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进宫面圣
第291章进宫面圣
夏凌峰还不知道那晚的人是夏涵香吗？或者是根据谣言和现实的状况，他已经有了猜测，只是夏涵香毕竟是他的女儿，他不能相信，也不想去相信，哪怕夏涵香再任性，终究是骨肉血亲，夏凌峰并非一个无情无义的人，自然会有各种情绪在里面。
所以，他向她求证了。
“呼，父王，那晚从鬼宅之后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了吗？”夏云染长长呼出一口气来，“不对，是父王你从开始的事情就不知道的对不对？”
“嗯。”夏凌峰点点头，“虽然有猜测，但还是很疑惑。”
“那日，碧月成亲，我很开心，只是在回去的路上，我被劫持了，劫持我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好哥哥，夏扬。他将我带去了牡丹阁，交给了身为三皇子手下的牡丹……”夏云染尽量简明清晰的将那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再后来，夏扬带着几个平时交好的纨绔子弟冲了进来，就见了那一幕，涵香被压在身下的那一幕。”
夏云染的诉述中，夏凌峰一个字也没有说，没有插嘴，只是静静的听着，虽然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等夏云染说完了，他也没有说话，就让这个书房沉浸在死寂之中，他只是皱着眉头，保持着一言不发的状态。
“父王……？”实在是气氛太糟了，夏云染轻轻开口喊了夏凌峰一句，“父王，你……还好吗？是不是觉得我做得不对，让你生气了？当时，我真的没有想到涵香回来，当时，我只是想着这是牡丹的房间，牡丹自然会出现，即便不是牡丹，在牡丹阁中有那么多的女子，我不知道涵香会出现，也没有想到涵香会那么配合，会为了嫁给三皇子，做到这样的地步，我……我也没有能力去阻止，我……”
“不怨你。”夏凌峰终于开口了，打断了夏云染的话，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轻轻说了一句，“这一切，不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吗，不都是她想要得到的吗？我还能说什么呢？”
夏凌峰的心底一定十分不好受，但是此时，夏云染觉得不管自己说什么都很苍白，索性也跟着沉默了，事情已经是这样，当事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他们这些旁观者又能做什么？
“天蛛蛊，究竟是一种怎样的蛊毒呢。”良久，夏凌峰叹了一句，“被天蛛蛊作为祭品的人，都要死吗？”
“不知道。”夏云染轻声回答，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涵香的状况应该没有那样的糟糕，毕竟，当时三皇子在怀疑圆月的情况下，也不敢放任自己用天蛛蛊，只是让自己从濒死的边缘回来了而已，也许涵香……”
声音小下去，夏云染觉得她只能说到这里了，其实，从夏涵香在牡丹阁的香阁之中看到宋慕天的时候，基本已经决定了她的命运了，就是一个字吧，死。
“你说，涵香得知了三皇子这个秘密，还能活下来吗？”夏凌峰和夏云染想的一样，“罢了，此事也要等见过神使大人才能有更多的信息。”
“嗯。”夏云染点头，毕竟皇上知不知道还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还有，明日你随我进宫面圣，皇上召见你和夏磊了。”夏凌峰转移了话题，说到这个的时候，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力气，不像刚刚那样的消沉了，“到时候太子殿下和神使大人也会作陪的。”
明日，可以见到大神了？夏云染情不自禁的弯起一个微笑，即便是要进宫面圣，面对吉凶未卜，她也觉得一点都不害怕了。
……
进宫去见皇上，显然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夏云染在李姨娘的亲自监督之下，穿上了最为正式的衣服，梳了一个很是整齐的发髻，插上了一整套的头面，只叫她觉得头重脚轻。
见面的地方倒并不十分庄重，而是设在御花园一处亭子之中，夏云染跟着夏凌峰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到齐了。
皇上正在和宋慕言说着什么，神使大人一身清隽白衣，坐在一旁，这一次倒是没有带鬼脸，而是露出了原本的容貌，引得随侍的宫女们看得移不开目光，不过这样的关注倒没有让君莫临觉得不合，他只是望着亭外的小湖，一脸娴静。
在君莫临身边坐着的夏磊坐得十分端正，手中还捧着一本小册子翻看着，表情实在是淡然得不像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一身锦衣，头发整齐的冠起，显得精神头很好。
