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大义灭亲

陈清怡在沈甘初碰了钉子，不敢再提，转而找上了自己的儿子沈泽言，试图让沈泽言出面打感情牌。“母亲……”

听着陈清怡哭哭啼啼的诉说，沈泽言十分无奈，于情他该帮忙，于理他不该徇私。

“你爹见死不救也就算了，你可不能不管你舅舅啊。”陈清怡抹着眼泪，“你舅舅对你多好，逢年过节总想着，给你寄送你喜欢的吃食，新奇的小玩意……”

沈泽言不为私情所动，直言不讳：“可是这回是舅舅做错了。”

陈清怡瞪了儿子一眼：“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舅舅已经知道错了，略施薄惩即可，别让有心人上纲上线。”

沈泽言：“这该刑部处理，不容我置喙。”

陈清怡：“刑部不也是听皇帝，凭你跟皇帝关系，打声招呼不是什么难事。”

沈泽言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恕难从命！”

“你说什么？”

听到沈泽言拒绝，陈清怡觉得难以置信。

沈泽言：“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舅舅不应该是个例外。”

“好啊，你们一个个都不管！”陈清怡气得发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行，你们不管，我管，大不了我跟我他一起坐牢，反正我们兄妹两个相依为命习惯了。”

“娘，舅舅仗势欺人，您若及早管制，岂会有今日之祸？舅舅咎由自取，你何必趟这趟浑水？”

沈泽言好心规劝，见她站立不稳，想要伸手扶她，却被躲开了。

陈清怡冷笑：“好啊，长大了，翅膀硬了，教训起我了。”

沈泽言低头：“儿子不敢。”

陈清怡重重地哼一声，拂袖离开了。

沈甘和沈泽言都没有出面，陈清怡倒是多有动作，然而没找对门路，也没能救陈清河水火。

判决下来了。

陈清河恶行累累，罪证确凿，流放荒岛二十年。

这已经赫连阳看在沈甘沈泽言父子的面上，酌情轻判了，然而陈清怡依旧不满意，想着自己兄长要在荒芜之地受二十年的苦，自己也要有二十年见不到他，十分难过。

都是皇帝的错，太不近人情了。

陈清怡没有怪陈清河嚣张跋扈，而是将所有错都归赫连阳身上，生出了报复之心。

不过二人地位太过悬殊，她有心无力，此时沈泽言走进了她的视线。

她看到的不是儿子，而是刀。

谁说她没有办法报复。

陈清怡冷着脸，叫住了沈泽言，问道：“去哪了？”

沈泽言知道母亲心情不好，不敢惹她，据实以告：“进宫。”

“哼！”陈清怡不屑一笑，下达命令，“你是外臣，以后没事少进宫，让人传来闲话，你还怎么娶好人家的女儿？”

沈泽言面色一红，想要趁机向母亲表明心意，含羞带怯：“母亲，其实我喜欢……”

“不行！”

其实在陈清怡这种过来人眼里，早就看穿了小儿女的心思，原本想着能跟皇室攀亲，家族也俱有荣焉，然而此时有了怨，她绝不会允许赫连阳做自己的儿媳。

尽管皇帝看上谁了，一般人也没有拒绝的权力，可是沈家不一般，凭借沈甘的功勋，沈泽言要是不愿意，皇帝也不会强行逼迫，否则只会让自己沦为笑柄。

然而沈泽言是愿意的。

沈泽言皱眉：“母亲，这不合理……”

“我不是再跟你探讨，这是我的命令。”陈清怡不假辞色，“除非我死了否则我觉不允许你们在一起！”

“母亲，你简直不可理喻！”

沈泽言忍不住说了重话。

“那我也是你的母亲。”

陈清怡看到儿子憋屈的模样，油然而生一种扭曲的快感，她不痛快，大家都别想舒服了。

沈泽言不愿意与她同在一个屋檐下，愤而离开，此后常住了营。

顾忌着母亲，他也很少进宫，专注开始练兵，情场失意，就在别的场子补回来。

赫连阳本来还想试探试探沈泽言的态度，然而数日都没见到人，她明白了，这也是一种态度。

不过摆在皇帝面前的，沈甘的态度比沈泽言更重要，经过多年考察，沈甘重获信任，秦令仪依旧将很大一部分兵权交给了他。

谁让整个秦国就他兵带的最好，没办法，别无选择。

赫连阳怕沈甘故态复萌，再次生出反叛之心，将沈甘召进了宫。

历经波折，沈甘已经锻炼出了很高的政治敏锐度，听到皇帝宣召他，联系前事，很快就明白了原因。

“陛下圣明！”

沈甘高呼。

赫连阳一怔，旋即就会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