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他们都累了
第125章他们都累了程家，气氛变得异常压抑。
程斌收拾了东西往外走，经过客厅的时候，被程海叫住。
“过来陪我坐会儿。”
程斌看了眼桌上的酒，犹豫了一下，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走到老爸对面坐下，说心里话，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陪我喝一杯。”程海给他倒了一杯酒。
“别喝了。”程斌将酒杯推开，“我一会儿还去给曼曼送点东西，就不喝酒了，你也别喝了，曼曼已经那个样子，我们家不能再发生别的事情。”
程海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勉强，“好，我少喝点。”放下酒杯，程海说道：“你，你是不是特别怨恨我？恨我背叛了你妈妈？”
见到顾城之前，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顾斌心中都充满了恨，尤其是曼曼出事后，他心里的恨意几乎压制不住，他恨不得杀了那个人。
可现在，就在今天，当他看到顾城的那一刻，所有的恨意莫名就消失了。
“恨有什么用？过去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就像顾城的身份一样，如果可以，我宁愿他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或者——他从未出现在曼曼的世界中。”
程海点点头，又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刺激的他咳嗽起来。
程斌递了一张纸给他，“别喝了，喝再多也没有用，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曼曼醒来后，要怎么跟她解释？怎么才能让她接受那样的事实。”
“我都安排好了，让顾城找了个女人假装结婚，让曼曼死心。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可受到折磨的却是我的孩子，我——”程海说着，眼眶发红，哽咽着说不下去。
“事情走到这一步，多说无益。”程斌说道，“我去医院了，你早点休息，别把自己累垮了。”
“你不想听听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吗？”
程斌刚要起身，重新坐了回去，抬头看着他，“你肯说了。”
程海点点头，“都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不肯说的，我不肯说，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吗？”
一个小时后，程斌心情沉重的走出家门，这个时候，他心里对顾城的恨意已经全部消失了。
呵呵，大人犯下的错误，受苦受难的却是下一辈，同样都是他的孩子，他与曼曼比起顾城，幸福了百倍。
顾城，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
医院里，顾城依然坐在床边，一只手握着程曼的手，一只手拿着毛巾，轻轻的擦拭着她的脸，一边擦一边小声说着。
“曼曼，你醒醒好不好，再不醒我要生气了。”
“曼曼，只要你醒来，我答应你不会再离开你。”
“曼曼，我是顾城，你醒醒好吗？”
程斌站在病房门口，听着一句句的轻柔的声音，心疼不已。
算起来，顾城不过二十五岁，头发却白了大半，他的兄弟，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感觉到身后的视线，顾城回过头，看到程斌时愣了一下，随即松开了握着程曼的手，默默退开一点，“来了。”
程斌走进去，将一只饭盒放在桌上，“刚熬好的鸡汤，你喝点补补身子，曼曼还需要你。”
“……”顾城有些受宠若惊，无措的搓着手，“谢谢。”
看着他的样子，想到他那些年的生活，程斌眼眶突然一热，忙移开目光，走过去看程曼，“曼曼还没醒吗？让她好好睡一觉也好，她累了。”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顾城愧疚的说道。
“不是你的错。”程斌忍不住说到，声音有些大。
顾城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他，以为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生气，歉疚的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出现在曼曼面前，或者说我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程斌深吸一口气，无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说了，那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命运吧，是命运跟你们开了个玩笑，可比起我跟曼曼，你吃的苦更多。”
顾城再次愣住，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仿佛不相信那些话是他说出来的。
“先喝点鸡汤，你这身子也糟蹋的差不多，别曼曼没醒，你再出事。”程斌说着接过他手中的毛巾，在椅子上坐下，“喝完鸡汤去躺一会儿，我先守着她，走的时候喊你。”
顾城犹豫了一下，开了饭盒，除了鸡汤还有一碗米饭，几样清淡的小菜，“我吃完了东西你就回去吧，我不困，我守在这里就行，你明天还要工作，早点休息。”
程斌没搭理他，拿着毛巾仔细的替程曼擦拭着。
看着程曼的样子，顾城哪里还能吃得下饭，可想到程斌的话，他安静的坐了下来，曼曼需要他，为了曼曼，他也要强迫自己多吃点。
将饭盒里的食物吃了个精光，又拿去洗刷间洗干净，回来后程斌还坐在椅子上，一直让他去躺着休息会儿。
顾城连着打了个几个哈欠，便想着去躺一会儿，等程斌走了好照顾曼曼。
“那，我先躺一会儿。”顾城说着躺下休息，碰到枕头没多久，便哈欠连天，没多久便撑不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程斌这才回过头，转身看着那张憔悴的脸庞，还有他头上的白发，如同针尖一样刺进他的心底，二十五岁，无论如何也不该是这个样子。
“睡吧，今晚我守在这里，你们两个都好好的睡一觉。但是——明天你们都要醒来，不管要面对什么，你们终究要自己面对。”程斌看着两人，忍不住叹息。
深夜，林舟忙完了手头的工作，悄悄来到程曼的病房，意外的看到程斌也在。
程斌听到动静，转身看到林舟，起身走向他，“林医生。”
“叫我林舟就好，不用跟我客气。”林舟走到病床前，翻看了一下程曼的眼皮，“还不错。这么晚了，程大哥怎么还没回去？”
“我在这里陪床，让他们俩好好休息，他们都累了。”
林舟点点头，“嗯，那程大哥你也睡会儿吧，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看她。”
“好，我送你。”程斌起身，“今天的事情真是都感谢你，若不是你，曼曼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