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不想离开你

第207章不想离开你不知道医院是不是永远都这么人满为患，人山人海的。但这个世界上的确每时每刻都有人失去生命。

人的渺小和生命的脆弱就在这个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地方被无限放大。

电梯门一打开，顾城便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

“曼曼呢？”顾城随手抓住一个小护士的手臂，焦急地问道，“曼曼在哪？”

“谁？”护士被异常激动地顾城吓了一大跳。

“顾城！”

余清浅和龙跃从林舟的办公室里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余清浅上前拉住顾城，连连向受惊的护士道歉。

“曼曼呢？”顾城反握住余清浅的手腕。

“顾城？你怎么在这里？”随后从办公室里出来程海看见顾城，心里还是惊讶了一下。

“曼曼怎么样了？”顾城却不管程海，而是直奔他身后的林舟。

“暂时没有事，需要进一步观察。”林舟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是同情，还是别的，他选择了隐瞒程曼的真是状况。

虽然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苍老的男人，在某种意义上算是他的情敌。但看到顾城那种黯然的神色，他还是会于心不忍。

“曼曼在哪里？”顾城近乎哀求的看着林舟，“我想见他。”

程斌倚在病房门口，望着病房里站在窗前发呆的程曼。第一次，这个仿佛把骄傲刻进骨子里的男人露出了悲伤的模样。

顾城突然推开毫无防备的程斌，冲进病房，抱住站在窗前出神的程曼。

程曼被来人惊了一下，待看清是古城，她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紧紧地回抱住他。泪水顺着程曼的脸颊滑落，不一会就沾湿了顾城的衬衣。

程斌看着相拥而泣的两人，苦笑了一下，现在不得不承认那个他打心底里排斥的事实了。

程海是对的，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他们并没有忘记彼此。

程海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程斌的身后，他也同样一言不发的看着病房里的程曼和顾城。

“你说得对，我的确不客观。”程斌谁下眼睑，“但是现在忘不忘记还有那么重要吗？”

程海回望他一眼，然后转过脸来继续看着病房里的两个人。

是的，现在除了程曼，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是重要的了。

刚才在办公室里，林舟已经把话说的够清楚了。就算他对他刚刚研发的治疗方案有信心，但是这不代表结果能想他们想象的那样美好。

心脏衰竭毕竟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过程，林舟能做的也不过是延缓程曼心脏衰竭的速度而已。

何况，程曼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

她之所以没有出现那些病征，并不是因为她的病情还没有恶化到不可控的程度，仅仅是因为意志的支撑。

她要和顾城在一起的意念，已经强大到能影响她的生理体征了。

而讽刺的是，程曼的病很可能是在顾城失踪的那段时间过度酗酒造成的。

酒精麻痹了她的痛感，但同时也摧垮了她的身体。

归根结底，所有的事情还是源自她和顾城那命中注定是悲剧的爱恋。

“医生说，最坏的情况下，曼曼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程海看上去瞬间苍老了不少，“他说这段时间曼曼的情绪很不稳定，对病情恶化起了很大了影响。”

程斌沉默着，他不知道自己此时还能开口说些什么。

他从来没想过，那个喜欢像小狮子一样，在自己眼前蹦来蹦去，张牙舞爪的程曼原来是只病狮子。

“除了延缓衰竭速度之外，就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吗？”程斌顿了一下，“比如，心脏移植？”

“你以为心脏移植是什么？”林舟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冷冷响起，“你以为心脏移植就可以了吗？”

“没错，目前心脏移植手术的成功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但是一旦手术失败，病人就没有别的机会了。”

林舟浑身都散发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寒意，理论上百分之十的失败率一旦发生，就变成百分之百了。面对程曼，他承担不起那种失败。

“就算手术成功，能活两到三年的病人占到百分之七十，能延长至十年的几乎没有。但是我的治疗方案成功的话，可以延长至五到十年，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让曼曼承担这种风险。”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建议心脏移植。”

林舟迎着程海的目光，直直的看着他，没有任何让步的打算，毕竟在这个领域，他可以称得上专家。

程海叹息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等着吗？”

“我没有这么说过，心脏源还是要找的。”林舟拧着眉，“毕竟，我们不知道曼曼的意志还能支撑她多久，万一情况急剧恶化，移植手术就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林舟透过病房的窗玻璃，看着程曼依偎在顾城的怀里。两个并排坐在床沿上，望着窗外不知名的地方。

疯丫头，你到底是有多爱这个男人，不管是为了寻找他的下落，还是为了和他相守在一起，能支撑这么久？

林舟眸底的情绪一丝不落的被程斌看在眼里。

难怪这个林医生会对曼曼的事情这么上心，竟然不是因为龙跃的嘱托，而是因为那份喜欢。

程曼靠在顾城的肩上，两个人沉默的看着夕阳被高楼一点点的吞噬。

“顾城，我们露馅了吧？”程曼故作轻松的道。

“恩。”顾城点点头，低头望着她，灿然一笑，“不过没关系，我说什么也不会离开你的。”

他抓住程曼的小手，举到她眼前，晃了晃，眼角眉梢都洋溢着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