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共同的目标
我们三人走出房子，跟着贝尔曼进了一辆马车，拉上车内的窗帘，静静地等待着马车将我们送往那个安全的地方。
马车在街道上“碌碌”地行驶，不多时，我们就抵达了目的地。
为了防止人多眼杂被人目击到，贝尔曼知会车夫一直把车驾到公馆门前再停下来，我们一下车就直接进到了公馆里面。
“这里是我在圣托多的临时工作场所，他们不会查到这里的。”
说完，贝尔曼开始对我们简单说明了一下这座公馆。
“一楼是餐厅和工作人员住的房间，一日三餐都有供应，厨师也是从宫里带出来的，饭菜相当美味。二楼是我和几位同僚的办公室，以及一间大会议室，是我们平常工作的地方。三楼是我和同僚们住的房间，还有一大半的空间是露天花园。说起这个，我们这里唯一的休闲娱乐场所就是这个露天花园了，办个小舞会或者茶话会什么的都非常适合。然后除此之外呢，我们这里还有一个大浴场，每天都能洗上一个舒服的热水澡。”
“贝尔曼老师，您回来了……咦？这些人是？”一位刚从楼上走下来的男人见到贝尔曼后立即上来打招呼，看到我们又不禁发出了疑问。
“这是我的学生，同时也是我现在的助手，他叫富德雷特。”贝尔曼没有介绍我们，而是先介绍起了这个青年。
“你们好。”这个叫富德雷特的男人见状也向我们打起了招呼。
正在我还在想用什么说辞还蒙混过去的时候，贝尔曼又说道：“这三位是为我们提供情报的人，未来几天会和我们住在一起协助我们工作。”
这个说法很不错，能省去不少麻烦的解释。
“哦，原来如此。对了，贝尔曼老师，这是米勒大人让我交给您过目的文件。我听到马车的声音，觉得应该是您回来了，就马上来找您了。”富德雷特把手里的文件递了上来。
“嗯，稍后我会看的，米勒有叮嘱什么吗？”
“有是有，但是现在有些不方便，米勒大人说只让我告诉您一个人。”
“没关系，说就是了，他们不是外人。”
“嗯。米勒大人说这些文件是布列特家族……”
听到富德雷特说出这个词，贝尔曼立刻捂住了他的嘴，说道：“走，去我的办公室说，你们也一起来。”
富德雷特点点头。伊拉莉亚和克莉丝显然也都清楚地听见了那个词，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面色一凝。
贝尔曼带着我们走进了她位于二楼的办公室，然后把门窗关好，这才让富德雷特继续说道：“这份文件是米勒大人写的关于布列特家族贩卖人口的调查报告，让您亲自过目。”
“调查布列特家族并不是我本来要做的工作。但是正如我之前和你们说的那样，我来到圣托多以后，收到了非常多的举报信，而且绝大部分举报信的内容都是关于一个名叫基思·布列特的人。”
贝尔曼对我们说道，在念到“基思·布列特”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明显加重了语气。
“果然是他！”我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愤怒的情绪爬上心头。
“于是我就私下里对基思和布列特家族做了一些调查，调查的结果令我也感到十分震惊。”贝尔曼沉声继续说道。
“布列特家族的背地里的所作所为，竟然会如此黑暗肮脏。只是可惜我们终究能力有限，不可能在他们的地盘上获得太多的证据，即使清楚他们的犯罪行为，也很难对其予以制裁。”
“老师，我们有证据。”话音刚落，伊拉莉亚就站出来说道。“如果是要收集证据的话，我们能帮上忙。”
贝尔曼刚想说话却被富德雷特给打断了。
“嗯？你……你怎么也喊贝尔曼大人老师啊？”富德雷特被伊拉莉亚突如其来的称呼感到疑惑，惊讶地问道。
贝尔曼拍了拍富德雷特的肩膀说道：“她是你师姐，很早的时候就跟着我一起学习了。我刚才没有告诉你，就是怕你接受不了。”
“这个小姑娘，竟然是我的师姐？”富德雷特果然像贝尔曼说的那样一时间不能接受。
