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江流儿与邢昇【上】 - 圣棺 - 江疤儿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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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江流儿与邢昇【上】

地府有十八层,除却第十八层乃是阎王之地,其余的,皆有一府主坐镇。听花公公言,第二层是刑府,府主的名字叫做邢昇。黑无常说他有些疯癫,像神经病一样。

宁天自然不会畏惧,只是无比困惑,这像是神经病的邢昇是江流儿的朋友。他见自己,除非他是看穿了自己是宁无邪的后人。

下坠的趋势逐渐平缓,宁天一个踉跄,落在一个石梯上。石梯从低往高蔓延而去,一眼望不见头,想必数以万计。在石梯的初端,有一黑色的石碑,高十丈,宽五六丈,拦在左边,刻有‘刑府’二字。

宁天顺着石梯往上爬。

大概半个时辰后,四周的温度急剧上升,有些让人站不住脚了。又过了半个时辰,石梯到了头,宁天站在最高处,一览整座刑府。

那是一片火海,翻滚着,沸腾着,滚滚涌动。而在火海的正中央,有一座山,不算高,一眼望得到头。只是这山的表面插着无数把尖刀,最唬人的,是这些刀尖上,还瞧得见一些未曾掉落的人骨。

“这,难不成就是刀山火海,”宁天自语一声。

除了那刀山外,一座座牢笼漂浮在火海上。牢笼并非空无一物当摆设,在其内,关押着一个个咆哮着的亡魂,看起来狰狞而凶恶。整个刑府,没有一刻安静,除了亡魂的咆哮,便是火海的翻涌声,十分嘈杂。

“三秒钟之内,给老子全部闭嘴,”忽然响起一道吼声,掀起了海浪。吓得那些牢笼中的亡魂全部闭嘴,顷刻间,这刑府居然安静了下来。“大清早的吵什么吵,扰人梦,恨不得将你们丢进火海烧得魂飞魄散。”

刀山之上,那个人坐了起来。

一身红衣,恰似与火海为一体。他左脚放松的搁在地上,右脚抬起,右手枕着右脚饮酒。一袭红衣飘飘,黑发无风动,有些潇洒。

他的皮肤白得有些过分,倒像是生了一场病,看起来十分不正常。他本来是很俊美的,可侧脸的一道自眉头划过嘴角的疤痕,让他再难俊美起来。飘荡着的黑发偶尔遮住,他对这疤痕也不以为然了。

喝完了一壶酒,他将空酒壶随手一扔,砸在了一座牢笼,‘哐当’一声将笼中亡魂吓得一个激灵。

他坐在刀山最高处,打了个哈欠,低着头,似乎还没怎么睡好。红衣飘然黑发舞动,忽而他一抬头,一眼穿破空气注视宁天。

“啊!”

宁天一颤,不自觉后退几步。

“我这里可不收人类,只收那些在人间作恶的死后魂,你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他懒懒散散的说着,“这里可是地府第二层,居然有人类闯进来,怪哉怪哉!”

宁天问:“你…你可是邢府主?”

“对啊,我就是,”邢昇道。

“不是你叫我来找你的吗?”宁天问。

邢昇眯了眯眼,道:“睡了一觉,确实想不起来了,我怎么会叫你来呢?”

“你叫牛头、马面通知我的呀!”宁天皱了皱眉,发觉这人不但神经质,记性也差。

“哦,想起来了,”邢昇一拍手,说道。“不过,我似乎又忘了叫你来做什么了。你别急,容我想想,我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呢?”

“……”宁天无语。

良久,邢昇还未想起来,焦躁得挠着头发。

“江流儿是我前辈,他说你是他朋友,”宁天瞧见邢昇还未想起来,便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你叫我来,可是询问江流儿可安好?”

哪知邢昇突兀严肃,道:“他说我是他的朋友?”

“对,”宁天觉得有些不妙,“难道不是吗?”

“这世间最厚的城墙也抵不过江流儿的脸皮了吧,他好意思声称我是他的朋友?”邢昇轻笑一声。“对我而言,他难当‘朋友’二字。”

“你们是仇人?”宁天问。

邢昇摇头,道:“不是。”

“既不是朋友,又不是仇人,你二人是什么关系?”宁天可谓是摸不着头脑了。“江流儿前辈亲口对我讲的,若我在地府遇到困难,只要报上他的名字,你就会帮我。他不可能口无凭说吧。”

“说他个大姨妹,老子不想提他,”邢昇一怒。

“那你…那你叫我来,到底要干吗?”宁天问。

邢昇焦躁的挠着头发,道:“真的想不起来了,我这脑袋真是越来越废物了。有时候啊,恨不得将这脑袋劈开,看看是否生锈了。”

说着,他砸着脑袋,不怕疼似的。

“那名为南愁离的女子离开了吧?”邢昇想起似的问道,的确像是个神经病,说起话来颠三倒四,东一句西一句,让人无语。

宁天回答:“走了。”

“走了就好,走了就好,”邢昇又笑了。

“当初她大闹地府五层,可将你们折磨惨了吧,”看着邢昇这幅笑容,宁天说道。“你放心,她虽然重归了,但修为不复当年,应该是不敢再来了。”

邢昇苦笑,道:“大家都是苦命人,我又何畏惧她?就算她将地府拆了,也不管我的事。她重归了,我高兴的,是愿她能找那个负心人说个清楚。”

“身为一个府主,这么随便的吗?”宁天瘪嘴道。

“我这头顶的官帽,想要便要,不要也罢,谁稀罕。”邢昇说着。忽然,他笑容凝固,语气哽咽道:“我来这地府,成了刑府的府主,无非是想等一个亡魂,她在人间没做坏事,我担心她来地府受苦。”

突然,他又怒了,咆哮道:

“如果不是江流儿的话,她怎么会死?”

“这一切,都是江流儿的错。”

“成什么仙,做什么神?”

“她叫苏雪,说要去看一场足以白发的纷飞大雪,江流儿他做不到。”

他癫狂起来了,发了疯,头发乱舞,他伸手指着脸上、那自眉头划过嘴角的疤痕,咆哮道:“你看见我这道丑恶的疤痕没有?这是拜江流儿所赐,是他一剑葬送我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火海翻涌,上方悬浮的座座牢笼内,所有亡魂鸦雀无声,被邢昇这幅癫狂的模样所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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