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他最重要
一路急行,满耳都是哭叫声。白秋桐不禁有些后悔,若不是救了阏氏母女,也不会引得匈奴人到府上作乱!
然而,阏氏母女毕竟是白秋桐的救命恩人,她们有难,白秋桐万死也要收留的!
一边跑着,白秋桐一边隐隐担心。阏氏母女千万别出事了,若是出事了她收留她们反而是一桩错事了。
跑到后院时,白秋桐见阏氏母女安然无恙,了了桩心事。时间紧迫,由不得她解释什么,只是拉着她们的手朝偏门的方向跑去。
“对不起,今晚有人入侵王府,你们从偏门逃走吧。不用担心我是否可找到你们,只要我还活着,必能寻得二位。”白秋桐笑了笑,语气里满是淡然。
她指着不远处的偏门,道:“就是那里,快走吧!沛兰,你也走!”
沛兰想要争辩,遇到白秋桐的目光却不得不妥协下来,因为白秋桐将她们托付给她了。
“想跑?”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从左上空传来,白秋桐抬头,只看见刀上的刃光向她砍来。
倏地,有一个人挡在了她面前。惊恐之中,白秋桐躲过一劫,但眼前的人却倒在了血泊中。
不是向琳琅还有谁?
白秋桐只觉得心头一抖,好像有人在她的心上捅了一刀一般,她痛苦地喊道:“琳琅!”
白刃刺入向琳琅的胸口,登时流出去鲜红的血液。
“还好,你没事。别管我,赶紧跑……”向琳琅朝着白秋桐扯出一抹微笑,额头的汗滴却一层层渗出。
白秋桐的心中阵阵酸楚,她摇着头,面颊上已然泪水四溢,“不,我不走,我不会放下你不管。”
……
七王府惨遭贼人,京城禁军立刻行动起来。城中人几乎皆知晓此事,除了正在喝花酒的孙卢兰。
他自不是一个人,他面前坐着的就是不久前被徐成恩威胁了的军需官。
此刻,他拉住孙卢兰的手,喋喋不休地抱怨自己是如何错信徐成恩那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威胁自己把布防图给他了!
“什么!你竟然把布防图给了徐成恩?!”孙卢兰大叫,而回答他的只有醉汉的喃喃。
他冷汗涔涔而下,想到会牵扯到自己就恨不得掐死这个懦弱的军需官。
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立刻写了封叫人连夜送到镇国将军府。
……
王爷府的贼子被禁卫军铲平,皇宫震惊,派了御医前来给向琳琅诊治。
内堂中,向琳琅静静地躺着。幽深的双眼,现紧紧而闭,身上更是一层层地缠着白布,只是血迹还是印了出来,可见这伤口之深。
白秋桐亲手替向琳琅敷药,包扎伤口。
夜里他又起了热,白秋桐给他敷上了毛巾,用温水给向琳琅轻轻的擦拭着,双眸已是含满了泪水,却是强忍着未哭。
他竟在危难间,不顾自己的生死,替她挡了一刀!
她白秋桐何德何能,承蒙王爷垂爱!
“王妃,你就休息一下吧,这一夜忙下来,你都没有合眼。要是王爷醒过来,看到你这样也会心疼的。”沛兰一直默默地在秋桐身边陪着,只是看她这样不眠不休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开口劝道。
白秋桐没有开口,眼神发愣地望着向琳琅。
“王妃,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这样憋着会对身体不好的……”沛兰叹了口气,这样好的王妃,值得王爷替她挡刀,只是老天爷,请让王爷醒过来吧,再不醒,只怕王妃她撑不住呀!
“王妃,那对母女说想要见你。”门外的丫头有些心虚的禀告着,心里真是把这对阏氏母女骂了个遍。
现在这个时候偏偏那对阏氏母女不安分,还想着来打扰王妃,自己不答应吧,又说事关重大,连哄带骗的也只能过来禀告了。
白秋桐那无神的眼睛慢慢回过神来,手上也是微微一顿:“知道了,你让她们在外边等着。”
“是。”丫鬟退下之后,秋桐望着眼前的向琳琅,嘴角挤出一笑道,“我很快就回来,你等着我。”
白秋桐去见那匈奴的阏氏母女,只是真的见到了,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要见。若是当初不留下她们,王府也不会受到匈奴袭击,向琳琅也不会受伤。
“我知道王妃在想什么,事已至此,我在这多谢王妃的收留之恩。”阏氏重重的给秋桐磕了个头,抬头时也满是泪水,“若是只有我一人,王妃就算不说,我也不会给王妃添麻烦了。只是我还有一个女儿呀,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呀。”
“娘……”那孩子见自己的娘哭了,也依偎在了她的怀里,眼中也是落了泪。
白秋桐心中一酸,仿佛是看到了前世自己的那个孩子,这样的骨肉亲情,又如何能割舍呢?白秋桐终究是没有说话,转身便想离开。
“王妃,求求你了,我不能让孩子跟着我冒险呀。我知道给你们添了麻烦,可是我……我有《比丘尼静坐图》,可以送给王妃。”
白秋桐苦笑,看来阏氏母女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比丘尼静坐图》可是稀世之宝呀。只是…
“王爷现在就在那躺着。你说,我还要你比丘尼做什么?它能让王爷醒过来么?它能让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么?”白秋桐咬着牙说完,却依旧倔強的咬着牙。
“求求你,求求你!”阏氏抱着怀里的孩子,二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失声的痛苦起来。在王府尚且如此,一旦去了外面,二人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白秋桐转身就想离开,出了房门却满脑子都是自己孩子的影子,孩子都是娘的命呀。
“哎…”秋桐终究是心软了,又转身回到了房间。
见到去而复返的白秋桐,已经绝望的阏氏又是燃起希望,母女俩连连给秋桐磕了个头。
“你不用感谢我,母女连心,我也希望你们二人能平安。”秋桐回眸间,也不由苦笑,花费这样的人力,冒这样的险追杀的又只是这对孤儿寡母,这是做的应该,但终究值与不值,却无法考量。
自己已经毫无防备了一次了,绝不可以再糊里糊涂二次了。
白秋桐看向阏氏,淡淡问道,“只是,我要知道为什么?”
阏氏一愣,强挤出一丝笑意道:“什么为什么?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