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进步还是奢望
第198章进步还是奢望
暗恋的小心情，真是很奇妙的一种心情，夏云染会时而觉得自己的反射神经很快——比如大神一靠近就心跳，时而又会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比如对大神的一个行动不停的琢磨，时而又纠结得自己都想要抽自己——比如做不做，靠近不靠近，思来想去好多遍，都下不了决定。这就是爱情吧，之所以美好，之所以痛苦，之所以幸福，之所以绝望，在含在其中了。
有人说，爱一个人痛苦的，其实这句话，并不全对。
有人确实如此，比如宋月蓉，她相信她爱君莫临一定爱得很痛苦，她这么疯狂的想要和他在一起，却不能实现，她这么想要表达她的爱意，却一直被人阻拦，因为她想得太多，所以痛苦就太多。
无欲则刚，是真理，心底有所求的时候，人就会变得痛苦焦虑做出很多极端的事情来。
夏云染就觉她爱君莫临是快乐的，至少百分之八十都是快乐的，只有偶然会吃醋一下，酸一下，但很快都能够打起精神来。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告诉自己不要奢求，不要奢望，她对他的爱，只能是仰望，因为在他眼中，她只是尘埃，因此，他每一次不经意的关怀和帮助，都会让她感激涕零，会让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无所求，才会因为得到而感激，才会很容易就知足，才会很容易就幸福。
所以，每次当君莫临对她好的时候，她都努力让自己不要想多，不要朝着很期待的那方面想，她怕自己这种甜蜜会因为想得太多，而更难找回来，到最后，连这样的暗恋的小心情都没有了。
爱，可以是一个人的甜蜜，也可以是一个人的煎熬，只是在于自己的选择而已。
可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君莫临说出了“你很可爱，一直如此”的八个字之后，她该怎么办呢？
大脑又开始僵硬了，又不知道如何回应这句话了，是恭维的说“大神你也英俊不凡，迷倒了一大群那人”比较好呢，还是自恋的说“我一直都这么可爱，大神你是才发现吗？”比较多好呢？
好像都不太合适，都是很奇葩的回答，虽然这两句话她都能很轻松的对别人说，但是大婶不是别人，是她的……心上人。
其实，她自己也很迷惑，她对大神究竟是一点点的喜欢呢，还是已经是很多很多的喜欢了，她一直这么小心翼翼，从来没有深入研究过，她都不知道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如果，假如，只是打个比方，大神真的对她有意呢？这个念头就这么悄悄的冒出来了，让夏云染有些猝不及防的感觉。
想入非非了吧，其实她也是给点颜色就容易开染坊的人。
偷偷瞅瞅说了那句话之后就专心致志给她处理伤口的君莫临，他的表情那样平静波澜不惊，好似刚刚他根本就没有说什么话一样，胡思乱想了一大堆的人，就是她而已。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滑稽起来，干嘛要想这么多呢，说不定神使大人只是单纯表达一下他对她的看法，她就一个人兀自犯傻吗？
“大神，你一直很有仙气，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高高在上，受人膜拜的。”于是，豁然开朗之后，夏云染说话了，声音不颤抖，很清脆，“既有菩萨心肠，又不会滥好心的那种。”
君莫临的手顿了顿，眼神和夏云染的眼神交错，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嘴角轻轻向上弯起，露出了一个微笑。
一个微笑，突然之前就让夏云染有一种万物回春的感觉，那样好看，让她根本无法移开目光，也无法动弹。
好似，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大神的笑容，然后这么浅，但她相信她一定不会忘记这一刻的，一定会牢牢记住。
“我只是少与人接触罢了。”微笑之后，君莫临轻声解释，“而且，我需要在这样一个高度上。”
气氛好似因为两个人坦然的这两句话被打开了，尴尬和僵硬不自在都少了不少，夏云染心底轻松而愉快了起来，呆在喜欢的人身边，被他照看，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心情。
