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面纱落下
第183章面纱落下
当晚，怡红楼比以往还要热闹几分，怡红楼的妈妈可是放出了话，说今晚推出了一个美人，比凤霞姑娘美上千万倍，这话吸引了不少的客人。苏若然被人搀扶着站在二楼的楼阁，她俯视楼下的客人，只觉得凄凉，灾情到来，受难的只是老百姓，而那些有钱人，生活依旧如往昔。
老鸨让人带给苏若然的是有着几层薄纱的红衣，很飘逸，只要苏若然一动，这几层薄纱就会轻轻飘动，格外诱惑人。
苏若然脸上的妆却是淡妆，更显得她人清水出芙蓉，这妆容和穿着的强烈对比更衬出她的美。
苏若然不知道自己今晚能不能逃出去，就算孤独楠聿发现自己失踪了，他能想到怡红楼吗，而此时的自己带着人皮面具，又有谁认得自己。
底下的人越来越多，不停地嚷嚷让今晚的美人快些下来，好让我们一饱眼福。
老鸨自是不会那么容易同意，她挥挥手帕，“我们清姑娘可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哪能那么容易被你们这帮俗人瞧去了。”
“妈妈，你别藏着掖着了，你不让我们看看，我们怎么知道这清姑娘是不是向你说的那般美。”有人搭话。
老鸨见他们这反应，自是要掉足胃口，“是不是妈妈我自己清楚，不说别的，就说这清姑娘的才艺我敢说在整个红怡楼她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妈妈让她来一曲？”有人邪魅说着。
老鸨自是顺着说下去，“这好说，不过啊，要听我们清姑娘一曲，一千两银子。”
底下的人一听这价格不免说老鸨狮子大开口，哪有听个曲子一千两的，要真去老鸨说的那样还好，可他们都是没见过她口中说的清姑娘。
很多人不干，不过钱多的人可不止一个，当即有个肥脸，看着四十多岁的男人出了一千两。
老鸨自是开心，还没正式开始就赚了一千两，“各位别急，妈妈我就上楼叫清姑娘准备准备。”
老鸨很快上楼，见到苏若然这颗摇钱树自是笑得发簪左右摇晃，“姑娘，见到了没，你还是听话，要不然我就把你卖给那老头，你信不信？”
苏若然当然信，一首曲子而已，她弹。
苏若然因为被人下了药的原因，腿脚发软，老鸨怕她下楼时跌倒了，让人扶着苏若然下来。
众人只见到飘逸的红裙，若隐若现，顺着裙裾往上就是不盈一握的蛮腰，身材可谓是凹凸有致，被人搀扶着下来，倒是个老鸨说的那般娇滴滴，只不过是不是个美人便不得而知了。
苏若然蒙着面纱，那双眼睛却是裸露在外，看着眉目精致，众人见她身材高挑，眉目精致，自觉得长相不会差到哪里去。
众人起哄，要这清姑娘将面纱取下再弹，老鸨乐得他们闹。苏若然不为所动，裸露在外的眉目竟没有被他们影响分毫。
有人笑着喊道：“哟，这清姑娘眉目都不曾一动，敢情还是个冰山美人啊。”
苏若然走到舞台中央，老鸨很快让人将琴放好。弹琴对于苏若然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从小被阿娘亲自教导，长大些后……他也算自己的半个师傅了。
苏若然垂眸，用手指划过琴弦。
不久不弹琴了，她竟然不知道要弹什么曲子。
坐在二楼雅间的黎慕白和林奕轩亦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林兄，你要不要一掷千金？”黎慕白见林奕轩只是喝酒，并没有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楼下，他就不信林奕轩能不受影响。
众人见苏若然定定不动，认为是老鸨骗他们的，不免催促，“快弹，别整得自己是个千金小姐似的，还要我们等着你。”
苏若然一听这话，原本垂着的双眸合上，又快速地睁开，指尖一动，清脆的琴声在她指尖下流泻而出，优柔缠绵，不免让人心神荡漾。
苏若然弹了一首以前经常弹的曲子，那曲子是她邀着他教自己的，她也不懂为何此刻想起的却是这首曲子，也许是太过深刻了。
怡红楼回荡的都是苏若然清脆悦耳的琴声，连黎慕白这个精通音色的人都忍不住赞叹，“没想到这怡红楼竟然教得出琴技高超的姑娘，林兄，这琴技和你有的一比啊。”
林奕轩要入口的酒生生停在了嘴边，他的眼皮微颤，似是下了很大的勇气才睁开双眼。
他盯着楼下蒙着面纱的苏若然，听她谈的曲子，思绪不由飘远，他摇摇脑袋，觉得自己是胡思乱想。
可他细看她的眉目，却觉得如此相似。
黎慕白见林奕轩盯着楼下的清姑娘，这可是难得一见啊，“林兄，莫非你已被她的琴声着迷？”
底下的人见苏若然琴弹得如此好，更是对她面纱下的相貌更加好奇，有人甚至出高价要一睹清姑娘的芳容。
老鸨自是拒绝，心里倒想着价格高点再高点。
苏若然的脑海里浮现很多的画面，随着曲子接近尾声，琴声也越来越慢，这首曲子似乎是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听不到底下的人再说什么，她似乎是又回到了那个梦境，好似人在绝境之时都会想到自己最绝望的时刻。
底下的人叫嚣着让清姑娘取下面纱，老鸨让他们出价，价高者让他一人一睹芳容。
众人听老鸨如此说，为了一睹芳容，个个都出了价，价格一个比一个高，有的自知比不过别人，但也不忘凑凑热闹，说几句没脸没皮的话。
林奕轩将酒饮尽，但却没有放下酒杯，只是拿在手里旋转着，他的眼睛平静。
他似乎是个置身事外的人，可是在苏若然一曲终了抬起头的时候，他却飞快拿起桌上的筷子对着苏若然飞过去。
筷子受力，不偏不倚正中苏若然脸上的面纱，筷子陷入苏若然身后的墙上，面纱被筷子挂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