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回到过去
两年前,贵州张辰良家乡。那天天气很热,太阳照得村里的地都有些干裂,孟晓兰正在地里和张辰良的父亲张健干农活儿,就在快中午的时候,孟晓兰来到树下拿出早上带来的饭盒,正准备和张健两人吃午饭。就在这时,村里小卖店的张大爷正好路过,就喊两人道:“喂,张健,你家的挂号信!”孟晓兰应了一声赶紧跑过去,拍了怕手上的尘土道:“哪来的?”
“奉城,可能是你们家小良子的。”张大爷把挂号信递给了孟晓兰,两人寒暄几句,就分开了。她拿着挂号信很兴奋,因为一直和自己儿子都是电话通信,没想到他竟然还给自己写了封信,可是她拿在手中仔细一看,发现挂号信上的邮寄人是奉城市公安局监管支队,这让她心生疑问,那边的张健见她在那拿着信发呆,就在树下喊道:“赶紧过来吃饭,在那磨蹭什么呢?”
孟晓兰听到喊声,答应了一句,就跑了过去,她说道:“可能是儿子来信了。”
“拆开读读。”
孟晓兰把挂号信拆开,抽出里面的信封,顿时大惊失色。里面的那张纸内容十分简单,就是一张表格,开头就是:奉城市公安局刑事拘留家属通知单,下面的内容是,张健,根据《某某法》第某条之规定:因张辰良于某年某日实施入室盗窃,我单位决定给予其刑事拘留,日期为某某年某月某日始,往家属周知。落款盖章是奉城市看守所。
这张挂号信的内容简洁明了,但是对孟晓兰的打击可不小,她看完这封信,嘴唇发白,手发抖,脑袋一昏竟然直接就扑倒到张健的面前。张健本来在树墩子那摆着饭盒等着她读信的内容呢,可是就听扑通一声,她竟然扑倒到自己的面前!张健赶紧扔下手中的饭盒,过去进行救治,先是灌了一口水,然后又掐人中又打脸的,好不容易把孟晓兰给弄醒过来了,结果她就开始说上胡话了。什么我儿子回来接我啦,我儿子当上大官啦,我儿子出国留学了之类的。张健捡起那张挂号信,奈何他不识字,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没办法,他胡乱的吃了一口饭,拉着满嘴胡话的孟晓兰回家了。
一路上村民都问怎么回事,张健也不知道,心很烦,就只顾往家里拽人。回到家里以后,接连几天又哄,又问,还叫来了村里的医生,结果是怎么都看不好,而且还有越来越重的趋势,张健后来失去耐心了,怀疑孟晓兰是装疯卖傻,然后就连骂再打了好几天,最后孟晓兰是不说胡话了,开始畏畏缩缩,一看到张健就哆嗦,流口水。张健折腾了快一个月,孟晓兰的疯病是一点都没见轻。他后来忽然想起来那天张大爷拿来的挂号信,就翻了出来,实在没办法,他把孟晓兰锁在了家里然后拿着那封信就去村长家了。村长也是上一届的高中生,有些文化,把信拿过来一看,顿时也傻了眼,对张健说:“难怪恁家兰子疯了,小良子在奉城犯事儿了,现在被政府关起来了。”
“恁没看错?”张健有叮嘱村长仔细看看。结果村长把信拿到张健的面前,用手指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给他听,他这才彻底信了。张健捶了捶腿道:“喃个败家地东西。”村长把信还给张健,建议张健带着孟晓兰去镇上的医院看看怎么治,他没办法只能先回去。
回到了自己家,张健忽然觉得院子里难得的安静,因为孟晓兰的疯病,他家院子天天都能听到孟晓兰的叫喊,可是今天从老远回来一直到近前,他一声都没听到。张健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打开院门,又跑进房子,开门一看可把他吓坏了。只见孟晓兰直挺挺的吊在了房梁上,舌头伸出来老长。
张健赶紧跑过去把她放了下来,一摸鼻子,没气了,这可把他吓坏了,张辰良跑了也就跑了,可是孟晓兰可是自己花大价钱买来的城里媳妇儿,那要是死了可着实心疼。他赶紧跑出去喊人,村里没事儿的人都来了,包括村口住着的赤脚医生,赤脚医生来了一摸脉,就摇了摇头说不行了,准备后事吧。这可给张健气的暴跳如雷,他大骂张辰良,气的脑子发昏,一股火上涌,把围观的村民也给骂了个遍,村民们都是亲戚,知道张健现在心情不好,就都散了。
张健留下一个人完全没有悲痛的感觉,就是愤怒,没想到自己买老婆过了二十年,最后又闹了个光棍子,这让他下半辈子怎么过!到了晚上的时候,张健拿着凉馒头边啃边合计把孟晓兰埋哪,结果就有人推开他家的院门进来了。他抬头一看,一共进来三个人,都是陌生人,全是城里人的打扮,他就只当是和张辰良犯得案子有关,放下手中的馒头就问道:“喃们是哪里的,来恁家做啥子?”
为首的人个子很高,大脑袋脸上油光铮亮,用带着东北味儿的普通话说道:“我们是奉城来的,你儿子张辰良在那边被公安抓了,我接张辰良的父母去那边。”
张健对东北话很熟悉,一听就知道是东北人,就用生硬的普通话说道:“我就张辰良的父亲,张辰良在那边怎么了?”
“哦,他母亲呢?”这群人实际上没好意思告诉眼前的这个汉子,他们主要其实是来接走张辰良母亲的。原来,刘柏峰在看守所中,没想到遇见了张辰良这个好坯子,决定精心打造一番,不过鉴于之前沈从文的先例,他还是决定多留几个后手。他通过日常和张辰良的聊天能够知道,孟晓兰在张辰良的心中地位是十分重的,而且他的一个愿望就是把孟晓兰接到奉城享清福。刘柏峰在监狱里遥控外面的人想帮张辰良提前实现这个愿望好让他未来感激自己,进而对自己言听计从,可是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岔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