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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飞速流走,二十三点后寿宴的宾客逐渐离去。与权要交谈完的王振焕放下了酒杯,系上白色餐巾开始吃厨师刚刚烤好的柳橙酱鹅肝。侍者端起醒酒器替他斟了半杯红酒,王振焕切下一小块,塞进了口中。“王老板,刚才我做的那杯人生的滋味您还满意吗?”
王振焕擦了擦嘴:“非常不错,第一次尝到如此意外的饮品。”
叶恨秋凝视着面前的烤鹅肝,露出无比羡慕的表情,故意撞倒了玻璃杯,酒洒了一地。
“非常不好意思,弄脏了您的皮鞋。“叶恨秋低头假意去擦王振焕的皮鞋,麦兆清适时地漫步走过,往餐盘的柳橙酱中滴了一点颜色雷同的虾酱。
“没事没事,王振焕微笑道:“宴会这样的事情很正常,你是不是也想了来一份?”
“我从没尝试过法国料理。“叶恨秋尴尬一笑。
“没事,你慢慢也会喜欢上这种味道的。“王振焕一挑眉,侍者递上份同样的菜式,并放下了两杯红酒。叶恨秋向着麦兆清眨了眨眼,低头开始吃鹅肝。
“王振焕刚吃了一半,他的面色忽而变得青紫,捂住喉咙突然倒了下去,他的呼吸急促,面色涨红后陷入了昏迷。
“该死的。”秦冰峰拨开围拢的人群,很快按住王振焕胸腔开始做心肺复苏术,同时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
“怎么会这样?秦剑锋诧异道,谁给他吃的虾子?过敏宾客的名单不是提前给你们看了吗?难道没人记得吗?”他愤怒地敲了敲手杖。
侍者胆怯道:“老爷,这位先生的菜式是柳橙酱烤鹅肝,并没有虾子。”
“那这是怎么回事?“秦剑锋斥责道。
“算了大哥,并不怪他们。“他转而开始做人工呼吸,一分钟后依旧没有反应,他开始搜索王振焕的衣服,在前襟的内口袋找到了一支精致的黄色小盒,是一支epipen,它是一支三毫克肾上腺素的自动注射器,正是应对突然过敏之用。
秦冰峰抽出针头,扎入了王振焕的手臂内,很快他便有了知觉,宝蓝色的车灯伴着救护车的清啸响起,秦冰峰帮着医护人员把王振焕抬进了车厢内。
“冰峰,这样吧,你带着暴龙的人都回去吧,秦剑锋咳嗽道:“庄园内很安全,马潮和兄弟们常年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事的。”
“可是大哥,我害怕会有人对你不利,这虾子过敏可能是有人蓄意下的毒。”秦冰峰担忧道。
“放心好了,今晚古斯曼和罗伯特都在庄园内陪着我呢,秦剑锋微笑道:“明早我去医院看看振焕,不会有事的。”
“那大哥你多保重,我带兄弟们先走了。”
“嗯,国庆节我准备和巧巧去离京结婚,顺道看看绍峰和易峰哥俩。”
那这样挺好,秦冰峰笑道:“海峰哥也快从东南亚回来了,我们五兄弟又可以再聚首了。”
“嗯,秦剑锋目送着秦冰峰跨上跑摩,跟随着车队追向疾驰的救护车。
“老爷,宾客们送得差不多了,我让厨师和侍应他们先走了,明天中午会有家政公司来负责处理这里。”
“好,很好,阿潮诶,这次寿宴我是出乎意料地满意,你跟了我二十多年,是唯一一个令我非常满意的人才。”
“谢谢老爷夸奖,大太太他们和少爷们已经坐大客去机场了,按照约定,乘坐两架空客前往巴黎。”
“他们看见我和巧巧结婚不快活我也能理解,不过这样举家全体旅行,倒还是头一遭。不过他们走了也好,毕竟清净了也好和罗伯特他们谈业务。秦剑锋打了个哈欠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和巧巧回去睡觉了,岁月不饶人诶,我现在不太能熬夜了。”
“老爷,马潮揶揄道:“是不是准备先上车后补票?”
“胡说什么,车已经上去了诶,秦剑锋坏笑道:“明年你准备喝满月酒吧。”
马潮抱拳道:“恭喜老爷了。”
中央草坪的寿宴接近尾声,侍应和厨师乘坐几辆大客车相继离开了玉桂庄园,现场一片狼藉,桃花春酒只开了十几坛,剩下的酒和各种残羹冷炙陪伴,桌案上残存着完整的食物和酒瓶。麦兆清禁不住感叹道:“真是浪费诶,这么多好东西就糟蹋了。”
“麦先生晚上不回去吗?“马潮说。
“当然,这玉桂庄园景色秀丽,我想要留宿一夜赏赏夜景,不知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那边停车场的那辆沃斯豪尔是你的车吗?”
“正是,一位英国好友所赠,他爷爷平生最爱的汽车。”
“当真是隐士有福报,我实在是很佩服你的品味,客房就在南别墅的二层,你请自便,我和兄弟们打过招呼了。”
“好的,谢谢马先生。”麦兆清挑眉道。
马潮低头唤过古斯曼和罗伯特,跟着几名手下向着北边的主别墅走去。
麦兆清开启了耳洞内的隐蔽通信器:“行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