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出主意

第210章出主意淑贵妃估量的不错，此时赫连萱的灵柩确实已经缓缓来到了京都的南城门，穿过了这座巍峨的南大门，外面就是文武百官搭的祭棚了。

赫连恪一路把灵柩带到了这里，他的心里终于踏实了许多，透过打开着的南城门看着外面那一溜排开的各家的祭棚，他的心禁不住就‘砰砰砰’的乱跳了起来。

招过几个主事的吩咐了几句，赫连恪一提马的缰绳急急的奔了出去。

公主丧葬的礼仪都是有着一定之规的，哪个时辰进行到哪一步也都是一早就公之于众的，尤其是那些有资格设置祭棚的功勋贵胄之家和朝中高官只族们更是把一切议程都打听的很清楚，以免自己犯了忌讳。

可是，眼瞅着日头越升越高，原本巳时就该出现在南城门口的灵柩却迟迟不见影踪，大家忍不住就纷纷猜测着各种原因，安静的祭棚里就渐渐的有些骚动了起来。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大家才看到主持丧葬仪式的二皇子打马从南城门出来，却不见他有任何的交代，却径直奔着楚国公府的祭棚赶了过去。

难道是楚家出了什么事耽搁了萱公主丧葬的时辰？

一些不明所以的人们都忍不住纷纷猜测了起来，眼睛随着赫连恪移动着，耳朵也恨不能抻的更长一点，希望能听到更多的八卦。

后知后觉的赫连恪终于注意到了那些好奇和八卦的目光，心头转了几转才有些不大甘心的甩蹬离鞍把缰绳扔给了旁边的随从，自己大踏步的来到了老楚国公夫人面前。

老楚国公夫人见了，起身离座，“臣妇参见晋王殿下。”

赫连恪用眼梢的余光一边扫着楚家祭棚里那些带着面纱的宾客，一边敷衍的说道，“老国公夫人免礼。本王过来就是和你说一声，淑贵妃娘娘不舍萱公主，在宫里稍微耽搁了一点时辰，现在公主的灵柩这就就到，马上就可以开始路祭了，请你放心。”

赫连恪的并没有刻意的压低了声音，自然也就被大家伙都听了去，很多人脸上就闪过了一丝‘原来如此’的神色，有些人等着瞧热闹、看八卦的人禁不住就有些失望了起来。

老楚国公夫人却是心头一转，她想起了阮青鸾说过的话，禁不住眼风就向着严氏母女的位置上撇去。

果然就从阮云俏那双露在面纱外面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异样。

今天她们真的是打算出幺蛾子啊，老楚国公夫人眼波一转，就落在了阮青鸾的身上，却看到了一个格外震惊的阮青鸾，似乎一点也没觉察出这事有什么不同寻常来。

老楚国公夫人心头就闪过了一抹欣慰，这个丫头这副神色能蒙的别人可是骗不了她这个外祖母。这个丫头表面上看起来越若无其事，其实心里头越是已经上了心、有了主意。

这个丫头也是早有准备呢。

自己真是老了啊，这事真是疏忽了，幸亏有鸾儿这个沉稳、聪慧的丫头在一旁帮衬着，老楚国公夫人的心头一下子偎贴了起来。

心头一定，老楚国公夫人嘴上的话就更加的平和，“娘娘和公主母女情深，这也算是人之常情了，咱们做臣子的等一等没什么的，就是怕耽搁了公主殿下的吉时，陛下面前不好交代呢。”

“此事本王会和父皇解说清楚的，”赫连恪有些不以为然的说完，马上又说道，“此事也有劳国公府的诸位亲朋高友们久等了，本王这就亲自去解释一番，免得生出误会来。”

说完这句场面话，赫连恪不等老楚国公夫人回应就一转身向着亲朋的席上走去。

老楚国公夫人就禁不住摇了摇头，她是在为这个有些异类的二皇子担心呢，鸾儿那小个丫头子拿定主意的事情，怕是会让有些单纯的龙子凤孙兜头挨一瓢的凉水啊。

赫连恪自然没有注意到老楚国公夫人的神色。事实上现在的他几乎谁的神色也注意不到了，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终于能再次见到她了。

这些日子一来，他的日子可以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就像是过山车一样曾经一度沉到了谷底，又莫名其妙的升了上来。他后来一打听才发现了一丝端倪，把他拯救出水深火热的山地的竟然是她。

