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宫宴
秦霆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皇帝，伟岸的身材，一张冰霜脸不苟言笑。深邃的眼睛里写满了权谋诈术，整个人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就连秦霆也不觉有几分怯意！虽说这人是篡位谋国之徒，却依旧让人凭空生出了几分敬意！
皇帝入座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免礼回座，同秦霆寒暄了几句后，便下令酒宴开席。礼恭殿里，舞姬献舞，乐师弄乐，舞乐交织在一起倒真是热闹非凡！文武百官在敬过皇帝后，纷纷来到秦霆跟前敬酒，大有要将秦霆灌醉的意思！秦霆也是豪爽，来着不拒，几杯酒下肚也没见他有半点醉意！
酒过三巡，皇帝突然叫停了舞乐道“朕不胜酒力，且歇了！诸位卿家请便！”
诸人闻言纷纷起身拜别皇帝，皇帝走后不久一小太监走到秦霆身边贴耳说道“请少主更衣！”
秦霆先是一愣，随之会意起身，随小太监来到内宫，见皇帝正坐在龙座上读着手中的书等他！
见到皇帝秦霆知道，这场鸿门宴此时才刚刚开席！于是走向前单膝跪在地上口中喊道“臣，征北将军秦霆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皇帝听到秦霆的声音后并没有放下手中的书只是淡淡说了句，“这次找你来是有场官司要和你打！出来吧！”
皇帝的话刚一说完，英王刘权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身旁还站着齐王刘誓。
“英王世子是你打的？”皇帝拿开眼前的书，用他那双“狠辣”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秦霆，像是要将他看穿一样。
秦霆既不避讳也不遮掩直言道“是臣打的！”
“你与他有仇？”皇帝问
“无仇！”秦霆道。
“有怨？”
“无怨！”
“大胆秦霆！”皇帝猛地一摔手中的书怒道，“无仇又无怨，你发的什么疯，抓的什么狂！光天化日之下殴打皇族你知道是什么罪吗？夷灭三族！”
见皇帝大吼秦霆的语气也加重了三分问道“如果光天化日之下您的皇后被人当众侮辱您会怎么做？”
“放肆！”闻言刘誓急忙开口训斥秦霆，并不断地向他使眼色高告诉他不要再说了！
秦霆会意，用余光扫了一眼两厢，见两厢人影涌动，当即便知道，这个狠毒的皇帝埋设了刀斧手！
见此，秦霆缓了缓语气问道“陛下找我来，不会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吧？”
皇帝闻言同英王互视一眼说道“你殴打英王世子的事朕可以不追究，不过，你要归还一样东西！”
“归还一样东西？”秦霆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归还什么？陛下什么都还没赏我，何来归还一说？”
“少装蒜了！”英王插话叫道，“当年秦嬴离京时带走的东西，还来！”
秦霆看了刘权一眼带着三分怒气道“其一，我并不知道我父亲当年从京城带走了什么。其二，既然是我父亲带走的东西你们不找他去要，找我干什么？东西又不在我这！”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不肯还回来了？”皇帝看着秦霆用极其冰冷的语气问道。
“这话倒有意思！”秦霆道，“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怎么还？”
“年轻人，识时务者为俊杰！这里是京城皇宫不是你那洛渊城城主府。你要是这般冥顽不化，可是要吃亏的！”
皇帝说完缓缓拿起桌角上的茶杯，死死地攥在手里，像是在犹豫什么，久久不能下定决心！一旁的英王不停地朝皇帝使眼色，催促他早点做出决断！
皇帝犹豫再三，最终心一横，抬起手便要摔碎杯子。说时迟那时快，秦霆一个箭步冲到皇帝的跟前，一把抓住了他那只攥着杯子的手！
秦霆这一举动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两厢的刀斧手一时也不敢擅动！现在皇帝的命就攥在秦霆的手里，谁要是敢乱动，老皇帝的命可就不保了！
“陛下是想杀臣吗？”秦霆紧紧抓住皇帝的手说道，“我劝陛下还是不要这么做的好！”
“你怕死？”皇帝边用满是杀机地语气问秦霆，边用全力想要挣脱秦霆的控着！但，一切都是徒劳……
秦霆摇了摇头道“末将虽不才，却也统帅悍威军多年。我若死，悍威军上下必会尽全力为我报仇！在悍威军的眼中，陛下的十万禁军不过是十万只绵羊罢了！另外，我还是秦霆的嫡长子，洛渊城未来的主人，如果我不明不白地死在宫中，洛渊城必定会兴兵！一句话，您若杀我，汉承必亡！”
秦霆撒开皇帝的手再次说道“孰轻孰重，陛下您可要好好掂量掂量！”
说完秦霆转身离去，从始至终皇帝那只举起来的手都没敢摔下手里的杯子。
“秦霆！”当秦霆即将走出殿门时，皇帝突然叫住他道，“有句话，我希望你记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秦霆停下脚步，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一声，背对着身后众人道“有句话，我同样希望陛下也能够记住: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说完，秦霆头也不回地出了殿门，离了皇宫，直奔百香楼！推门进楼，只见狄庞正陪着其他两人喝茶聊天。那两人正是秦霆等待已久的研文馆智囊:房克明，耶律楚。
见秦霆回来三人起身施礼，秦霆还了一礼说道“两位先生别来无恙！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房克明开口问道“少主，今天这场宫宴味道如何？”
“别提了！”秦霆摆了摆手，一脸地苦笑。示意他们坐下说道，“鸿门宴能有什么好味道！”
“哦？”耶律楚同其他两人互相看了看，好奇地问道，“怎么个鸿门宴？”
秦霆将整场宴会的来龙去脉，前前后后对三人讲了个遍。
“他们要我归还父亲当年带出京的东西，可我连那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说可笑不可笑。”秦霆苦笑着对三人讲道。
“你当真不知道城主当年带走了什么吗？”房克明问道。
“我当真不知道！当年宫乱的时候我还未出生。虽然这些年听到过一些东西，但也只是只言片语，根本无法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父亲对这件事也是讳莫如深。从未对我讲过任何与之相关的事！狄叔，您知道吗？”秦霆说着问狄庞道。
狄庞摇了摇头道“当年我尚未结识城主，自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我们之间有人知道！”
“谁？”秦霆忙问。
“耶律老弟，你还准备不吭声吗？”狄庞看着耶律楚说道。
耶律楚本是胡人，当年，秦嬴掌管悍威军时，在草原上救下了奄奄一息的他。他为报恩便留在了秦嬴的身边，帮他出谋划策！当年宫乱时，他陪秦嬴进京，故此也在京城之中。
“我记得那是文治五年，当时我陪城主奉旨从悍威军中返京。那一年……”耶律楚在三人的注视下缓缓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