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侧妃
第297章侧妃
“哎，……”看着信誓旦旦的赫连恪，阮青鸾就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臣女感激晋王殿下的一番心意，你肯如此违背了德妃娘娘的心意跑来跟臣女说这么一番话，臣女心领了。”
“你，你，你……”
原本还一脸肃然的赫连恪惊讶的一下子长大了嘴巴，结结巴巴的说道，“其、其实母妃她、她是不了解你的好，她、她……”
回想着昨儿在德馨宫里一幕，不善撒谎的赫连恪说不下去了。
其实，自从上一次皇帝替他退了和阮采薇的婚约，他的心里就开始活泛了起来。当初他就对那个阮采薇不大看好，只不过情势之下稀里糊涂的被塞了这么个侧妃罢了，他打心眼里就没认可过的。
后来听说那个阮采薇得了失心疯，皇帝碍于皇家的尊严做主给他退了婚，赫连恪心头狂喜，一心想着在求娶阮青鸾为妃，而且不是侧妃，是和魏梓涵平起平坐的平妃，他甚至想好了若是魏梓涵不肯答应，他宁可退了和魏国公府的这桩婚事的。
不过，他和魏梓涵的婚事是母妃在父皇面前亲自求来的，父皇也是下了赐婚圣旨的，这样的婚事若是想取消还必须得皇帝下旨才行，否则就是抗旨不遵。
赫连恪没有那个胆子去求父皇，他想到了他的母妃德贵妃。
没想到德贵妃一口就回绝他的要求。
不仅如此，德贵妃连他提出来的求娶阮青鸾为平妃的要求也一口拒绝了，她当着赫连恪的面就大骂宁远侯府的小姐们，说宁远侯府出了一个不知道廉耻的严氏不算，她生的女儿更不是不要脸的，就连从小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阮采薇也是个贱坯子，要不是皇帝当机立断，那个阮采薇就让他堂堂的晋王殿下成了全天下的笑柄了。
赫连恪这才知道了所谓阮采薇得了失心疯怎么一回事。
但是他还是不死心，一个劲的解释说阮青鸾和阮云俏、阮采薇姐妹不一样，她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是住在他心坎上的人。
德贵妃登时就哭闹了起来，诅咒发誓的说要是赫连恪执意要娶了那阮青鸾进门，毁了和魏家的联姻、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她就一根白绫子吊死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赫连恪顿时就慌了手脚，妥协的说他只给阮青鸾一个侧妃的位置，绝不妨碍了和魏家的联姻就是了。德贵妃这才稍稍的松口，但还是提出了一个条件说是赫连恪要是在舍不了阮青鸾非要娶进府去，晋王府添一个侍妾她拦不住，但是她绝不会认下这样的儿媳妇，一辈子都不会让她进宫拜见的。
虽然极不情愿，赫连恪也不得不答应了德贵妃的要求，闷闷的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随着他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他的心头就越来越烦躁不安。阮青鸾的身影不但夜夜进入他的梦里，就连他平日里走神的时候，也能看到她的影子在总是在他的眼前晃动。
赫连恪实在忍不住了，趁着阮仲泽的死、宁远侯府办丧事的机会他就迫不及待的登门了，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人儿，赫连恪就把母妃的话都抛在了脑后，直接就许诺了侧妃之位，还信誓旦旦的说会一直对她好，比对正妃魏梓涵都要好。
可是，阮青鸾轻轻的一句话就戳穿了他的谎言，就好像她那一天就站在德馨宫里，亲眼见识了母妃的大哭大闹一般。
看着赫连恪脸上的神色变来变去，阮青鸾心里头就什么都明白了。
