,主动地避开沈欢悦的锋芒,这也仅是对我单方面的限制。
沈欢悦随时拥有找上门来的自由权,而我自始至终也扯不掉沈家走出来的标签。
原本温馨的校园如今到处是冷眼。
他们说我白眼狼,说我父母死的咎由自取。
我逆来顺受,但哪有办法呢。
我知道,学校是沈老爷子为我联系好的。
只要不闹出大动静,即便反抗,他们也只会看沈家小姐的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这样,我成了所有人会心一笑的可随意玩弄的“漂亮玩物”。
我上课头发被剪,回宿舍衣服被撕,在路上被吹口哨调戏,回教室水杯里莫名其妙多了某种口感腥咸,男同学们挤眉弄眼笑得暧昧的不明液体。
而始作俑者,被大家起哄地称为“英雄”。
高一冬天伊始,晚自修下课。
我去楼头拐角热水房接水,转身间隙却被顶至水房深处,锁门的咔哒声敲碎了我的神经。
冬天裹的厚,被衣服拖缓行动的我慌乱扭身。
手里的保温杯瞬间被打翻,四个男生的模糊身影,一瞬间排山倒海地朝我压过来。
其中两个分侧钳制住我的手臂,一个牵制住我的双腿,另一个朝我笑得意味深长。
男孩子力气大,况且他们人又多,我根本挣不脱逃不过。
我认出来了,这就是朝我水杯里倒“营养剂”的人。
他扇我脸,不重,有点像调情,笑得不羁又张狂。
磨着调子看我慌乱的样子没疲倦,我每一个示弱的表情仿佛都能激起雄性最原始的恶趣味。
他们说这里没有监控,放了学教学楼又是人迹罕至的冷清,无论今夜发生何事我都别想逃掉。
青春期的男生,大概在熄灯后的被窝里看多了不良影片,又苦于没处实践,只能找上我这个人尽可欺的软柿子当战利品。
他们扯出个早已备好的作案工具,刚拆了封的盒子大喇喇地敞着,里面的东西被拽出来套在我的嘴上。
是一个黑色口球。
被四个男生压着,我根本没有反抗能力。
水房门外像是被提前清场。
或者有人望风,又或者能听到求救的声音来自我,就选择理所当然地视而不见。
我像个脱力的幼小鸡仔,在四座高耸峰峦的压迫中迷失方向,被捆绑着抵上冰凉的洗手台。
脚背火辣辣痛得要命,恐怕刚才水杯落地溢出的开水溅上了,反正无人在意。
他们剥开我的外套,掀起我的毛衣,再笑哈哈扯掉我唯一的遮羞布。
我宛如里三层外三层的洋葱,可被剥开时毫无刺伤别人的能力,流泪的唯有丧失命运的苦痛自己。
眼睛上蒙着眼罩,嘴里塞着口球,唯一有力气乱动的腿还被他们用绳子束缚。
只能前后左右,像一条圆规一样乱晃。
可耻的是,这竟然还给我一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至少被捆住并拢的双腿成了阻挡了他们的最后一步的粘合剂。
他们大概也知道,我们年龄太小,欺负我可以,但不能牵扯违法犯罪。
一众男生甚至还笑着安慰我,说随便玩玩而已,问我该不会玩不起。
玩不起又怎样。
总不会有人替我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