“我才不是什么小姑娘，我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早就是成年人了！”伊拉莉亚觉得自己被看扁了，于是就驳道。
“好了，先别讨论这个了。伊拉莉亚，你刚才说你能帮忙提供证据，是什么意思？”贝尔曼把一脸愕然的富德雷特晾在一边，问伊拉莉亚道。
“老师，昨天晚上事发突然，没有来得及和您解释。我们为什么会被巡逻队追，其实是这样的……”
伊拉莉亚把我们这两天的经历极为简要地讲给了贝尔曼。
“那天我和阿德斯先生在街上救了一对被基思盯上的父女，因此得罪了那个家伙，然后我和阿德斯先生就被抓到了费朗尔公爵的府邸里，在那里我们认识了克莉丝，她说要帮我们逃跑，于是我们三人就一起在昨天晚上逃了出来，出来之后又碰上了受基思指示的巡逻队，我们慌忙之中就躲进了您这里。”
“虽然你们从公爵府那里逃了出来，但是你能提供什么有用的证据？”贝尔曼问道。
“当然是她啊。”伊拉莉亚指向克莉丝。“她不就是一个完美的人证嘛。”
贝尔曼眉头一皱，走到伊拉莉亚身前，捏着伊拉莉亚的脸蛋略带生气地说道：“伊拉莉亚，你又没征得人家的同意，怎么能擅自让人家来承担这个风险？啊，我当时就是这样教你的？”
“啊啊，我知道错了，老师……”伊拉莉亚连忙“求饶”。
“伊拉莉亚说的没错，如果有我的帮助就能让那个恶魔受到审判的话，我愿意承担这个风险。”一直一言不发的克莉丝突然开口说道。
贝尔曼松开捏着伊拉莉亚的手，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对克莉丝说道：“你要知道这其中的风险可是很大的。因为布列特家族势力很大，如果真想要通过法律途径将他们绳之以法，是非常困难的。这就像是徒手去拔一棵大树，大树的根部盘根错节，很难连根拔起，我们最多也就只能惩治其中的几个首要分子。”
说到这里，贝尔曼叹了口气：“唉，你别看我身为国家首席大法官，其实我做许多事情都要被各方势力掣肘，根本没有太多自由空间。而且你是布列特家族的养女，如果你要站在我们的立场上，那就意味着你要和你的家族彻底决裂，如果我们在这场斗争中失败了，那你就会成为背叛家族的叛徒，布列特家族一定会想方设法置你于死地的。”
贝尔曼说了很多，意思就是让克莉丝认真考虑再做打算，但是没承想克莉丝竟然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没关系的。我跟布列特家族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我又和他们一起逃跑，已经相当于和家族断绝关系了。”
贝尔曼没想到克莉丝的会有如此决心，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老师是要和布列特家族打官司吗？”富德雷特问道。
“还不确定。如果可能的话，还是尽量避免这种情况。我会搜集好相应的证据，写一个报告交给国王陛下，把这件事交由国王陛下裁断。”
“这没有用的。”对于贝尔曼的做法，我出言反驳道。“布列特家族背后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而且他们做的这些事牵扯到的贵族太多。但凡你们的国王稍微聪明一点，他就会明白这件事不能深究。”
“为什么啊？他们明明都对百姓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为什么不能追究？”伊拉莉亚对我的话感到十分不解。
“你听好了，伊拉莉亚。为什么这件事不能深究，是因为这涉及到了统治稳定的问题。”我引导着伊拉莉亚进行思考。
“你想想，如果你是国王，现在你的大法官向你报告了这件事，涉事人员名单上的名字全是些朝中的大官或者是地方的大贵族，如果你严格按照法律规定将他们处死或者关进监狱，那么必定引发的后果会是什么？”
伊拉莉亚想了想，试着说道：“会导致朝廷无人可用？”