只是一句话就探出了德贵妃的态度，她在心里是万分的庆幸，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被二皇子的温文尔雅所打动，没有惹上德贵妃这个大麻烦，如今才能置身局外，不会让自己左右为难啊。
“其实，二殿下不必太执拗的，”阮青鸾看着为难的赫连恪，诚心诚意的劝道，“青鸾也是血肉之躯，同样也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并非是二殿下的良配。反倒是魏家小姐处处为二殿下着想，魏国公府对二殿下也是鼎力相助，二殿下莫要估摸了魏小姐的一片痴心才是啊。”
“魏梓涵是不错，”赫连恪苦着一张脸，意难平的说道，“可是，就算是她再好，也比不过二小姐你啊，我……”
“我们姐妹都是被陛下给定了性的人了。”
阮青鸾不等赫连恪再说出什么过分之语来，一口截断了他的话，轻轻的反问了一句，“咱们府中的大小姐是怎么和殿下退的婚，想必二殿下已经知道个中曲折了吧？”
“听，听说了，”赫连恪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立即又说道，“可是我知道那阮采薇是阮采薇，你是你，你们虽然是姐妹，却是有着天壤之别的，二小姐你就像那九天的仙女……”
“可陛下和德贵妃娘娘都不这么认为，”
阮青鸾再一次打断了赫连恪的话，进一步给他泼了一瓢凉水，“既然二殿下知道了阮采薇被休的原委，想必也听说了三皇子曾经当殿求娶阮云俏，陛下雷霆大怒给咱们姐妹下的评语吧？”
赫连恪的神色一动，翕动着嘴唇没有说出话来。
阮青鸾再接再厉的又说了一句，“咱们姐妹顶着这样一个评语，不管是那个皇子和咱们姐妹沾了关系，怕是再也难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青鸾不想搅入皇家是非，更不愿意连累了任何人！”
这一次，赫连恪的神色立即大变。
他可以偷偷的违拗德贵妃的心意，但是父皇呢？那个掌控着他将来命运的父皇呢？他若是执意的违背了他的意愿，那他将来会怎么样？眼睁睁的看着弟弟们越过了他这个二皇兄登上皇位？他这个做皇兄要一辈子给弟弟磕头称臣？
赫连恪下意识的就摇了摇头。
这样的动作落在了阮青鸾的眼睛，她心底的最后那点子歉意也消散了。
就算是二皇子在敦厚，就算是他再看中她，但是在至高无上的皇位面前，他还是会选择那个人人羡慕的位置的。
她不是他唯一的追求。
那她拒绝他也不再是一种负担了。
看明白了一切，阮青鸾一身的轻松，声音也就更加的客套和疏离起来，“二殿下身份贵重，能得到二殿下亲自上门吊唁，咱们宁远侯府上下都铭感五内。不过，二殿下是眼瞅着就要大婚的人了，咱们府上办的是白事，咱们就不虚留殿下了。”
“我，……”
赫连恪的心头一阵的难过，看着眼前这种笑吟吟的精致面容，明明是近在尺咫，但是他知道自己怕是要永远的失去了她了。
或许，等他登上了那个至高的位置之后，他没有的种种掣肘，才能有拥她入怀的那一天吧。
只不过，那一天还要等多久呢？她会乖乖的呆在宁远侯府里等他么？
赫连恪张了张嘴，却没能把这句话问出口来。
他又有什么资格让她等着呢？
他甚至连一句承诺都不敢给她！
这么一想，赫连恪的心就一下子灰了下来。
他失魂落魄的站起了身来，甚至连一句场面话都忘记了去说，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看着黯然离去的赫连恪，赤丹就不屑的撇了撇嘴，毫不顾忌的说道，“这个二皇子还真有意思，巴巴的求着跑了来就说了这么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他把咱们家小姐当什么了？”
“可不是嘛，”绿珠也撇了撇嘴，鄙夷的说道，“明明马上给就要大婚娶正妃的人了，却跑来咱们这里说这些着三不着两的话。竟然说什么要给咱们小姐侧妃之位，根本就没有一点的诚心，好像咱们小姐稀罕他晋王府的侧妃头衔似的，真是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