这一发现几乎让赫连恪整个人都沸腾了起来。

之前的时候因为母妃、魏梓涵还有阮采薇的关系，她对他总是客套而疏离的，让他总是觉得自己和她之间隔着一层不可逾越的冰层，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无法穿越那层冷冰靠近她。

可是，当他被父皇下旨关入自己府中闭门思过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天塌了下来。没想到，这样的关键时刻，竟然是她挺身而出、四处斡旋，愣是硬生生的扭转了局面，也彻底的改变了他的命运，让他重新又站到了阳光下，重新又高高的站到了群臣的面前。

自从发现这一点之后，赫连恪就憋了满满一肚子的话要和阮青鸾说，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他又不肯自持皇子身份就那么闯入宁远侯府去，他得顾忌着她的清誉，不能再给她引来人来的流言蜚语了。

上一次在宁远侯府失望而归之后，今天就是他能找到了的最恰当的机会了，他实在是等不及了。

心头涨的满满的，赫连恪大步流星的来到了阮青鸾的面前，紧张的都有些结巴了起来，“二、二小姐……”

还没等赫连恪把话说利落呢，就听到了他这些日子一来梦寐以求的声音。

“晋王殿下来的正好，魏小姐和臣女正商议着怎么悄悄的请了二殿下过来一趟呢。”

声音是那个声音，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再一次让赫连恪如坠寒冰。

“呃，……”

赫连恪满肚子的话都一下子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阮青鸾的身边还坐着一个魏梓涵呢。

虽然同样是戴了面纱，可是露在面纱外面的那双眼睛却是盛满了温柔的笑意，让他禁不住心头泛起一丝愧意，搅起了他满心的苦涩。

阮青鸾却似乎没有注意到赫连恪的尴尬一般继续轻轻的说道，“魏大小姐久居京都，熟知宫中礼仪知道晋王殿下接了主持公主丧葬之礼的差事之后一直替殿下担着心呢。尤其是刚刚公主的灵柩迟迟不到，魏小姐心里头实在着急，不顾老国公夫人的反对，硬是跑到咱们最前面的祭棚里来巴巴的等着了，就怕错过了晋王殿下呢。”

赫连恪禁不住就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有些无力的解释道，“这事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是淑贵妃舍不得萱公主就此离开，抱着她的灵柩哭了一会儿耽搁了一点时候，不碍事的。”

阮青鸾眼波一转没有说话，却满眼笑意的扫了魏梓涵一眼。

魏梓涵心领神会，自然的接过了话茬，“晋王殿下怕是还得多上上心呢。如今陛下信任殿下，把如此重要的差事放心的交到了殿下的手中，殿下可不能让陛下失望呢。”

微微一顿，魏梓涵进一步点拨道，“公主丧葬的议程是有定数的，时辰也是钦天监一早就计算好的，哪怕是耽搁一刻钟都可能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去陛下跟前告刁状呢，更何况是整整一个时辰呢，臣女实在是替殿下忧心哪。”

被魏梓涵这么轻声细语一说，赫连恪的心思拉回来不少，细细的琢磨了一番她的话，他的心里也有些吃不准的敲起了小鼓来。

赫连恪皱着眉头子想了想，忍不住就带着商量的口吻说道，“本王也知道这一次是父皇的信任不敢半点马虎的，就这事本王也没有坐视不理，曾经专程去养心殿去求了圣意，父皇还派人传了口谕呢。”

“口谕？”

魏梓涵的眼波转了一转，忍不住就扫了一旁的阮青鸾一眼，“咱们这些人一直守在了南城门外，一点动静也没听到呢。圣意未达，怕还是会有一些人别鬼迷了心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魏小姐说的是，”阮青鸾也认真的点了点头，“晋王殿下肩上的担子不轻，还是小心谨慎些的好。这件差事的背后不定有多少的眼睛盯着，就盯着殿下一时疏忽，他们好抓住把柄去告御壮呢。”

赫连恪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在养心殿的时候，他说话的时候只是稍不留神就被赫连舍抓住了话头，一下子就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眉头子紧紧的拧成了一个疙瘩，赫连恪狠狠的一跺脚，“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当初就该再坚持一下讨一纸明旨在手的，如今……”

“如今也不算晚，”魏梓涵和阮青鸾相互看了一眼，魏梓涵轻轻的出主意到，“虽然殿下没有明旨在手，但是当初传口谕的公公却是个大活人，若是殿下肯花心思求了那个公公辛苦一趟，此事也就有备无患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