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为何不肯嫁给莫思量？

梦清欢蹙眉。水笼烟拍拍她的肩头：“无妨，你日后对他多加小心便是。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你既知他是这般为人，为何还要与他同谋？你和莫思量那么般配，为何要表现得这么疏离呢？”

水笼烟闻言又笑：“莫思量是个十足的小人，常言道，宁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他啊，我更惹不起。”

梦清欢又要说话，水笼烟赶忙打住：“好，不说他好不好？说说你和莫云深吧，你们怎么样？”

提起莫云深，梦清欢忍不住眼神黯淡了些，可嘴角还是勾着笑，故作轻松：“我和他，本就没有什么，误会一场罢了。”

“误会一场？之前一口一个云深，不是你么？怎么？他负了你？”

提到那个负字，梦清欢双手忍不住抓了一下，捏紧拳头，蹙眉。

一连串的反应都说明了她认定了这个事实。

水笼烟皱眉叹了口气：“那这个人，你是打算忘记还是打算继续？”

“烟烟，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么？”

梦清欢感到刺挠，不由得苦笑。

“抱歉，清欢，我本不该提这些。”

水笼烟一脸歉意，而后道：“不过，现在形势很分明，你要想清楚，到底站哪一边。我还是那句话，明哲保身最好。”

梦清欢忍不住冷笑：“烟烟，你说这么多，目的是什么？我其实很不明白你这个人。明明已经可以呼风唤雨了，却还要争个不停。你位极人臣又如何呢？终究只是个女人，你最后还是要嫁人的。”

“倒不如现在就挑个好的，以你的能力，日后就是洪福齐天的命。”

梦清欢将心里的大实话说了出来，真是不吐不快。

水笼烟看着她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由得浅淡一笑，追问道：“那么，你还想说什么呢？我想听听看你的高见。”

“我没有什么高见，我只是觉得，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和心爱之人在一起，而不是卷入朝堂纷争。弄得众叛亲离，身心疲惫，最后还未必落得个好。”

“嗯，很有道理。”

水笼烟抿唇一笑，又给她倒了一杯酒，笑问：“那你以后就想嫁个如意郎君，幸福的活，是吧？”

“我知道你瞧不上我这没志气的，可天下多少女子就只是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罢了。”

“那你会嫁给莫云深吗？”

又是这个问题，梦清欢有些迷，为何总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呢？

水笼烟语重心长道：“因为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那你会嫁给莫思量吗？”

梦清欢反问，语气颇为不满。

“不会。”

水笼烟斩钉截铁回答。

她坚定的目光让人不得不信，可梦清欢的理智告诉她，不能信。

“你凭什么这么断定？你喜欢他，瞎子也看得出来。再者，你和他，不是……已经有夫妻之实了吗？”

梦清欢说这话的时候，仍旧有所保留。

水笼烟一愣，旋即看向一旁一直听她们聊天的雁飞霜。

“看我做什么……”

雁飞霜困惑，同时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那是他骗我，那半个月的日子，我都以为在做梦呢。”

见水笼烟承认了，梦清欢更近一步：“你都承认了，这梦境，更是可以反映人心。你在梦里都与他这般恩爱，何不成全了彼此呢？”

水笼烟哭笑不得，他和莫思量已经是十年夫妻，自然是爱着彼此的。

可重生一世，她不想再过那种忧心忡忡，看着莫思量一步步走上歧途，自己又无能为力的日子。

“好，就算是我心悦他，那又如何？那我必须嫁给他吗？你心悦莫云深，就要嫁给他？还是莫等闲心悦我，我就要嫁给他呢？”

水笼烟摇摇头：“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本性难移。你不了解他，所以你只看到他对我的示好。哦，对了，莫等闲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说起莫等闲，梦清欢一身鸡皮疙瘩起：“莫等闲哪能和莫思量比？你这个对比太不合理了。”

“怎么就不合理了？其实非常合理。我与莫等闲有十几年的青梅竹马情意，他原本在我及笄那一年就该娶我。可就是因为我爹不在临安城，我水家无人。他和皇帝欺我年幼无人可依，竟然早就与云雨薇勾搭成奸。”

水笼烟风轻云淡的说着故事，好像这是别人的事情一样，从她脸上和眼里看不出丝毫愤怒。

有的只是冷笑与嘲讽。

“你说，这是我魅力不行还是他人品不好？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依旧因为我不能助他登上帝位而选择依附权臣云家。”

梦清欢感到歉意：“抱歉啊烟烟，我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伤心？我可一点都不伤心。我觉得，能亲眼看到他和云雨薇勾搭成奸，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若无此事，我此生该如何面对他？该如何面对我们往日的情分？该如何正视我们之间的君臣情分？”

梦清欢微微惊讶：“那你打算如何应对？”

“往日情分一刀两断，君臣情分互不干扰。我们之间也只剩下君臣情分了，他若敢欺我一分，我便要他万劫不复。”

说着，水笼烟将那一纸条约拎起来给两个人看：“瞧见了？他亲自画押的，日后若有人说我负心薄义，我可有一纸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