果然是解毒了，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了，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
“微臣参见皇上。”夏凌峰进了亭子，领着夏云染就要行叩拜之礼。
“免礼免礼。”皇上已经搀扶起了夏凌峰，一番寒暄之后，便让众人坐下了，然后目光竟第一个落到了夏云染的身上，“你就是夏云染吗？”
“是，皇上。”夏云染低眉顺眼，尽量熟女而乖巧的回答。
“云染你不必拘谨。”这是宋慕言温和的声音，“父皇说，今日来的都是自家人，随便聊聊而已。”
“是。”夏云染回答，好啊，你们快聊啊，最好就让我打个酱油吧，不要聊到我问到我就行了。
可偏她就不能如愿以偿，因为皇上立刻就问问题了，而且还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
皇上表情愉快的问道：“云染似乎和莫临的关系匪浅啊？”
君莫临看着湖水的目光回来了，夏磊从小册子上抬起了头，夏凌峰的表情莫测，宋慕言先是意外然后皱眉，夏云染又是尴尬又是不知所措，她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皇上，我说过……”君莫临在夏云染回答之前就开口了。
“好好，不问不问。”皇上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说道，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夏凌峰，开始了别的问题，“运河的情况如何？”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是属于运河的，夏云染假装看湖水，其实不停的偷瞄着君莫临，对于皇上那边在讨论的问题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皇上在场的情况下，心不在焉是要付出代价的。
“云染，科举制度如何？”正当夏云染神游在外的时候，皇上冷不丁的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有利有弊。”夏云染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科举制度以前可是高考的重点关照对象，所以她是背了一遍又一遍的，关于科举制度的利弊问题。
“嗯？听起来云染对此似乎很有见解，不妨说说看。”皇上兴致颇高的说道，“让朕听听利弊各在何处？”
“我……说？”夏云染无语了，不过在夏凌峰的眼神示意下，只好认了，谁让她那么顺口的就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呢，“科举制度，可以公平公正的选举出人才，为国家效力，这是最大的利处，其二，每过几年定期举行考试能够保证国家的后备人才源源不断，其三，读书人有了指望，也激发了更多的人去读书，懂得更多，知书达理，对整个国家的风气和国民素质都是极为有利的。”
夏云染没有多说，也没有详细分析，只是简明扼要的大致罗列了三点好处。
“那么弊端呢？”皇上饶有兴味的继续问下去。
“嗯，太过死板，考试的内容始终都从四书五经上出，出到最后会没有题目的，可能后来就会演变成为刁难考生。”夏云染斟酌了一下，才轻轻说道，“而且太过固定，范围太窄的题目，很容易就禁锢人的思想，本来考试是为了选拔人才，而不是选拔会背死书的人。”
“那么你觉得应该根据什么来出题？”皇上不仅仅是饶有兴味，而是兴致十足的样子了。
“我……我来说？”夏云染真的无语了，为什么要来问她，难道她深闺小女子的身份不够明确吗，“皇上，小女其实也只是胡诌而已，真的……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皇上。”
“皇上，云染年幼，口无遮拦，还请皇上……”夏凌峰也帮腔道。
“你倒是疼这个女儿。”皇上笑了笑，并没有生气，只是说了一句，“都说了，都是自家人闲聊而已，朕就随便问问，你们也就随便说说，朕不会生气，也不会因为今日的话定个什么罪名，朕可不是来为难你们的。”
这还不是为难吗，夏云染欲哭无泪，夏凌峰哑口无言，宋慕言一脸微笑，夏磊又继续盯着他的小册子了，好似只有她和君莫临的八卦让他抬抬头。
君莫临的目光此时在夏云染的身上，纵然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话，隐隐有着一丝期待。
“说说吧。”皇上很“随和”的命令，“你刚刚说的，虽然很简短，但是朕举得十分在理，这科举制度，朕一直想改革改革，正好也可以聊聊。”
“是。既然考试内容存在问题，那么就从内容入手，到底怎样的题目才更能开发人的潜力，不妨从实际问题说起……”夏云染深吸一口气，说吧，是你让我说的，那我就说了，不仅说考试内容的问题，还要说说考试风气的问题贪污腐败的问题，一个个来吧，让我们把科举问题进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