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密道
忽的,陆红袖瞳孔一缩,透过从地窖上方传来的微弱光芒,她看到一道一侧的铁门内,躺着一道白衣身影,只是因为太过昏暗,她看的并不真切,可这也让她内心忐忑起来。贾鸿也注意到了那一道身影,一脚踢开了大门,和陆红袖一起冲到了铁门内。
靠的近了,陆红袖终于是确认,躺在地上的白衣身影,就是流云老人。陆红袖快步上前将她扶起,而她的手刚接接触到流云老人的身体,她原本带着几分喜色的面容瞬间慌乱了起来。
流云老人的身体很冷,像是一样冰块,陆红袖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身体颤抖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师父?师父你这么了?师父你说话啊!”
她一边呼喊着流云老人,一边将流云老人从地上扶起。
贾鸿微微一叹,他能够觉察到,流云老人彻底没有了气息,她应该是死了。
“师父!”陆红袖的呼喊,没有得到回应,她内心越发的慌乱,像是自己世界崩塌了一般,片刻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将流云老人平放在地上,用她教授的急救方法,有次序和规律的按压她的胸口,企图让她恢复心跳。
但任凭她如何折腾,流云老人依旧是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陆红袖原本就很虚弱,此时极度悲愤之下,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但她口中依旧念叨着“师父”,即便她声音已经开始沙哑。
陆红袖的声音,直击着贾鸿的心,让贾鸿也不由得平添了几分悲伤,开口安慰道:“节哀顺变。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
“师父,既然你已经去了,那徒儿也没有什么好留恋,徒儿这就随你共赴黄泉!”陆红袖说着,便是一头撞向了了坚固石墙。
只是就在这一刻,贾鸿拦住了她,陆红袖奋力一撞,只是撞到了贾鸿的胸口。
贾鸿以柔和的真气化解了冲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冷静冷静,相信你师父绝不希望你随她一同赴死,想想除了你师父,这世上还有很多你在意的人,比如你的父母,你喜欢的人,喜欢你的人,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应当为他们着想。”
陆红袖悲愤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但脸上的悲伤之色却并没减弱多少,“我师父就是我父母,我喜欢的人只有我师父,也只有我师父是真心对我。”
“唉。”听陆红袖这么一说,贾鸿能够感受到她内心的悲伤,叹息一声道:“不论如何,我先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说完,她便是点住了陆红袖的穴道,打算抱着她离开这里。他是不论如何都不愿意见到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面前黯然消逝。
陆红袖血脉不通,动弹不得,连连道:“我可以跟你走,但你要带着我师父的遗体一起离开,离开这里之后,我在找一处地方,让她入土为安。”
贾鸿闻言,解开了她的穴道,对着流云老人的遗体行了一礼,“形势危急,多有得罪。”
然后便是将流云老人背在了后背上,带着陆红袖走出了地窖,一路赶往二当家的院落,打算通过那一条密道离开。
陆红袖一路上默默跟在贾鸿身后,不发一言,给贾鸿的感觉,就像是她的魂丢了。
他们一路上平安无事,而从山寨门口传来的喊杀声也越发的惨烈,特别是有官兵大声呼喊着什么。
贾鸿凝神细听,听到了“陆红袖,大当家,不要让他们跑了之类的话。”想来郭盛已经快要攻下山寨了。
“陆红袖,这个人就是陆红袖吗?”贾鸿回头看了一眼陆红袖,呢喃自语。她脸上的悲伤之色依旧浓郁,微微红肿的眼睛,让人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爱护之意。
不久后,贾鸿就带着陆红袖再度来到了二当家院子的柴房当中,贾鸿先一步背着流云老人进入密道。
陆红袖紧跟在他后面。
地道很狭,只有微弱的光芒从地道入口传来,陆红袖目力一般,在地道中几乎看不到前路。好在贾鸿在前面带路,这通道绵延向下,,没有什么岔道,一路走着倒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小半个时辰后,君山山脉一处偏僻的丛林中,爬满青苔和藤条的石壁突然出现了一些震动,紧接着,那些青苔和藤条倒飞而出,露出了一个长宽约莫一丈的洞口。
贾鸿背着流云老人的尸体,率先从洞口走了出来,陆红袖跟着走出了山洞。
山洞外是一片茂盛的丛林,天色渐暗,落日的余晖撒落在贾鸿,陆红袖身上,带着几分迟暮之意。
“总算是走出来了。”贾鸿停在山洞口,稍微松口气,将流云老人的尸体缓缓放在地上。虽然他是习武之人,背着流云老人不成问题,可连续在黑暗中前行,加之对陆红袖的担心,让他身心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陆红袖上前帮着将流云老人的尸身平放在地上,脸上已经没有了泪水,不过眼圈却已经通红,纤弱的身体在微风的吹拂下,似乎随时都可能晕倒。
看着摇摇欲坠的陆红袖,贾鸿一脸的担忧的看着她,稍微安慰了她几句。
陆红袖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双目微微失神,身体极为许多的向后倒了过去,她早已身心俱疲,只是一直咬牙坚持着,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内心饱受折磨,流云老人的死更是让她脆弱的神经再度受创。
她昏昏欲睡,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贾鸿一直看着陆红袖,在她身体后仰的瞬间,立刻上前扶起了她的手臂,以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她慢慢放到地上坐下。
……
君山山脉,郭盛大发神威,那些山贼在他的长刀面前,被一刀一个,人头落下,血花飞溅,无人可挡!
在他的冲击下,那些山贼溃不成军,成了地上的亡魂。
“那是?”在他打算继续深入到山寨时,他面色忽的一变,看着冲向这里的一抹流光,从哪里他感知到了一股极为可怕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