她刚刚干嘛要给自己压上那么沉重的石头，不是自找苦吃吗？
“也对，神使大人的定位就是神使嘛，如果太食人间烟火，会让人觉得不合理的。”夏云染笑嘻嘻的说着，“不过，现在帮我治伤口的神使大人又不一样了，会让我觉得好亲切，想、想一直呆在神使大人的身边。”
因为轻松愉快，大脑没有想太多了之后，脱口而出的话，是她真心所期望的，一直在他身边，助手也好，丫头也好，帮他做做事，分分忧，偶然看他一个微笑，她就满足了。
好吧，她现在的期待已经从远远地看一眼，到希望近距离的一直呆在某个人的身边了，这是一种进步，还是奢望呢？
“一直？”
“嗯，因为会觉得很安全，觉得自己不会有危险，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神使大人会保护我，这样的感觉。”夏云染轻轻说道，从一开始第一次见面，他给她的就是安全感吧。
即便她初来乍到，装疯卖傻，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只觉得他是那个唯一能够保护她，让她平安的人。
这句话之后，君莫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给夏云染的脸上擦药膏，脸上的笑容也都收起来了。
“对不起，神使大人，是我说话逾越了吗？”夏云染瞬间就觉得自己又该掌嘴了，脱口而出的话果然是不讨人喜欢的，“我只是说我的感受而已，我并不是想给神使大人添麻烦。”
对方没有说话，夏云染开始觉得紧张了起来，又继续说道：“今日我来这里，只是一个意外，到了之后，才晓得你在药山上，是有想上来看看你的念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毕竟你是为了夏磊采药；再者，我那日无意间听到了皇上和尉迟烈将军的谈话，是想要告诉你我听到的内容的。”
“嗯。”君莫临应了一声而已，并无其他的话。
“后来，我来了之后，听说七公主上来，又听说了这药山的危险，担心七公主给你带来什么麻烦，所以我才上来的。”夏云染又硬着头皮继续解释道，“我只是想……”
“嘘。”君莫临轻声道，“别动，妨碍到我给你涂药膏了，别说话。”
“是。”夏云染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原本一大堆的话要解释，可是又什么都解释不出来，大神都叫她别说话了，再说话，他该不高兴了吧。
药膏终于涂完了，大神将那个超大的药箱收拾好了，挎在肩上，看向夏云染，才说道：“嗯，七公主确实很麻烦，幸好你上来，帮我解决了这个麻烦。”
“嗯？”夏云染怎么也没有想到大神给了她这么一个回答，大神看她的眼神很明亮，一点厌恶的意思都没，大神也没有必要要安慰她什么的，大神真的觉得她来得对，她来了他是高兴的。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君莫临似乎能够看透夏云染在想什么，接着又说道，“现在给你选择。”
“选择什么？”夏云染有些紧张起来。
“第一，你下山，我送你下山，然后我再上来采药，你回靖王府，也免得被人诟病什么的。”君莫临不疾不徐的说道，像是这也是他思考了很久之后的题目，“第二，你跟我上山采药，但是上山会很危险，且有一种药材必须在子时采摘，你回去之后还得跟人解释与我在深山一宿的事情。”
“上山。”夏云染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比本能还快，心情雀跃无比，没想到真的会得到大神的允许，跟他一起。
“你想清楚了？后果。”君莫临再次提醒。
“嗯，想清楚了。”夏云染点头，“遇上危险，那就一起面对就好了，回去后的解释？解释什么，我才懒得解释，我才懒得理会别人怎么说我……不过，不知神使大人会不会介意。”
“介意会很麻烦。”君莫临怕麻烦式的回答，“那，走吧，时辰也不早了。”
“好，神使大人已经知道地点了吗？”夏云染问道，“还有需要几种药材，有了这几种药材夏磊的毒就可以解开了吗？”
“只差一味，其他的前几日我已经采摘好了，这一味十分难得，我若没看错，该是今晚成熟，在这座山的山巅很险要的地方。”君莫临说道，“去了你便知道了，但我不会让你遇到危险的。”
“我也可以自保。”夏云染立刻回答，然后很邪恶的说了一句，“有危险，泫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