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崩溃的男人
“王妃,属下亲自去验了尸,在周林的小腿上果然有一块紫青,目测是在他临死之前被什么东西打中的,那颜色很重,看来对方内力深厚。”董燕道:“瑛娘也已经派人出去找当日的目击证人了,因为每日来这里的客人都是登记造册过的,所以在他们找到并不是很难。”萧若影知道她这件事一定能办好,她现在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夜晋尘这两天怎么样了?”
董燕愣了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万一还是像之前一样一直待在书房。”
“他一直没有出去过吗?”萧若影明显不信,那日夜成凡的话还历历在目,都到了这种情况了,那男人不会骗她。
夜晋尘一定是在跟他达成了某种交易。
董燕摇摇头:“真的没有,雷霆这段时间一直守在书房外面。”
萧若影捏紧了拳,董燕的回答没有让她心里的那块石头落地了,反而更加揪心了。
自己被关在大牢中,那男人却不管不问,这本身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罢了,你先说说外面的情况吧。”萧若影叹口气,现在也只有见到他才能问清楚这件事。
董燕点头:“王妃交代的事情差不多都完成了,现在只剩下……”
“小姐!”董燕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
两人一齐回头,待见到来人皆是惊讶。
“小姐我是来接您的啊。”青儿顾不得其他,快步过去:“您现在可以出来了,快跟我回去吧。”
“青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萧若影心下一跳,内心的不安瞬间扩大:“可以出去了,为什么?”
“青儿不要胡说,这可不是小事,我刚刚从府中出来我怎么不知道。”董燕惊诧。
“我没有胡说,你刚走不久,宫中就传下旨意来,说是今天早上有人过去认罪,承认周公子是他所杀,跟小姐您没有关系。因为此事重大,刑部的大人便上书给陛下,就连周大人都到宫中去说情。最后陛下也说既然案件扑朔迷离,小姐你也不是唯一的嫌疑人,这个案子只能慢慢查来,您可以先回到王府去等待案子结束,不过在这期间您不能离开京城。”
青儿一边说话一边指使外面的人开锁,她高兴道:“虽然案子还没有完全解决,但是好在小姐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这也是一件好事,这段时间小雪就可以好好地去搜查证据了。”
好事?萧若影并不这么认为。
那日夜成凡的话还绕在心头,萧若影越想越心惊已经等不及去见那男人了。
出了刑部大牢,萧若影并没有坐马车,而是直接骑马离去。
王府大门难得的清冷,并没有一人来迎接。
萧若影奔跑进府,迎面撞上了雷霆:“夜晋尘人呢?”
“王妃您可回来了,王爷把自己关在书房,这么长时间谁也不见,您赶快去瞧瞧吧。”
萧若影大步向着书房走去,一推门便被一股子浓重的酒味给推搡了出去,她狠狠的皱了眉捏着鼻子走进去。
平日整洁的屋内此时乱的一塌糊涂,地上满是酒瓶,到处充斥着刺鼻的味道,屋内昏暗的很,那男人有些狼狈的坐在椅子上,在他的脚边全是酒瓶。
“夜晋尘!”萧若影大叫了一声,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回来之后会看到这样一幅情景:“你在做什么?!”
她大步走过去,一把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来:“王八蛋,谁允许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的。”
萧若影咬了牙,看着他幽暗中还带着迷醉的眸怒火中烧:“夜晋尘,你给我醒来!”
男人眯了眸,似乎在努力的找焦距,好一会子他才稍微恢复些清明,就是说话还是有些不利索:“若若?”
他一张口就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这实在让她生气。
萧若影何时瞧过他这副样子,当下已经忘了之前想好的质问的话,她直接将那男人扔回到椅子上,压低声音怒吼:“我不是让你在王府中好好等我回来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好’?”
这个混蛋她那么担心他出事,可这混蛋竟然如此……如此……
萧若影恨得牙痒痒,要不是还存了一丝理智,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男人被摔了那么一下,终于醒了些酒,他的眼底开始恢复明亮,最起码可以认得出人来。
若若,是他的若若回来了。
“喜欢喝酒是吧?那你就自己在这里喝吧。”萧若影冷笑一声,语气怒恨中带了疏离。
夜晋尘最怕她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那感觉就好像是要失去她一般。
“若若!”男人一把抱住转身要走的人,将其狠狠地压在怀里:“若若,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他不断地重复这句话,语气中满是失而复得的紧张和激动。
“不要走,不要再走了。”男人抱着她的手臂在不停地颤动,就算隔着衣服萧若影都能感觉到他的恐惧。
怒火,不满,担忧在这一刻全部化为心疼。
萧若影很清楚在这几天里这男人经历了什么,他待在书房中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可想而知他的精神压力已经大到了什么地步。
萧若影回身轻轻的抱住了他,轻柔道:“没事的,我在这里,已经没事了。”
“若若我好想你,我很怕你就这样离我而去。”男人将脑袋埋在她的颈部,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他恐慌了这么多天,需要在这种情况释放压力。
萧若影本来想问他到底跟夜成凡做了什么交易?但是在此时显然不适合问这样的问题,而且即使问了他应该也回答不出什么来。
她终是叹了口气,然后心疼的抬起头来看着那人的眼睛:“我不会走的,永远都不会。”
这不是她第一次跟他说这样的话,自然也不会最后一次,自从认识萧若影之后,尘王的安全感越来越匮乏。
她抱着他,看着他因为颓废而长出来的胡茬,付下身轻轻在上面落一个吻,就好像平时他对她所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