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
保重
南琛此刻脸色极差,固执想得到南知风的妥协,当然,最后的结果的确如他所愿。
南知风刚拿起手机,看到游澍发消息询问他结果,他一时间不知要怎么回复,呆坐上半天最后还是约他明天在餐厅见面。
他将手机放于一旁,背靠着床头盯着手中的腕表怔怔出神,这是游澍和他刚在一起时送他的定情信物,是在一个西餐厅......
西式餐厅包厢内,游澍带他来吃他极为喜欢的菲力牛排,这家的牛排是澳洲冷链而来,由于是特供分量不多,需提前一周预定。
这是两人第一次以情侣的身份进行约会。
“你了解的挺详细。”南知风优雅地将切好的一小块牛排放入口中,顺着纹理切出的肉质鲜嫩满汁,再配上浓稠的黑椒酱让他的味蕾得到一种莫名的满足,这大概是喜爱美食之人才能体会的乐趣。
游澍笑着回答:“自然,追求你得用心。”他随后打了一个响指,一阵悠扬美妙的提琴声由远及近,包厢的门被缓缓推开,首先踏入内的是一位拉小提琴的演奏人员,后头还跟着推着车的服务员。
南知风本以为只是送餐,心中嘀咕一句,送餐配乐真有一番仪式感,擡眼便见游澍拿起一大束鲜艳的玫瑰花来到他面前。
“知风,这是我特意为你定制的玫瑰花,看看喜不喜欢。”
南知风惊喜接过,手上的这束玫瑰朵朵娇艳,散发着一阵夺人注意的清爽花香,这也许就是传说中浪漫爱情的味道,他头一次体会,新奇又感动。
游澍想给他的远不止这束玫瑰,他将一个深蓝色礼袋放到南知风的面前:“知风,打开看看。”
礼物被一层层打开,南知风的眼底浮现一层光亮,这是一款这个季度刚出的意大利手工腕表,高端大气,价值不菲,不管是它邃亮的表盘亦或是深蓝表带都恰好击中他的喜好。
南知风仰头看向游澍,眼中星光灼灼:“谢谢。”
“可是你准备了这么多,我都没...”未说完的话被一骨节分明的手指抵住。
指间的触感润而软,南知风的愣怔神情让游澍心神欲醉,他总能不经意间撩拨住他的心,让他不得不用所剩无几的理智勒住自己脱缰的心绪。
游澍弯下高大的身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两人的面容不自觉间越发靠近,灼烈的气息在南知风鼻梁间时不时扫过,如此接近的距离让他的心跳陡然加速,内心紧张又控制不住有些期待。
“你答应和我交往便是最大的礼物。”
“那么知风,接下来,我可以吻你么?”游澍耐心缓慢地向心上人发出了请求。
南知风被撩得晕乎乎的,闻言有些恍惚地点了头,下一刻.......
下一刻‘铮’的一声,小提琴断了弦也打破了两人之间含糊不清的暧味。
他们陡然回神,一同转头望向声音来源处,演奏员慌忙鞠躬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两位先生,我先退下了你们继续,打扰了!”
演奏员匆忙离开,还不忘将门关好,他绝对不会承认,他在一旁看得太起劲稍微不小心用力过头就把琴弦给扯断了。
两人的亲吻无法再继续,游澍黑着脸回到位置上,南知风见此哑然失笑:“好啦,别生气,先吃饭,等下回车上我们再...再说。”
一句话就把人哄得欣喜若狂。
南知风在昏暗房间中看着床头柜上的礼盒,腕表被他仔细打包好了,等明天就还给人家,还真怕两人之间的回忆被尘封。
次日,琴易餐厅。
两人相对而坐,游澍见南知风的手腕上空无一物,内心开始惶惶不安,不断告诉自己先别多想,也许,也许他只是忘记带了。
呵,自欺欺人罢了。眼前人的脸色较前两天明显苍白些许,眼眶微肿,游澍想询问却怕对方说出一些让人更难以接受的话来,关心的话不知要从何说起。
游澍内心烦躁不安,但依旧强装镇定,拿起桌上的菜单快速翻看着,其实只有他知道自己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片刻后才开口道:“知风,给你点份你最爱吃的......”
南知风紧抿了下嘴唇,继而出声打断他的话音:“游澍,我们......我们先暂时分开吧。”
游澍的手有些颤抖,险些拿不稳那份分量不重的菜单,脑海遽然浪潮翻腾不止,不断拍击着他理智的边壁,险些呼啸而出吞噬掉对面的人。
他连忙闭上眼睛压制着这扭曲嘶吼的狂潮,脸色沉沉,过了许久才睁眼诘问:“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南知风嘴角溢出一抹苦笑,歉疚地摇头:“没有为什么......对不起。”
游澍继而追问:“是不是家里不同意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南知风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对不起。”
“如果你说服不了你的父母可以由我来,别轻易说出分开这种话,很伤人你知道吗南知风!”游澍被气昏了头,第一次对南知风的话音大声了些。
南知风一言不发,从旁边的座位上将游澍之前送他的贵重物品放到桌上,起身离开,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我了解他们,能不能说服我自己心里其实很清楚。”
南知风归还礼物的这个举动简直是在游澍心间的怒火上浇了一把油似的噼啪炸裂,他凶狠地将面前的礼袋盒子全都挥开,一时间东西散落一地,他直勾勾地盯着南知风狞厉开口:“没有你,我要这些有什么用?”
南知风紧闭双唇,生怕声音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若当初没有开始,是不是就不会伤害到这么好的一个人......
“保重。”南知风艰难说完,而后决绝离去。
游栩双目赤红,执拗盯着那道离去的背影,他在等,等他回头,只要他回头了他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可惜他的期盼终究是落空了。
他一个人站在原地,与门外的喧嚣格格不入,显得凄冷孤寂,面上只余被狠狠伤过的落寞。
过了不知多久,游澍蹲下身将地上散落的东西一一拾起,盒中腕表被包得很严实,所幸没有摔坏。
南知风一路失魂落魄回到家中,见父母正坐在客厅,看向他的眼神显然是有话要对他说。
“爸,妈,我回来了。”
夫妻俩一见他那脸色也猜到两人关系已经结束,母亲郁芬率先开口:“知风啊,今晚你穿正式些,去和向耀企业曲总家的小女儿相亲。”
南知风一顿,内心瞬间浮起一股强烈的不适,他厌恶极了这种无能为力,选择拒绝:“我不去。”
父亲南琛也适时开口,语气不容拒绝:“我们已经替你答应了,今晚六点去幸雅酒家302号,给你们订了个包厢,你给我好好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