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谁都没有回头路

第350章谁都没有回头路林舟和程曼颇为尴尬的对坐着，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林舟偷偷地打量着她，她一头栗色的短发微微蜷曲着，配上她白皙的肤色看上去很俏皮。

不得不说，自从手术之后程曼恢复的很快，也恢复得很好，只是那件事他一直没有勇气告诉她。

他很清楚，她和顾城的感情。

在医院里的那些日子，他们之间点点滴滴的相濡以沫，他都看在眼里。

他承认自己在爱一个人这一方面比不上顾城，而且是永远比不上顾城。

他很喜欢程曼，但是没有到达顾城的那种程度，他曾经问过自己，如果是要自己拿心脏去换程曼的姓名，他是不是也可以毫不犹豫。

然而答案很残酷，他不能。

他不像顾城孑然一人，无牵无挂，对自己爱的女人可以一心一意，不必在乎别人的眼光，不必在乎朋友的感想，不必在乎家人的牵绊。

可他却又太多的不得已和放不下。

他曾经那么傲慢的以为自己是一个放浪不羁的浪子，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无拘无束的做任何的事情。

他以为自己的生活可以是两三老友，温二两白酒，高兴时跋足长游，孟浪时********在手。

可事实上，他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潇洒，他甚至都不能为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提供一点真正意义上的帮助。

“想什么呢？”程曼见他一直不说话，自己和他讲话，他也低着头不理人，不禁有些气恼。

这个人总是这样，看上去对朋友很关心，可是总是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可你要说他对朋友不关心，程曼又是第一个不答应。

因为他实在是对每一个人都太好，他对感情的执着和倚重一点都不符合他花花公子的做派，就连艾米娜他都不曾真正的听之任之。

可是往往这样的人让人感到更害怕。

你不知道他的内心，你对他一无所知，可他偏偏又像是把心整个的剖出来给了你一样。

“没什么。”这冷淡的语调和答案和她想象中一模一样，让她莫名的又是一阵气恼。

“你不说算了，我真是不明白你总是在纠结什么！”程曼看上去是真的生气了，她推开椅子站起来便要走。

林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得罪了她，心里一着急，脑子里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扯住她纤细的手腕。

程曼惊讶的回过头看着他，林舟也不太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

上一次亲密接触，她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手术台上的状态，他突然感觉这样真实活泼的她让他有些害怕。

害怕她会抗拒自己，害怕她会不给自己一个机会。

“有件事情我怕我说了，我们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她明亮的眼睛。

“那就不要说了！”程曼也慌乱起来，她隐隐的觉得林舟的话大有深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么，可是她忽然就想起了那天在机场的时候。

林舟也是这么扯着她的手腕，硬生生的将她从飞往欧洲的那班飞机上拉了回来，他也是这样的表情。

慌乱，但是又莫名的坚定。

她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想起那一幕，他说，“我爱你，你不能走。”

她不是小孩子，她知道林舟对自己的感情很不一样，作为单纯的朋友他不必那样紧张自己的事情。

他的眼神有时候带着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的心脏灼伤。

她只是不想承认，她以为自己只要这么心安理得的假装下去，两个人就可以相安无事的相处下去。

她是自欺欺人，她是自私，但是只有这样她才不会那么颓败。

至少林舟现在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人了，她不想失去他，即使他不是顾城。

“可我不能再沉默了。”林舟慢慢的放开她的手，轻轻地从背后抱住她。

程曼的身子僵直了一下，她一动不动就像是一个玩偶。

林舟将脸埋进她的肩窝，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绝望的闭上了，现在只有黑暗能让他稍微的放下心来。

他自诩没有他追不到手的女人，没有他猜不到的猫腻，可是面对程曼的时候，那些套路好像都神奇的失效了。

程曼总是做出去一些无法预测的事情，她才是活得最率性的那一个，她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才能那么一往无前。

在程曼的面前，他是自卑的，他所有自负自傲的资本在程曼的率性面前都显得那么脆弱无力。

“我爱你，从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可我那个时候并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我以为你只是特别，只是和我所有遇到的心动的女孩子一样的特别，可是并不是。”

他小心地斟酌着自己的措辞，他不希望用任何一个不恰当的词去形容程曼在他心中的形象，他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自己最后的一点点骄傲。

“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是一个喜欢到处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可是我发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招惹你，尤其是在看到你和……顾城在一起的时候。”他顿了顿，还是说出了那两个字。

程曼果然在他的怀中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即使只是一个名字，她还是不由得心痛。

心痛那个男人抛弃了她两次，心痛她自己还是那么喜欢那个抛弃了她两次的男人。

“顾城走了，我知道你难过，知道你所谓的忘记不过是一种惯性的伪装，我想陪在你身边，哪怕只是一个影子，我知道这样对谁都不公平，可是疯丫头，求你不要拒绝我。”林舟紧张地抱着她，双臂甚至还在颤抖。

他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忐忑不安过，“求你让我陪着你，哪怕是作为顾城的影子，也不要拒绝我，因为我只有这一点可怜的自尊心了，你拒绝了，我没有办法再面对任何人。”

眼泪不住地从程曼的眼中滚落，她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已经偏离到了这种程度，而且谁都没有回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